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山居野畔无宁日 最是伤人舌口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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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无情思索片刻，仍旧疑惑道：“即便如此，我们也应该可以感受到你的修为吧，这有些说不通啊？”伏衍闻言点点头接着道：“姑父莫急，我这就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仿佛与四周的天地元力达到了某种平衡，自身并没有办法储存半点真气或者天地元力；所以感受不到半点修为，就如同普通人一般。”听到此处，众人皆是紧皱眉头，元玄急道：“若是如此，师弟你与人对战岂不是要先吸收天地元力才能施展招法，岂不受制于人处于劣势？”百里如一闻言补充道：“何止如此！若是自身无法储存真气，岂不是要一边对战一边汲取天地元力？即便再强悍的功法也没办法支撑一个人吸收的天地元力不断去施展招法与人对战吧！”这个道理在场之人自是清楚得很，于是再次向伏衍投来疑惑地目光，期待他的解答。

伏衍微微一笑，得意地看向众人一字一句道：“若是我的功法可以让我在施展招法的瞬间得到补充呢？”众人再次被伏衍的话震撼，皆是瞪大了双眼，仿若看怪物一般看向伏衍。百里无情回过神，赶忙问道：“当真如此？”伏衍点点头，而后待众人回了回神，缓缓道：“虽然我丹田之内没有半点天地元力，但是在我的丹田之中隐藏着一个玄洞，而这玄洞仿若可以直接连通外界。所以夸张点说，这四周的天地元力皆在我丹田也不为过。现在的我施展招法只需一个念头，便会有天地元力从玄洞内涌出，吸收、转化、释放皆在一念之间；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有了可以直接掌控天地元力的错觉。而且施展招法消耗的天地元力甚至都不需要我自己运转功法吸收，而是功法自行运转，天地元力瞬间涌入我的玄洞维持那种平衡。”

听到此处，众人被震惊的无以言表，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百里如一跟元玄相视一眼，怔怔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而后震惊地望向伏衍。百里无情、唐云轩跟元和三人则是回了回神，几乎同时问道：“玄洞为何物？”伏衍已经是解释得口干舌燥，于是泯了口茶后回道：“我不知道姑父、唐老跟师兄你们的功法是怎样。我在研习伏羲手札后在丹田之中修炼出了一个气旋，也是通过气旋的运转吸收转化天地元力，当然多余的天地元力转化出的真气也会储存在丹田之内。”唐云轩看向百里无情开口道：“老夫虽然修为算不得顶峰，但见识应该也不算浅薄吧；就我所知武林诸般功法无不如此，即便是传说中的九阳神功、九阴真经大抵也不过是运转方式转化方式不同罢了。”

百里无情闻言点点头，附和道：“我也从未听闻过什么特殊功法修炼出来是与之相迥异的。可以你之前所言这玄洞明显与气旋不同，即便我等修到神游境也不过是逐渐凝实丹田内真气的过程，由气旋逐渐转化凝实为内丹罢了，与你这玄洞大相径庭。”伏衍闻言有些不解，但没有急于发问，反而是解释道：“我在武当机缘之下习得真武太上经，与伏羲手札二者相互印证之下是我的功法更进一步；再就是昨日遇到穆晨子指点，自觉收获不小，想要在功法上再做突破；于是今早便以穆晨子所传之道改进功法。我本想压缩真气，以量变堆积达到质变，使得真气达到以实化虚的效果。没想到真气凝实成内丹，却没有发生我想要的那种质变。但是此时功法运转已经不受控制，我若是强行停下来不仅会前功尽弃，更有可能身死道消；那种情况下，我只能强行稳住心神静观其变。”

伏衍稍稍喘了口气，看着仍旧一脸疑惑的众人接着道：“这内丹继续旋转疯狂吸收天地元力，但是它并没有增大的迹象，反而是越发凝实缩小，直到最后化作一个微不可见的存在，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威能。但是奇怪的是它并不是向外爆裂，反而是向内坍缩，形成了一个连我自己灵识都无法探查的玄洞。而那爆发出的威能不过是逸散而出的余波罢了，我也是被那威能震晕。至于经脉的损伤，不过是在吸收天地元力时过于猛烈导致的撕裂罢了。虽然过程与我想的大相径庭，但结果却是意外地与我最开始的想法出入不大，甚至更为完美。”此时伏衍总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

众人消化了一会，总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唐云轩不禁笑着摇摇头，慨叹道：“原本就知道你是个小怪物，但怎么也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快便达到了让老子瞠目结舌的地步。虽然你缺乏历练和对战经验，可即便如此，若是这功法当真如你所说，在梵天境还有谁是你的敌手！”元和真人在一旁抚须微笑点头，无论伏衍真实身份如何，但是终究也是拜入武当门下，他自是为自己的师弟骄傲。百里如一跟元玄二人闻言却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很想知道现在的伏衍到底有多强。

百里无情则是摇头道：“唐老，此功法虽然看似尽善尽美，但您当真觉得世间能有所谓的完美无瑕的功法么？”唐云轩闻言一怔，而后恍然道：“老夫着相了！”而后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伏衍。伏衍自是明白二人是什么意思，但也只得无奈苦笑着解释道：“姑父、唐老，我实在是不知道这功法有什么缺陷；若是一定要说一个缺点的话，那就是难以掌控。以前我可以在出手时控制运转功法，掌控真气的多寡以达到控制招法威力的目的；但是现在每一次出手都在我的一念之间，可以说在出手瞬间，其威力便已经确定，更不要说收放自如了。若是与人切磋，很难把握尺度，保证胜而不伤；若是与人生死搏杀自当全力以赴，但是也可能稍有不慎，便超出自己身体的承受范围，经脉尽断而亡。”

百里无情跟唐云轩闻言思虑片刻后，便是想通了其中关节；百里无情斟酌片刻后，神情严肃地叮嘱道：“以你的年纪便能创出如此绝世功法还能保持清醒，发觉其中缺陷实属难得，不过既然发现了问题便好解决。一切爆发型的功法都有着类似的问题，只不过你的衍皇玄洞功更为极端一些。若是勤加修炼，掌控好招法与功法之间的关系也不算什么难事，而且用好了未必不能变成优势。”言罢露出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

见状，伏衍疑惑地看向百里无情，疑惑道：“优势？请恕衍儿愚钝，我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优势，还请姑父指点迷津。”百里无情抬手便敲在伏衍的头上，佯怒道：“自己不思考，就等着捡现成的。好好想想你刚刚自己说过的话，以前的功法怎么样，反过来想想......”不待百里无情继续说下去，伏衍便如同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赶忙起身朝着百里无情躬身一拜，激动道：“谢过姑父，衍儿谨记今日教诲。”唐云轩跟元和自不必问，都是老江湖，想通其中关键并不算什么问题；更何况百里无情已经说了这么多，他俩要是在猜不到就白活了。百里如一跟元玄则是听得云里雾里，相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皆是只得到四个字“啥玩应啊”？而后疑惑地看向百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