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方珊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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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珊珊！？”</p>

商青瑶失神般地喊出那个女人的名字，但对方对此毫无反应。</p>

“您……您成功了？”见此情形的商青瑶一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却是有一股从未出现过的恐惧自心底升腾而出。</p>

“多亏了你，带回来一个这么好的实验体。说起来，考虑到这一点的话，我会向迪修拉总教头申请对你处罚降级的。”白袍男人说完，又吸了一大口雪茄，表情变得非常满足。</p>

“您想利用方珊珊去对付原夜。”商青瑶说着显而易见的阴谋，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p>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创意还是你先提出来的。”</p>

商青瑶沉默了。</p>

的确，方珊珊是她带到这里来的，在那天团建过后，她借助方珊珊对李原夜的感情，对自己的敌意，将其骗到事先联系好的车子上，不顾其的哭喊与挣扎，将其带来了这里。</p>

也是由她对白袍男人提出可以利用方珊珊对付李原夜，前提是洗脑成功了的话，就算不成功，也就是多了一具失败的实验体，事后分解再利用到其他地方便是。</p>

然而令商青瑶没想到的是，她会被李原夜改变意志。</p>

现在，害人终害己了。</p>

“行了，别摆出那么伤心的样子了。要知道，如果这个叫方珊珊的成功了，也就相当于你成功了，那么在我的建议下，你一定能功过相抵，起码能把命保住。”</p>

不，根本就不是在烦恼这件事情。</p>

商青瑶紧紧地闭着眼睛，似是在内心做着极为艰难的抉择。</p>

白袍男人倒也不急，他一只手夹着雪茄，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等待脸色苍白的少女做出最终的决定。而他身旁的女秘书，则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p>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里全是商青瑶变得越来越急促且沉重的呼吸声，紧接着在一个瞬间的停顿后，她猛地睁开双眼朝行尸走肉般的方珊珊一个箭步冲去。</p>

然而她自认的出其不意却是在白袍男人的意料之中。</p>

“啪！啪！啪！啪！啪！”</p>

从四面八方骤然而出的锁链准确预判了商青瑶的移动轨迹，不偏不倚地锁住了她的四肢以及腰部，令其再也难以前行分毫。</p>

由于惯性的存在商青瑶还要想再挣扎一番，可怎样都无事于补，此时她才意识到锁住自己的这些链子是什么来头，倏然决心溃散，颤抖着抬起了头。</p>

“不用这样看我，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白袍男人正对她的散发着一丝惊惧的目光，依旧维持着笑眯眯的神情说道：“不这么做的话，恐怕这里没有人能制伏你吧。”</p>

商青瑶此刻才注意到对方身边的女秘书不见了。</p>

意识到自己再无抵抗之力的少女想要说出最后的乞求，但刚刚开口就被打断——</p>

“好了好了，不要在我面前上演苦情的戏码，这只会让我浑身难受。”白袍男人说着，将接近熄灭的雪茄往地上随意地一扔。</p>

他对窗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p>

“废掉双脚，然后关到禁闭室去。”</p>

临近处罚降临的最后时刻，商青瑶竭力扭头望向心中想念之人所在的方向，在心里重复着无数遍的道歉，终于从失去血色的唇瓣中落下。</p>

只是那个人，会原谅她吗？</p>

她闭上眼，笑容哀婉。</p>

“咕咕——”</p>

耳边传来几声凄凉的啼鸣，扭头看去，发现是一只雌性的乌鸫。近身一看，她的一只翅膀好像受伤了，奄奄一息地躺在房间里没有关闭的窗台上。</p>

她仿佛看到李原夜的接近，不由一下紧张起来，发出比先前更加凄厉的哀鸣，但除了声音凄厉，没有任何作用。</p>

不知为何，目睹此情此景的李原夜非常揪心，他很想要帮助这只可怜的小鸟，便手指微动，将黑夜能量灌注到小鸟受伤的翅膀上。</p>

那只似是被石子击中而受伤的翅膀，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不消片刻的工夫，小鸟就再次充满了活力。</p>

“咻咻咻——”她高兴地不断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围绕着李原夜转了好几圈，旋即再度投入广阔无边的夜色当中。</p>

夜幕已经降临。</p>

李原夜站在窗台边目睹乌鸫远离，不自觉地叹了口气。</p>

家里又变得空荡荡的了。</p>

此前在床上躺了一天的李原夜突然对这点感受得尤为深刻，看来习惯果然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去想，不能去想，但她的音容笑貌还是会反复出现在脑海中。</p>

但也不能怪他，毕竟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她的影子可以说是已经遍布了这个家的所有角落。</p>

仿佛思想只要稍稍不集中了，李原夜的耳边就又会出现她那没心没肺的大嗓门。</p>

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啊……</p>

李原夜自嘲地摸了摸脑门。</p>

乌云渐渐地挪动着脚步，银辉自窗外洒进，将他视线所至的地方度上了一层皎洁又清冷的光。</p>

他抬起头，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许久……</p>

该出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