第4章 风云突变天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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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再没遇到如美人面一般的邪祟，左右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五人配合愈发默契，轻轻松松地都应付了过去，还收获了不少灵草仙药。看起来，五人竟是比刚入境时更加精神抖擞。</p>

半日的功夫，桑桑和书筠的衣袋之中灵草一类已塞得满满当当。五人终于行至一河前。</p>

这河约莫十丈来宽，水面在阳光之下泛着粼粼光亮。近岸处清澈见底，河中央却又碧绿如墨，前后延绵似是看不见来处、望不见去处。</p>

“这应该就是界河了。”姜清河嚼着一根状似萝卜的灵果，似是在吃什么寻常水果，当然也只有在这界内才能把灵果当饭吃了。</p>

“嗯，正是界河。”风羲将另外两个灵果在岸边淘洗两下，塞给了绿央和桑桑。</p>

绿央掰了一半，递给夏书筠，自己也咔咔嚼了起来：“师兄师姐们的手札里有提过，过了这界河便算是通过秘境了吧。”</p>

“正是。只是重月师尊也说过，这界河之上有特殊禁制，不能使用灵力飞跃，只有寻得界河之桥，方能通过。”夏书筠接过话头，继续补充。</p>

“既已到界河，就代表已无过多危险，也算是师尊们对我们这些新手的优待了。”风羲前后看过两眼，继续道，“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上下一起寻找界河之桥。”</p>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姜清河带着桑桑往上走，风羲绿央夏书筠则往下游方向而去。</p>

风羲走在前列，离绿央和书筠约莫六尺左右的距离，她知道夏书筠不善攻击一类，自是自己在前打头阵更为合适，若遇变故，她二人都有个反应时间。</p>

找了半炷香的时间，放眼望去，仍是波光粼粼的一片，哪有半个桥的影子。</p>

这时上游方向，传来一声轻灵的鹿鸣，绿央心下一喜，道：“是桑桑，她们找到了！”</p>

言罢，三人运转灵力，往上游信号方向而去。</p>

三人到达之时，桑桑正往一藤蔓编织而成的冠上插铃兰。</p>

“央央，给你！”小鹿将那花环戴在绿央头上，语气像个邀功的小孩，“看到铃兰就想到你啦！”</p>

绿央捏捏小鹿脸，开心极了，搂着小鹿，走到桥边。</p>

面前一座十指宽的木桥，未有任何扶手，堪堪只能容一人站立。</p>

风羲上前用灵力探查并无异处。</p>

“没什么异样，大家依次上桥通过就行了。”</p>

众人心下多已放松不少，心知界河已被师尊们认真封禁过，不会再有什么危险。</p>

五人上桥，依旧风羲最前，姜清河在最末，绿央在其前，桑桑和夏书筠在中间。行走之间，那木桥吱吱作响，踩起来却莫名地有种坚实之感，想必是这河面禁制的缘故。但五人也不敢怠慢，各人之间仍相隔了几步的距离，稳步前行。</p>

不消片刻，风羲已行至桥头，率先上岸，仔细观察周围确认安全后，才示意仍在桥上的几人。</p>

桑桑前行两步，却听得河面一声古怪的咕咚，她忍不住低头看去。身后的三人与她有仅三步之遥当然也听得明白，齐齐向河面看去。</p>

那河面似是被落物撞击，泛起一圈圈涟漪，可四下干净的河面连片落叶都不曾有。那涟漪竟像是，像是有人从河里向外掷了东西才掀起的！</p>

姜清河登时脸色一变：“快走！”</p>

几人在桥上当即加快了脚步，桥下的风羲虽警惕但也不敢贸然再上桥。</p>

三人急急而行，也不敢相挨得太近，担心损了这桥的承重，也是害怕乱了阵脚。</p>

桑桑三步并作两步，脚下踩到坚实的地面才堪堪松下一口气。她身后的夏书筠眼看与岸边只余五步，却顿觉脚下一痛。那界桥之下，涟漪之中竟伸出水形锁链，抓住了她的脚腕！</p>

夏书筠被猛的一拉，一脚踩空，那桥居然也破损折裂出一道缺口，她一手死死抓住桥沿，生生叫那木头碴割得手心鲜血直流。</p>

“书书！”绿央也顾不得什么其他，一边喊一边朝书筠奔去。她将将把书筠扶起，却听得姜清河大喊一声：“不好！禁制有损，快走！”</p>

那河面像是突然被几滴鲜血污染生了大气，涟漪越泛越大，透着紫光的旋涡蓦地喷出一道水柱，将那界桥一分为二，又将桥上二人猛的拽入了旋涡之中。</p>

风羲大喝一声，执剑而起就朝河面旋涡冲去，姜清河也登时反应过来，甩出赤练去勾二人。</p>

绿央一手死死揽着书筠的肩，一手向风羲伸来的手探去。两人眼神中都透着光彩，仿若下一秒就能拉住彼此，感叹一声劫后余生相视而笑。两人指尖相触一瞬，也只是一瞬。绿央和夏书筠便被漩涡裹挟消失在了河面。</p>

风羲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就被赤练环住腰身，拉回了桥上。她怔怔地望着水面，脸上难得地生出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乱。</p>

一顶铃兰花环轻飘飘地落在河面之上，河水如镜，平静得像一潭死水。</p>

姜清河以赤练作绳，终是越过了断桥，将风羲扶了下来。</p>

“怎怎么办，央央她，木头不是应该，应该浮起来吗？！”桑桑惊惧得瞳孔一颤一颤，语言系统似乎都紊乱了，但还是哆嗦着想去河里捞她的舍友。</p>

“桑桑，你冷静！”姜清河一把拉住小鹿，“这河面禁制突然被损坏，必有古怪，底下还不知有什么……”</p>

桑桑兀地大哭起来：“那央央呢！她也只是棵树而已啊！”</p>

姜清河似乎也呆愣了一下，赶紧手忙脚乱地给桑桑擦眼泪，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p>

风羲深吸一口气，终于恢复了冷静：“走，出境。禁制被损，我们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出境找师尊，才有办法。”</p>

两人听得此言稳住了心神，桑桑也随手抹了两把眼泪，三人疾步朝结界外而去。</p>

绿央紧紧抱住夏书筠，在旋涡之中一阵天旋地转，两人都紧闭着双眼，却不曾松开手。</p>

不知多久之后，两人都被旋得一阵阵发昏之时，被一股力量猛地一推，两人齐齐重重摔下。</p>

绿央闷哼一声，肩胛处传来一声异响，疼痛顺着脊背爬满了全身。但此时她顾不上这些，赶紧坐起来，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急切地叫了两声。</p>

夏书筠呛出两口水，紧闭的杏眸才睁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