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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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过落渊的传说。相传是古时一位好战君王下令铸造，为了打造出最锋利的刀刃，残暴的君王竟逼得铸刀的工匠祭刀。</p>

那刀成型后果然如君王所愿，锋利异常，君王很高兴，便给这把刀取名——落渊。</p>

此刀铸好后，这个国家很快就受到了别国的攻击，君王用这把刀英勇杀敌，刀下亡魂无数。然而，因这国家好战成性被天下诟病许久，先有一国反之，后有天下诸国联合。那个君王虽勇武善战，依然寡不敌众，最后被乱刀砍死在了沙场上，落渊也在战争中遗失了。</p>

此后过了许多年，落渊曾几次重现于世，但时间都不长。许是这把刀上附着祭刀者的怨恨，又凝聚着君王临死前的不甘，沾染了千千万万刀下亡魂的鲜血。此刀怪异的很，得到落渊的人无一不残忍嗜杀，百战百胜却不得善终。</p>

“那刀虽不详，但在世上流转了几百年，能化形也不奇怪。”妇人道。</p>

“有如此邪物傍身，那她的身份……”葛少秋露出几分忌惮的神情。</p>

“没什么好担心的，”妇人缓缓道，表情平和，“那孩子才多大，哪会有什么恶念，传闻虽然离奇，却也没必要尽信。”</p>

葛少秋点点头，以他对千叶的观察，那孩子确实不像是心思深沉或是性格暴烈的人，残忍嗜杀大概和她是沾不上边的。</p>

借着散落的月光，千叶观察着这座装饰繁复的宝塔，不禁好奇起它里面的样子来。</p>

送她上楼时，葛家的侍女曾告诉千叶，这座塔从建成起，除了葛少秋和他的父母外，从不准许其他人上去，算是葛家的禁地。</p>

“大晚上的没什么人，我只是偷偷摸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千叶心想。</p>

夜色里，一个身影偷偷翻下窗台，借着夜色的隐藏，鬼鬼祟祟的来到玲珑塔前。</p>

千叶四周望望，葛少秋鲜少差人侍候，没有仆役住在这里，塔前自然也没有侍卫把手。</p>

到了晚上只有葛少秋一人住在这里，想也没有闲人大晚上的要进塔，确实不需要派人把守。</p>

千叶疑心塔上设了机关，她慢慢靠近塔门，观察了半天，机关没找到反倒发现门没有上锁。</p>

这是欢迎我进去吗？千叶信手推开门，塔里黑漆漆的，四下无人，千叶不用藏着身份，随手掐了个火诀，“哧”的一声，一团橘色的火焰跳跃在千叶的掌心上。</p>

跃动的火光里，呈现在千叶面前的是一列列书架，千叶走近去看，书架上满满的典籍，千叶使了个法诀让火焰停在空中。她轻轻拿起一本典籍，封面上干干净净一点灰尘没落，书的一角有一个清晰的巫族族纹。</p>

千叶很熟悉这个图案，檀伯让她背的每本巫族的功法上都有同样的图案。</p>

这书莫非来自巫族？千叶这想着赶忙翻开书页。</p>

这本书不是功法，而是顺着时间顺序记录了一些和巫族有关的事情。</p>

当年四国围剿巫族，葛家也是其中之一，如此想来，这些书或许就是那时缴获来的。</p>

千叶合上书页，原样放回，她匆匆扫过书架，架上的书许多都有着巫族的族纹，统一的装订板式，其中有些书的纸张看起来很新。</p>

塔里的楼梯沿着塔壁。</p>

千叶顺着楼梯往上走，每层的格局差不多，摆放书大半都有着巫族的纹章，千叶翻看了一些，发现多与第一本相同，是巫族用来记事的书籍。例如，某年某月，巫族举行祭祀；某年某月某地发现魔族行动痕迹……等等。</p>

这里的书架，高度比一个成人还多出半个头，宽约莫够两个成人横卧，每个书架上都放满了书，这样大的藏量，巫族的书怕是尽数囊括了。</p>

千叶走走停停，算算爬过的楼梯，这应该是第八层。原以为这一层依然是成排的书架，不想，这一层只有中间摆了个圆桌，桌上放着个棋盘，四周空荡荡的。</p>

房间是八角的形状，八边上摆了屏风。</p>

这边到顶了吗？千叶抬头，头顶是精美的浮雕，正对着棋盘的地方镶嵌了一块月光石，柔和的光，刚好照在棋盘上。</p>

先前弄出的火焰浮在身侧，借着微弱的火光，千叶看到四周的屏风上画着各色山水。</p>

有月色从屏风后漏出来，千叶熄灭火焰。</p>

她绕过屏风，屏风后面是镂花的窗户，窗户设计的精妙，若是从外面看还以为是塔上的浮雕，可在塔内却能清晰的看到塔外。</p>

千叶从窗户向外看去，窗外是白日里她走过的那条路。她轻抚着窗棂，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抬起手，指尖上一尘不染，在想想那些整洁的书架，常年无人进入这里怎会被打扫的如此干净。</p>

而且，来时门没有上锁！不对，不是没有上锁，分明是有人进来打扫。</p>

来不及去想为何逛完了八层没有看见进塔的人，千叶转身便想离开，却被人从背后叫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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