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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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本书好神奇啊，哥哥你快来看。”</p>

左牧看见小昙坐在床榻上，一边摆弄着无限之书，一边兴奋地对自己发着星星眼。两只小脚丫欢快地摇摆着，圆圆的萌脸让人好想拧一下。</p>

他伸出手去想刮一下妹妹的鼻子。以往这个时候小昙都会闭上眼睛，皱起鼻梁微微地摇头，但是却不会避开，然后咯吱咯吱地笑个不停。</p>

但是这次她忽然不动了，一瞬间变得面无表情。接着腹部炸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哗啦啦地往外淌，染红了衣裳，也溅了左牧一身。</p>

“啊啊啊！”</p>

左牧惊声尖叫，恐惧、愤怒、痛苦席卷而来。</p>

他见到小昙的鲜血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血红色，自己的悲鸣，又将周围的一切石化。</p>

紧接着到来的恐惧，像千万只蚂蚁般将空间蚕食，他由着痛苦自内而外地吞噬着他的身体。</p>

末了左牧才明白，自己只是处于梦境之中，除他和黑暗以外空无一物。</p>

“不对，小昙还没死，她还活着。”左牧最终还是没有彻底崩溃，他终于回想起，在鲜血出现后的那些事情。</p>

那个神秘的女人“救”了妹妹，把她“带”走了。</p>

左牧终于冷静了一些，只是再不敢去回想，妹妹在自己怀里淌血的那一幕。</p>

他回过神来，开始打量噩梦之后留下的空荡荡的四周。</p>

非常地黑没有一丝的光线，但自己却能看见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悬浮着一本颇大的书，自然是悲剧的起因——纳世书。</p>

与纳世书相反的方向，也漂浮着什么东西，看上去是五个发光的轻薄物体。</p>

左牧知道这不是现实，模糊的知觉支持着他，缓缓地走向悬浮的大书。</p>

走进后，他盯着那本名为《纳世书》的书，看着它自己打了开来，一页一页地交替着，好像有人在用看不见的手给它翻页似的。</p>

一般来说，梦境很少由逻辑主导。在梦中，大家很少会有疑惑或者推理，很多时候你就是知晓某件事情。是没有理由的，知道就是知道而已。</p>

就像左牧知道，书为什么会自己翻页一样。</p>

“谁？”左牧说。</p>

同样的，梦境当中也很少有意外的事情，所谓梦的情节，只不过是自己编给自己看的故事而已。</p>

但是此时，意外的事情却发生了，或者说左牧感到意外了。</p>

那本书停止了翻页。</p>

“你看得到我？”</p>

一个颇为好听的女声从书本的方向传了出来。</p>

“看不到，你是谁？”左牧回道。</p>

“哇！你竟然能听到我说话！”女声显得有点惊喜，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然而却没有回答左牧的问题。</p>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左牧继续问道，他的知觉拨开主导梦境的潜意识，艰难地疑惑着。</p>

“这里是你的梦境吗？啊……打搅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个世界啊。对了，我看到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了，太伤心了，我表示很抱歉……”</p>

左牧听着女人似乎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他的知觉却也没觉得奇怪。在梦境中保持疑问，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p>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左牧顺着这句话跳跃着思维，险些又陷入了如噩梦般的现实回忆。</p>

“但是，她还活着对吗？”女人接着说了这样一句话。</p>

“对，小昙还活着！”左牧的大脑强烈地一激灵，潜意识的梦境像是被吓退似地消散。</p>

他睁开眼睛，醒了过来。</p>

彻底清醒过来的左牧，首先感受到的是，自己冰凉的冷汗和浸透的衣裳，其次就是自己手脚都被绑住的事实。</p>

“怎么回事？”醒过来的左牧，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表示疑惑了。</p>

然而，还没等左牧正儿巴经地思考，脑海中又传来了那个女声。</p>

“是虎灵世家的人把你抓了。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羽灵世家的下人，发现了你和地上其他人的尸体，然后把你交给连夜赶来的虎灵世家人了。”</p>

那个女声就像是，能感觉到左牧内心的疑惑一样，把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他听。</p>

“你……”左牧没想到，梦里的声音却是真实存在的，着实惊讶了一小会，但很快他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测。</p>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魂窍里？”</p>

他先是闭上眼睛感受了起来，他在内视自己的魂窍。一般来说，地境界者观察自己的魂魄比较困难，但是却能很直观地感受到自己魂魄中的魂窍。</p>

但超出常识的是，左牧感受到了两个魂窍，一个魂窍中放着纳世书，另一个放着五根金黄色的羽毛。</p>

而且脑海中的女声，的的确确是从纳世书里传出来的。</p>

“你……该不会是书灵什么的吧？”左牧问那个女声。</p>

没有人试过和自己魂窍内的声音对话，因为魂窍根本就不能链接置入生物，生物本来就有魂魄，你又怎么将一个魂魄置入另一个魂魄之内呢。</p>

不过看来，假如你的魂窍内有一个声音的话，你自然而然就掌握和它交流的能力了。</p>

“书灵？啊，算是吧，大概。”女声回答道。奇怪的是，她的语气并不是很确定。</p>

这很奇怪，十分奇怪。但是奇怪也是有程度有顺序之分的。</p>

此时左牧最觉得惊奇的是：“我的魂窍链接了物品，所以意味着，我已经突破壹微境了？还有，为什么我有两个魂窍，难道我有两个魂魄？”</p>

马上，他检查了下自己的元池、躯体、精神和魂魄这四个根基等级，发现都达到了十一级，自己的确是突破到壹微境无误了。</p>

自身的元池等级，可以通过感受元池容量来判断，而这很容易，古人还发明了一种类比，就是滴、勺、碗、盆、缸、潭、河、湖、海、洋。</p>

一级元池容量如一滴、十一级如一勺、二十一级如一碗、三十一级如一盆、四十一级如一缸，以此类推，九十一级的玖鸿境者，元池容量有足足一个洋那么可怕。</p>

左牧能感觉到自己的元池终于突破了十滴的水平，汇聚成一勺了，也就是突破到了壹微境，元池到了十一级。</p>

同时左牧也想起了那时昏迷前的一幕，那个女人用纳世书上的奇怪阵法，似乎把伍尺境者墨音的魂魄，给融到他身上去了。</p>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他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