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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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找姚红解闷的，没想到倒帮好朋友把“闷”解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找张朝阳摊牌，至少她的事有了答案。自己的呢？张佳一苦笑着想。分手，不舍得，不分，厚着脸皮谈下去，也不是她张佳一的作风。</p>

想到在和林旭确定关系前，她也是为林旭的身份苦恼，现在呢？更苦恼。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他是个打工仔呢！人生呀，真是难以预料，未来最大的确定性，就是不确定，这句话再次涌上张佳一心头。</p>

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p>

张佳一放了假，姐姐照例把欣欣送了过来。往年，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带着欣欣，妈妈做家务，爸爸打下手，挺好，谁都不累。今年，她没心情，哪哪都烦，动不动就跑出去找姚红或一个人在街上晃，带欣欣的任务大部分落在了妈妈身上。张佳一过意不去，趁周末姐姐把孩子接走，专程把妈妈劝出门来，陪她逛逛街，让她散散心。</p>

张佳一妈妈很少到二七广场来，她并不爱凑热闹，可女儿甚是热心，非要让她歇一天，放松放松。</p>

张佳一给爸爸下了道“命令”，让他中午自己解决午饭，就带着妈妈直奔丹尼斯。她刻意不去二七塔附近，不想看，也不想想任何和林旭挂边儿的事。</p>

丹尼斯算是郑州最高端的商场了，有几个世界级的奢侈品品牌入驻，且只入驻这里，带动着整个商场档次上了不少，东西的价钱嘛，自然要贵些，张佳一妈妈看得直咋舌。</p>

一楼、二楼她们只能走马观花的看了，妈妈拉着她的手连停都不要停。</p>

三楼的价格还能看，她们细细地挑选起来。张佳一要给妈妈买身中老年人穿的套装，就把她带到“福太太”柜台里。她用自己练出来的眼光，给妈妈挑了几套，让她试。她妈妈平时没穿过这样成套的衣服，而且，颜色、款式比她身上的不知大方多少，眼里露出了欢喜之色。</p>

张佳一催着妈妈去试。等她试穿出来，果然“人是衣服马是鞍”，妈妈形象大为改观，不再是家庭妇女的样子了，有了些“太太”的意思。妈妈虽然嘴上不说，但张佳一看得出来，她心里是满意的。女人，总是对衣服有天然的兴趣。</p>

经过和妈妈“激烈”的讨论，主要是妈妈不舍得买一套，只让买一件上衣。而张佳一非要买两套，她妈妈按住了，死活不愿意。最后各让一步，买了一套。</p>

两人高高兴兴地往回走，张佳一要带妈妈去吃小吃去。</p>

来到一楼，穿过香气扑鼻的化妆品柜台，就是那些世界大牌的店了，张佳一指着一一给妈妈介绍。正说着间，她看到杜明霞和两位中年妇女从一家店里转出来。</p>

真是“冤家路窄”，张佳一带着妈妈紧走两步，假装没看见她。</p>

杜明霞却已经叫出了声：“佳一，张佳一……”</p>

张佳一连装作没听见也不成，因为妈妈已经停下了脚步，拉着她转过了身。</p>

杜明霞挽着一位中年妇女的胳膊，随着另一位，款款地走过来，遥遥地，就开始笑：“好巧，佳一，来逛街呢？这位是伯母吧？”</p>

张佳一还没说话，她妈妈先笑起来：“是佳一的朋友吧，我是她妈妈，这孩子多有礼貌，一一，叫人呀！”</p>

张佳一不清楚来者什么身份，含糊地叫了一声：“阿姨好！”</p>

杜明霞大大方方地将胳膊从那位妇女的手中抽出，说：“是呀，伯母，我叫杜明霞，是佳一的朋友。”然后，指着那位她没挽住胳膊的妇女说：“这是我妈妈。”</p>

张佳一赶紧跟上：“阿姨好。”</p>

那人回了个似笑非笑的笑容，跟张佳一妈妈发自肺腑的笑差远了。</p>

杜明霞接着介绍她一直紧挽着的妇女：“这是林旭的妈妈，贾阿姨。”</p>

张佳一闻听她言，愣住了。她不知道怎么接话，就跟了句：“贾阿姨好。”</p>

林旭妈妈没有说话，只是从上到下不住地打量她。</p>

张佳一妈妈听到是林旭妈妈，上前一步，热情地拉住她的一只手，说：“哎呀，原来是亲家呀，真是太好了！你看，一一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不知道迎一下，我回去好好说说她。”</p>

张佳一急忙上去拦，也没赶上林旭妈妈拨拉她妈妈手的动作。</p>

林旭妈妈一把把张佳一妈妈手拨开，一脸嫌弃和不耐烦：“你说什么呢？什么亲家不亲家的？你可别瞎说！”</p>

张佳一妈妈也愣住了，她一时不知所措，看看张佳一，再看看林旭妈妈。张佳一顾不得别的，拉着妈妈的手就往外走。</p>

张妈妈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嘟囔：“这咋回事儿，咋回事儿吗？她怎么不认识你？”看女儿没反应，她又问：“一一，你说，咋回事儿？”</p>

“不认识就不认识，有什么了不起的！”张佳一气鼓鼓地说，她就是不能看着妈妈受委屈。</p>

“不对，不对，这里面有事儿!”张妈妈站住脚，一面下意识地往商场里张望，一面直盯着张佳一的脸说：“你老实说，你认识她不认识？”</p>

张佳一摇了摇头。</p>

“你不是说早见了林旭父母了吗？”张妈妈气急败坏地问。</p>

“那不是林旭一直忙吗？没时间。”张佳一知道这个借口难站住脚，低声下气地说。</p>

“忙”，张妈妈提高了声调，“那会连半天空儿都挤不出来？你老实交待，你们俩个到底怎么回事儿。”</p>

“是真的，”张佳一只好使出最后一招，装可怜，撒娇。“他真的很忙，你看，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了，我真没骗你，他家人确实没见过我。”</p>

“你呀，你呀！就让他傻忙吧，回头连黄花菜都凉了。”张妈妈心疼女儿，不知怎么说她才好。张佳一好容易哄得她来到小吃店。</p>

等饭的功夫，张妈妈好好把刚才的事捋了一遍，觉出不对劲来：“一一，我看林旭妈妈的表情，不光是不认识你，好像还不喜欢你呀！你看，她对我，对你，连看一眼都不看，你说，是不是他父母不愿意，你才没去过他家？”</p>

张妈妈继续分析：“看她那穿戴，看她那做派，可不像是林旭之前说的，父母做个小生意。这里面一定有事儿，你到底知不知道呀？你可不能被骗呀，我的傻丫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