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想不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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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虎灵世家主家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p>

左牧昨天已经和书灵一起，编造了一个较为可信的故事，这个故事里，他只是一个不小心路过的毫无瓜葛的路人甲。但他还是略有些紧张。</p>

“哇，这里就是这个世界的世家宅院吗？这种建筑方式和格局，倒是和唐宋大户有点相似。”</p>

左牧“听”到了魂窍中书灵的声音，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p>

昨天夜里，这个书灵跟左牧说了一句“我困了先睡了”，然后就没了任何声响。就留左牧一个人被绑在龟背上，一路颠簸几乎无法入眠，心里乱糟糟的。</p>

这时她似乎又“醒”了过来，正好在左牧被押进大宅院里的时候。</p>

“你能看见我所看见的东西？”左牧想了一会询问道。</p>

他决定先把这书灵的来历搁置一边，反正和那本纳世书的来源有关吧，和模糊的记忆中那位陌生的老爷爷有关？</p>

“好像是的，我还能通过你的耳朵听到东西。但是触觉似乎不行。”书灵回答道。</p>

左牧暗自点头再不做声。</p>

“至少目前……她表现得并没有敌意，而且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从眼前这个银徽世家脱身。”</p>

经过昨天与书灵交谈的过程，左牧渐渐摸索出了“隐秘地思考”与“和书灵对话”，这两种脑内声音的不同之处。要想不被书灵听到自己思考的声音，还是能办到的。</p>

另外，他已经到达虎灵世家有一会时间了，可押送他来的虎灵世家打手们，并没有马上把他带进议事厅，而是将他看守在议事厅门外，静坐着等候。</p>

似乎厅内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没讨论完。</p>

“昨天编好的故事记牢了吧……不对，记不住我还能提醒你，但你表情和肢体语言可别露出什么破绽，要冷静哈。”书灵在魂窍中对左牧说着话，似乎比左牧自己还紧张。</p>

一人一书灵在脑海中搭着话，大部分是后者紧张地唠叨，然后前者不时应答一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艰难地渡过这漫长的等待时间。</p>

过了许久，议事厅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出来了个仆从，示意守卫们把左牧带进去。</p>

“冷静，别忘词，别露出破绽。”左牧默念重复着书灵的叮嘱，跨过不矮的门槛，同时抬头观察厅内的情况。</p>

厅内上座只有一个人，看穿着地位应该不小，满头的绿发中夹杂些白色，灵族人的面貌长相，面色十分地沉重。</p>

这人佝偻着背，一手扶着座椅扶手一手托着额头，眼神黯淡无光，只是望了左牧一眼。</p>

“大概就是虎灵世家的氏族长了。”左牧心想。</p>

正当左牧打算将准备好的说辞和故事背一遍的时候，余光却发现了厅内座下，有一个身影跪坐着。</p>

此人背朝着左牧，身形尚小，头顶翠绿，过于肥胖的背影似乎哪里见过一样，略有些眼熟。</p>

这时，上座的那个灵族人忽然指着左牧，骨瘦的眼眶中蹦出无端的怒火，怒斥道：“羽铁柱之子，你说的那个凡人族下人，可就是此人？就是因为此人，我儿才命丧神秘女子之手？”</p>

“什么？”左牧和书灵却没有想到如此的变故。</p>

“羽铁柱之子？难道……”</p>

前方背朝着左牧的身影，缓缓地扭过头来。</p>

此人不就是这一切的起因，铜徽世家的族长之子，羽大亮么？</p>

虽然神情和左牧记忆中有些不同，多了许多悲痛和仇恨肆虐过的痕迹，但绝对不会认错。</p>

“他居然没死？”左牧有一种不详预感。</p>

他没想到的是，当时黑面血手墨音灭口的时候，只是随手朝羽大亮胸口刺了一剑。看样子这个罡族高手，也是因为猎物是小孩而掉以轻心了。</p>

而且羽大亮也是命大，他的心脏长得过于偏胸口中部，墨音的手剑又抬得太高了，错过了心脏和大血管。</p>

据大夫所说，攻击穿过了厚厚的脂肪，切断了左侧第三肋骨刺破肋胸膜后，虽伤到了一点左肺上叶，但马上着急地原路返回了，留下的二次伤害都可以忽略不计。</p>

昨夜，他先被护卫们加急护送到了就近的医所，诊断结果为并无大碍，只是昏睡得有点沉，然后就被送到了虎灵世家，一路上睡了个饱并自然醒了。</p>

“对，我爹爹和四公子，都是那个神秘的女人杀死的。”羽大亮说到“四公子”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稍有些颤抖，几乎是咬着牙说完。</p>

他继续说道：“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那凡人族兄妹藏匿宝物，引来了神秘女人夺宝灭口！”</p>

“你个小屁孩你撒谎！”书灵在左牧的魂窍内大声地叱喝，不过除了左牧之外，没人能听得到。</p>

“事情不是这样的。”左牧忍下了辱骂羽大亮的心，却也无法从容地说道，呼吸变得急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