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于是，万物由此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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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驾驭万千生灵，乃至拥有与铜人等高的丹炉，这些暂且不论。”</p>

还不待扶苏提问，蒙恬已径自说出困扰自己已久的想法：“真正让我犹豫不决的是，那位异人在山中传道时，曾发表过意味深长的话语。”</p>

“何话？”扶苏双眉紧锁追问。</p>

“他说，在未来的某一天，天地间将发生巨大变革！”蒙恬目光炯炯地盯着扶苏，一字一顿地道出。</p>

扶苏顿时愣住，刚刚擦去的眼泪又流淌下来。</p>

大秦万世，这是始皇矢志不渝的愿望，无人敢质疑。</p>

如今，蒙恬竟然公开表示，天地将有剧变！</p>

天地即代表大秦，大秦有巨变……</p>

这位上将军……</p>

他似乎不把大家拖入深渊，就不甘心似的！</p>

扶苏感到极度惶恐。</p>

秦朝的国策是以严刑峻法着称，这里的严刑峻法并非简单地将所有罪行加重惩罚，而是直接针对动机。比如弃灰于道的例子，之所以要处以死刑，并非是因为此类行为本身的不道德，而是始皇下令，草木灰必须用于农田施肥。如有违抗，便是对始皇意志的否定。</p>

你能否认自己反对始皇吗？那就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吧。</p>

不得不说，这样的治国策略确实极具震慑力。</p>

即使是公子扶苏，也日日谨慎小心，生怕稍有不慎，便被扣上一个反对始皇的罪名。</p>

然而，今天蒙恬却给他硬生生扣上了一口黑锅。</p>

公然揣测大秦国祚，明摆着挑战始皇“大秦万世”的说法！</p>

上将军，我公子扶苏，可承受不起这个罪名啊！</p>

扶苏定定地看着蒙恬，蒙恬虽然满脸歉意，眼神却异常坚定。</p>

扶苏只能暗自叹息，明白自己今日避无可避。</p>

如果不解开上将军蒙恬心中的结，谁能预料他会做出怎样极端的事情？</p>

如果他真的不惜生命向始皇进谏，自己又能置身事外吗？</p>

毕竟自己身为军司马，是他的监军！</p>

上将军若有叛逆之心，自己为何未能早有察觉？难道共同戍守边疆多年，竟一直没有觉察，抑或是有意包庇？</p>

按照秦法逻辑，叛贼是注定的，而非受环境影响后才变为叛贼。所以，一旦未能在叛贼尚未发动之前将其诛杀，那就是他的监管者失职，应当一同治罪。</p>

“上将军，”他无奈地开口，“您难道不知，这只是预言吗？”</p>

预言即是预测未来。方士们常常喜欢运用预言，时常语出惊人。</p>

“公子不相信预言？”蒙恬反问。</p>

“我当然不信！”扶苏坚决地摇头，“预言家不过是些投机取巧之辈，牵强附会，故弄玄虚，只为博取青睐而已。”</p>

“例如太公望在渭水岸边垂钓，”他看向蒙恬，“上将军认为，用直钩无饵，能钓上鱼吗？”</p>

“不能！”蒙恬毫不犹豫地回答。</p>

“我同样不相信预言，”他接着说，“但是那位异人所言，却让我不得不信！”</p>

“为何？”扶苏心中怒火渐起，目光变得严厉起来。</p>

上将军为何如此固执己见？</p>

“此次离开咸阳，途径南阳，到达南郡，我深深感受到天下并不安稳！”</p>

蒙恬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八年前，我率军北上的时候，军中有二十万投降的齐兵，他们惶恐不安，一片哀声载道。”</p>

“当时齐地刚刚归顺，齐人都视我们秦人为生死仇敌，但我却从齐人脸庞上看到了释怀的表情。”</p>

蒙恬严肃地说：“这是因为大秦铁骑之所以能够横扫六国，就在于天下经历了数百年的战乱，人心渴望安定！”</p>

“然而这次经过魏地至</p>

蒙恬眉宇间凝重万分，略显犹豫，似欲辩驳，然而还未及开口，一声报告忽然自门外传来。</p>

“禀告公子，紧急消息自南阳郡送达！”</p>

“言称始皇帝已驾临南阳郡，暂居湖阳行宫之内！”</p>

“诏令公子扶苏、内史上将军蒙恬，急速前往湖阳行宫觐见！”</p>

扶苏赫然起身，满面疑惑地看向蒙恬。</p>

始皇帝竟已抵达南阳郡？</p>

并且特意召见自己与蒙恬？</p>

难道，事情败露了吗？</p>

“即刻备车，马上出发！”他不顾蒙恬反应，高声命令道。</p>

不论始皇帝是否已得知蒙恬私自放走方士之事，其突然离京东巡，定是因重大变故！</p>

......</p>

当公子扶苏及上将军蒙恬在百名护卫簇拥下，沿秦直道疾驰，星夜兼程奔赴湖阳之际，云梦山巅，天门之巅。</p>

秦天静立在天门最高处，注视着东方云海翻滚，霞光喷涌而出。</p>

许久，一轮红日自云海中跃起，云海上金光璀璨，而在金光深处，却又透出血红色的光晕，变幻莫测。</p>

虽是难得一见的壮观景象，秦天面上却毫无欣赏之意，取代的是深沉的一声叹息。</p>

“果真如此。”</p>

“天地变迁，势不可挡！”</p>

“遗憾的是，我之道尚浅，未能预知这将是何种天变。”</p>

秦天轻轻摇头，目光转向附近的炼丹炉。</p>

丹炉仍在喷发霞光，炼气绝非短期内可成之事，这一炉恐怕需炼制三个月以上。</p>

白鹤、白虎、白龟以及那最后才赶到的白鹿，此刻都安静地守在丹炉旁，有条不紊地添加药物和燃料。</p>

至于谷中的飞禽走兽，已然离去。</p>

炼气所需的各种灵花异草，大多生长在云梦泽深处，它们此次离开正是为了下次炼丹做准备。</p>

“还不知，在天变来临前，我能达到何种境界。”</p>

秦天再度发出低沉的叹息。</p>

如今他在无始境，对于凡人而言，已如仙人一般的存在。</p>

但他心中清楚，自己才刚刚踏入修道之门！</p>

而他即将面临的，是一个传说中的修炼几乎成为泡影的末法时代。</p>

天地初始之时，混沌未开，宛如玄奥浑沌之气团聚。</p>

彼时宇宙新生如鸡蛋，名为鸿蒙。随后出现一位圣人盘古，手持巨斧劈开天地。</p>

自此，天与地分离！</p>

随之而来，盘古圣人的身躯化作了山川、湖泊、日月星辰。</p>

于是，万物由此衍生！</p>

那时，无论是天地还是万物，都充满着灵气，这股灵气源自鸿蒙之气与盘古大圣遗留的恩泽。</p>

然而，自天地诞生以来，岁月悠悠流转。</p>

鸿蒙之气与盘古元灵虽然浩瀚如海，却抵挡不住亿万年的损耗。</p>

随着天地间的灵气逐渐稀薄，被称作末法时代的时期，终于降临。</p>

尽管这只是秦天根据传说所做的推测，作为一位刚刚步入无始境的炼气士，他尚无法领悟天道的奥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