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思想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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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少将军府。</p>

阿沐的腿已经好了许多，可以像往常一般正常行走，正在房间里踱着步。</p>

阿铃扣了门才进去里间，“阿沐姐姐，今日处斩，你要不要去瞧瞧？”阿沐姐姐虽然没提过，但是她心之所想，阿铃还是知道几分，特地来叫她去瞧瞧。</p>

阿沐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脚，还有轻微的痛意，却也无大碍了，闻言抬起了头，“可以吗？”眼里的满满的热切和向往。</p>

“当然可以！”</p>

今日蔚连有事，便只有她们两人前去，天门处斩的地方位于内城外城交界处的塔楼一侧，平日用栅栏围得严实，只有在处斩时才会开放。</p>

菜市口围了许多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p>

两人来得晚了些，里三层外三层，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厚厚的人群，很难挤进去。</p>

“阿沐姐姐，我们尽力往里边挤一挤吗？”亲眼见着，才能让阿沐姐姐放心一些。</p>

“不必了，我想瞧见他死，他却未必愿意瞧见我快活。”阿沐远远地在人群的最后方看着，并没有往前的意思，双手却是扶着阿铃的手，语气恭敬有礼，带着亲切。</p>

阿铃在她身侧没有动，说起来处斩这类刑罚比起现代，残忍了些，血淋淋的场面还是让人不适，她也不敢上去凑这个热闹。</p>

阿沐有些呆怔地看着人群，看的不是人群，而像是人群之后那个熟悉无比的赌鬼，他在牢里呆了几天，胡茬青黑，手上身上都是伤痕，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折磨，破旧的衣裳更添脏污。</p>

那是她日日夜夜痛恨无比的人，那是她数年来受辱的根源。</p>

远远地，刑场之上一个彪形大汉高高地把刀举起，再重重地落下，一个完美的弧度。</p>

人群中有惊呼，有拍手称快。</p>

“呵。”阿沐极轻地笑了，她摘了幕篱，丢在一旁，显然是不打算再戴了。</p>

阿沐今天穿的是初见那天的青白色衣衫，袖口处绣了些竹枝，格外清新好看。“阿铃姑娘，从今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阿沐多谢你的再造之恩。”她跪地而拜，虔诚又感激。</p>

阿铃连忙将她扶起，只说，“那以后就，”</p>

话未说完，合欢楼的掌柜的，便到了跟前儿。</p>

恭敬一礼，“铃铛姑娘。”</p>

“掌柜，你也来看热闹啊，真巧。”这掌柜的，莫名地入她的眼，所以，对上他，自己说话也带了几分和颜悦色。</p>

掌柜的满脸喜色，“我是特地来给您报喜的。</p>

比舞大会决赛在三日后举行，你是在其中。</p>

”</p>

“那天的胜者不是如月吗？”这边想着，莫不是蔚连私下里去找了他，把结果改了改？</p>

“如月姑娘赢在人气。这十天以来，齐老日日都在酒楼里看跳舞，他亲自说的，你必须进入决赛。”</p>

如月姑娘能赢，全靠赵小姐撒钱，大家也心知肚明，只是不好打赵家的脸。</p>

幸好齐老算是德高望重，能提供这么一个额外的名额，这才能让合欢楼两边都不得罪。</p>

“齐老？是谁？”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她一时有些疑惑。</p>

“齐老是这天门中最精通歌舞的人，他一生都在宫廷里做乐师，见过的舞者无数，这十天来，他每天都在酒楼的角落里喝酒看舞，这一次就是他推荐了你。”</p>

酒楼角落，说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位老者，只是她没怎么注意，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头发花白。</p>

“那我的赏钱怎么算？”既然有了机会，那她最关心的就是银子了，用自己挣来的银子开首饰铺子，比做什么都开心。</p>

“五十两是肯定的，其余的就要看三日后了。”说完，他手中就捧出一小袋银子，看着是五十两左右的分量。</p>

阿铃点点头接过，“那好，我会去的。”</p>

“姑娘记好了，三日后，还在合欢楼，这一次所有舞者都要在卯时三刻到达，由王公贵族来评判。”</p>

“多谢掌柜的。”她点头示意，投去感激的目光。</p>

“姑娘客气，那小老儿就先走了。”</p>

目送着掌柜的走远了，阿铃掂量着手里这袋银子，若有所思，眉头微蹙，隐隐忧虑，但愿天者不会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