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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也是宋家经营的药铺吗？”他问。</p>
“官爷有所不知。”伙计逐渐适应了，身体止住颤，说话也顺溜起来，“我家老太太虽也姓宋，但只是京中宋家的一个旁支，早就不联系了。”</p>
“而且，老太太年轻时似乎与本家闹了不愉快，向来不许我们掺和荣春堂……”</p>
药铺伙计愈说语速愈慢，声音也愈轻。</p>
以前他只管按期拿工钱，药铺里的事，向来是不太上心，也不会多想的。</p>
如今被问着说了这许多话，平日里忽略的一些事情——随着他说的越多，便越发觉出其中的怪异来。</p>
老太太不许他们与荣春堂有来往。</p>
但印象里，他家掌柜的好像与荣春堂的掌柜私交甚笃，常约着出去吃喝玩乐。</p>
只有老太太在时，掌柜才会收敛些。</p>
一个多月前，掌柜半夜里醉酒而归，兴高采烈夸那荣春堂的老兄真讲义气，醉醺醺说什么要发达了，还破天荒赏了他半贯钱。</p>
伙计好奇询问，掌柜只答谈下了一笔大生意，若是做成，可保后半辈子荣华富贵。</p>
那夜之后，便有许多搬货运货的人进出库房，据说送的是一味极为名贵的药材，灵寿镇上不卖，专门供给京城里的贵胄老爷们。</p>
半月前，掌柜的又说要谈生意，把库房的钥匙丢给他后，就拍拍屁股跑了。</p>
而今官差们找上门来，不会是那味药材出了什么问题，害死人了吧？</p>
掌柜的半月不归，难道是畏罪潜逃？</p>
伙计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想着坦白从宽，接下来也不等季寰发问，便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p>
季寰听了，未下定论。</p>
他思忖片刻，让伙计取来钥匙，带他去存放药材的库房里看个究竟。</p>
正欲动身，忽有人推门闯入。</p>
竟是晟夏找到了这里，他瞪住季寰，语气不善：“我要回翊府。”</p>
季寰莫名其妙：“谁拦着你了？”</p>
“公子说，只有找到小姐，我才能回去。”他缓步逼近了季寰，大力推开阻挡的侍卫，直到与季寰一步之遥，才停了下来。</p>
“快去找。”晟夏催促道。</p>
季寰却问另一件事：“我不是送信去请你家公子了吗，磨蹭这许久，顾钰怎么还不来？”</p>
听他提及顾钰，晟夏蓦地红了眼。</p>
“老宅动乱不止，公子脱不开身。”他压低了声音，咬在季寰耳边，“上次老宅不宁，是因小姐出走。这次再生动荡，定是小姐又出了事。”</p>
频频失血，公子的身体已经很吃不消了。</p>
若再找不到小姐，他怕公子会撑不住倒下。</p>
翊府的人，已挨家挨户在灵寿镇中展开搜寻，但灵寿镇之大，单凭他们的人手远远不够。这样下去，要找回小姐，最快也要一周的时间。</p>
他哪里等得了这么久？</p>
“快去找。”晟夏凶恶地重复。</p>
若是季寰敢说半个“不”字，他保证，他一定会对着季寰那张惹人生厌的俊脸上狠狠来上一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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