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福源如梦，命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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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p>

“复仇需要付出代价，你可以付出什么代价？”</p>

“全部。”</p>

三天后，沈世在一间小房子里见到了一摞头颅，从那天开始，他的命便不再属于自己。</p>

细作，是沈世新的身份。</p>

他游走在京城各处，收集着一件又一件情报，与他接头的那位商人再负责将这些情报送出城，送到蛮戎细作的手中。</p>

卖国。</p>

但沈世无所谓了，大梁，早就腐朽到了根里，早就该死了！</p>

可就在昨天，沈世打听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情报，却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引起了六扇门的注意。</p>

慌不择路的沈世直奔金凤酒楼，想要将情报传递出去。</p>

可闯进包厢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p>

好在翻窗而出，躲过了六扇门那捕快的追击，但毕竟与包厢中那人撞见，虽戴了面巾，也有被认出的风险。</p>

于是沈世打算打草除根……却不想，生命永远终结在了这里。</p>

烟幕散去，一支笔腾空而出，在黑书上写下寥寥数字。</p>

“福源如梦，命薄如纸，为之奈何？”</p>

“请命奖励”</p>

“法令：阴天子雷”</p>

忽而见，一道雷光从书中跃出，落进苏镜脑海，瞬间，如醍醐灌顶般，许多原不属于自己的知识凭空出现。</p>

“阴天子雷”</p>

“手中阴曹，世间地府，雷霆所至，诸恶皆服！”</p>

霸气的解释让苏镜脑袋一空，下意识就抬起右手。</p>

顿时，黑色的雷霆于手心闪烁。</p>

这种黑，比黑夜更加深邃，看着那些不安跳跃的雷霆，苏镜都觉得有些悚然。</p>

忽然，那黑色雷霆挣脱束缚，朝不远处一具尸体劈去，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苏镜腿一软，倒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爬起。</p>

阴天子雷威力强大，却需要消耗法力，道行只能够增加术法威能以及法力的精粹程度罢了。</p>

自己没有修炼，还只是个普通人，体内压根没有法力，所以这用一下，就把全身精力掏了个空，还好没有伤及根本。</p>

别人放技能都是要等CD，自己放技能差点要了半条命，这找谁说理去。</p>

苏镜强忍着疲惫走到那被阴天子雷劈到的尸体旁边。</p>

只见被劈中的尸体一片焦黑。</p>

苏镜皱了皱眉，发现这尸体居然长出了指甲，而且从两边嘴角，伸出了尖利的獠牙。</p>

僵尸！</p>

心里一突，下意识后退一步，一瞬间，后怕等情绪涌上心头。</p>

这尸体居然在悄无声息间变成了僵尸，而且没人发现，若不是阴天子雷，自己说不得就要着了道。</p>

一想到自己被僵尸扑倒，苏镜就冒了一身冷汗。</p>

好在阴天子雷威力不俗，这刚成型的僵尸在一雷之下，彻底归西。</p>

那下一具就烧你吧！</p>

苏镜回过头看向炉中燃烧着的尸体，蓦然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p>

说到底，沈世也是个可怜人，自幼受苦，好不容易看见希望，却又身陷血海深仇。</p>

若是太平盛世，哪会有这档子事？</p>

终究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兴亡，百姓皆苦。</p>

不过从沈世的生平中，苏镜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p>

一开始自己认为沈世是金凤酒楼派来的，这么看来是自己想错了，而且在沈世的生平中，苏镜还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p>

那个与沈世接头的商人，姓屠，白天的时候自己在金凤酒楼吃饭，这屠姓商人便来过，并且从旁人嘴里得知，这金凤酒楼“晓风残月”包厢被这姓屠的商人长时间包下。</p>

所以沈世才会闯入包厢，在发现接头人不对时候，眼中闪过惊愕。</p>

好家伙，细作竟在我身边！</p>

不过苏镜对揭发细作这件事并没有多大兴趣，准确来说，他对于大梁这个国度并没有任何归属感。</p>

无论是顾桃儿，还是沈世，都用自己血淋淋的生平控诉着这个道义沦丧的世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