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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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句无法反驳，后半句却必须说个清楚，贾雨村很认真地问她：“我何时羞辱你了？”</p>

“昨天早上，你一进来就提贾宝玉，还故意劝我不要寻死。”宝钗一想起来就恨，一个强暴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p>

“……”贾雨村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瞪圆了，“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明明是他想讨她欢心，思考了一早上的情话不说，还特意翻了好几本诗集呢！</p>

“不，我不认。”贾雨村急了，大义凛然地反驳起来，“你不要胡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想方设法地对你好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让你去死？”</p>

急切间说出的话，却戳中了宝钗的软肋，谁不盼着有人对自己好呢？宝钗一时怔住了，然后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p>

贾雨村也皱眉回想了一下，尽管有些难为情，不过这种情况之下开诚布公是唯一的办法。</p>

“我心里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我只是高兴得糊涂了，提起贾宝玉是我的错，不该提他的。我只是想跟你说，既然我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之前提的那些要求我也都答应了你，往后你就好好跟着我，我必定一心一意待你的。”</p>

他满脸真诚，言辞恳切，宝钗听得心尖一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大概是想岔了。</p>

宝钗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看他，贾雨村见她这样便知道自己终于把人哄好了。果然，女人还是得靠哄才行。</p>

他心情大好，伸手握住宝钗的手，含着笑低声道：“昨晚我一个人睡得好冷，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连门都不给留。”</p>

宝钗到底不如他经验丰富，脸皮也薄，听了这话就羞得不行，手又抽不出来，只好红着脸斥道：“你别老占我便宜。”</p>

“便宜这东西，越占越想占。你要是不服气，尽管来占我的便宜，怎么样？这下公平了吧？”</p>

还种面对面的调戏，顿时让宝钗从害羞变成了气愤，怒道：“大白天的，要点脸行不行？”</p>

贾雨村挑挑眉，笑容意味深长，心想，这样你就受不了了？我还准备了一箩筐的好话没倒出来呢！</p>

贾雨村戏谑道：“灯都点上了，还大白天呢？”</p>

他果然是不要脸了，宝钗气得发抖，只有不要命的人才能对付不要脸的人，宝钗是个惜命的，只能甘败下风。</p>

贾雨村不再逗她，换了个位置，坐到宝钗身边把人搂进怀里，一面轻拍她的背以做安抚，一面扬声吩咐丫头赶紧摆饭。</p>

莺儿走进来，见到这一幕，笑得眯了眼：“我这就去。”</p>

宝钗强硬地被人搂进怀里，鼻息间全是浓浓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正要挣扎，又听见莺儿的声音，觉得这时候就算挣脱开面对丫头也挺不好意思的，不如装一回鸵鸟。</p>

于是，她埋在贾雨村怀里一动不动。</p>

贾雨村很满意她这么柔顺，笑意漫出眼角，连对丫头说话都软和了很多，他叫住莺儿：“再派人去正院跟老太太说一声，晚上我们就不过去了。”</p>

“是。”莺儿看到姑娘跟老爷和好了，比自己捡了金子还要高兴。</p>

红锦去了厨房，莺儿则亲自去正院禀报老太太，丫头们都走光了，宝钗才从贾雨村怀里挣脱出来，张嘴正要说他，却看到对方一脸倦容。</p>

贾雨村早晨天未亮就出去了，直到入夜才回来，又没有洗漱换衣，脸色自然不如平常见到的那么清爽。</p>

宝钗看他这样，也不好意思说他了。</p>

贾雨村也想起自己回家还没洗漱的事，再加上又垂涎宝钗能像范氏那样伺候他一回，声音有些低沉地说：“在外头忙了一天，好累，还没洗漱换衣呢。”</p>

宝钗听出他话里的委屈与撒娇的意味，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一把年纪了，这么高大的个子，还撒娇，像什么样子。</p>

不过，全家都靠他一个人养着，的确是很累，宝钗站起身：“你先去换衣裳，我帮你打水。”</p>

贾雨村也跟着站起来，不舍得和她分开，关切地问：“你提得动吗？还是我来吧。”</p>

“一壶水能有多重？”宝钗白了他一眼，“你快去换衣裳，一会儿该用饭了。”</p>

隔壁的茶水间里常年温着一壶水，直接提过来就好，也不费什么事。</p>

贾雨村担心再拖拖拉拉会饿着宝钗，闻言也不强求了，自己进卧房找出衣裳换上，宝钗已经把水倒进盆里，见他过来，便用眼神示意水好了，然后拎着壶就要出去。</p>

贾雨村叫住她，理直气壮地问：“你不留下来伺候我？”</p>

所谓入乡随俗，他的这句话令宝钗无法反驳，丫头又不在，她只能挽袖子自己上了。</p>

宝钗放下壶，左右一看，从旁边的竹篮里取了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巾捧着，只等这位大爷洗过了好擦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