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邀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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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城市上空，有寒冷的风拂过。</p>

寒风吹动秦羽霓的披风，呼啦啦地响。</p>

“郡主殿下，秦衣楼为城外流民制作冬袄一万一千零八十三件，呈请殿下过目。”</p>

秦羽霓放下头顶的兜帽，露出精心打理过的发髻，款款移步到得李悦面前，福身说道。</p>

今日刻意做了一番成熟些的打扮，盘起的秀发上缀满各色头饰。</p>

李悦望着她，嘴角含笑，越看越满意：“哈哈哈，不错，秦掌柜这一局赢的漂亮！”</p>

“殿下过奖，能为百姓分忧乃是小女子的荣幸，不敢有半点居功，至于比试的胜负，并未放在心上。”</p>

听了她的话，衣料行会的人更是觉得难堪。</p>

游鸿业一脸铁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寒风中吹了一整天，全身都冻青了。</p>

“这、这不可能！”游鸿业哆嗦着嘴唇，指着秦羽霓问道，“秦衣楼才多少人？云中衣庄多少人？陈镜钊手底下又能有多少人？我们推衍过的，你能调动的人手做出六千件冬袄已经是极限。一、一万件......怎么做到的？”</p>

游鸿业的疑问也是衣料行会众人的疑问，大家也不顾恩怨了，疑惑地望着秦羽霓，期待她给出解答。</p>

就连李悦和肖砚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p>

秦羽霓提起衣袍下摆，踱步到得一辆货车旁，抓起一件冬袄，开口道：</p>

“想必方才诸位已经仔细查看过了，你们觉得针线的功底怎样？”</p>

一位衣料行会的东家仔细回想，回道：“秦掌柜这批冬衣，针线细密精致，下手干净利落，是个高明的裁缝所为。”</p>

秦羽霓掩唇一笑：“这位东家所说的高明裁缝啊，其实是一台机器——就是个机关，唤作缝纫机，一台机器便可顶得过五位手艺高明的裁缝师傅。”</p>

“什么！”</p>

众人悚然一惊，无法想象什么样的机关可以替代五位裁缝师傅。</p>

“机关的事情......”秦羽霓目光闪烁，“羽霓也不大清楚，这是陈员外新近的发明，你们大可以去问他。”</p>

这是一早就商量好的，通过陈镜钊的锦缎庄对衣料行会各家商号行拉拢分化，合纵连横的手段。</p>

缝纫机拿出来，感兴趣的不会少，但锦缎庄这边只做代工，不对外出售缝纫机，只要刘通做好保密，制作图纸不外泄，那么只有陈镜钊具备大批量缝制布料的能力。</p>

大批量的订单只有与陈镜钊合作，到时候在各家商号之间挑拨搞事便有了大量操作的空间。</p>

因为和衣料行会结怨太深，若是缝纫机代工作坊放在秦衣楼并不会有人想要和秦羽霓合作，反倒招人忌惮，索性就当做是陈镜钊的发明好了。</p>

陈镜钊的口才很好，此时说起缝纫机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好似真的是他发明的一般。</p>

“我这缝纫机肯定是不会卖的。”陈镜钊叉着腰，对着衣料行会众人指指点点，“但是可以接代工的订单，就像秦衣楼这次的冬袄......我和你们说啊，一万多件衣服，嘿嘿，根本不费劲！其实还能做的更多，秦掌柜裁剪的布料供不上来，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p>

衣料行会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有很多人当即表示想要洽谈合作，去亲眼看看缝纫机。一时间，众多东家纷纷对陈镜钊热络起来。</p>

游鸿业被扔到一边，显得有些落寞，心里生出人走茶凉的悲戚。</p>

衣料行会这些人什么德行一清二楚，自己不是会长，还能勉强把人聚到一起，一来是有秦衣楼这个共同的敌人——</p>

一个女人，一个黄毛丫头在经商上把一群大老爷们压下去了，还做了衣料行会会长，让人面子往哪里搁？势必要除之而后快。</p>

二来，以会长的身份承诺了大量的利益，有好处可拿。</p>

现在会长拿不回来，陈镜钊又拿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缝纫机，声称可以为各家做代工，这些人立刻便抛弃游家，转向陈家合作。</p>

谋划失败，立刻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很好，换做是自己，也会这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