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审判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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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大厅的门是开着的，既然这个时候还有押运犯人的车到法院，说明法院这一段时间的确是很忙。邓艾的心情算是宽慰了不少，但既然已经来了，他也想看个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案件这样牵扯着他爸爸妈妈。</p>

邓艾和季雨一前一后摸着黑溜进了审判大厅，他们推开了法庭的大门，呆住了，法庭里面不仅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是连一盏灯都没有点。</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邓艾已经有点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了，他感觉昏天暗地，仿佛这一切都在被神明所操控着。</p>

“你仔细听听，好像有声音。”季雨说道。</p>

他们二人退出了法庭，看向左侧的楼梯口，似乎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p>

邓艾瞪着眼看着楼梯口，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他们两个站在通往地下的楼梯口处面面相觑，没有勇气往下走一步。</p>

“季雨，”邓艾捏着拳头，很不甘心地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p>

“你不是想要找回你爸爸妈妈吗？”</p>

“我好害怕，每时每刻都好害怕！我感觉自己正在被引向一个巨大的深渊，偏离了这个真实的世界。”</p>

“你要是现在逃避的话，一定不敢再回来了，最后，你一定会后悔的。”</p>

邓艾看向季雨，问道：“季雨，你一点都不害怕吗？”</p>

季雨说道：“我只是不想在关键时刻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p>

“如果……”</p>

“如果你一个人要是回去了的话，我也会独自下去的。这不单单只是为了你。”</p>

“季雨，你……”</p>

这条通往地下的楼梯，一层接一层的阶梯无限地往下延伸着，刚开始还好，往下走了几分钟后，两侧的墙壁开始消失，最后变成了一条在扭曲次元中漂浮着的悬浮阶梯。</p>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邓艾完全傻眼了。</p>

他们两个不知在这里走了多久，邓艾盯着旁边刚才他们走过了的地方，发现他们已经倒立了过来，整个空间在这里都颠覆掉了。邓艾时不时地看一眼季雨，他一直看着前方的路，仿佛这种奇异的环境对于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邓艾的心中对季雨多出了几分敬畏，此刻身边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他让他觉得安心了不少。</p>

季雨喊道：“快看，前面好像是出口！”</p>

与他们下来时的路径相反，扭曲空间的断层处开始出现墙壁，进去之后是一段向上的阶梯，几分钟后，他们再次回到法院的审判大厅中。</p>

“嘭”的一声锤响，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你的犯罪事实确凿，本官宣判你的灵魂堕入饥寒地狱，看得到食物却永远吃不到，永远忍受饥寒。”</p>

“不，不应该这样的！我只是偷了一个钱包，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审判……”</p>

“接受审判吧！”</p>

“不！不……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啊——啊——！！！为什么……为什么活着的人犯了法，要接受地狱判官的审判……”</p>

“吱吱”的声音过后，从法庭内传出一阵焦臭的气味。法庭的侧门开着，季雨和邓艾蹲在墙角捂着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p>

“人类常说，偷盗是小罪，没有必要处死犯人，遂容忍了这种恶的延续，致使后来者效仿为之，以为罪不至死。既然罪不至死，为何不冒险搏一搏呢？每每尝到了甜头，人尽向往，那么这种罪恶的行为的终点又在何处呢？难道不是人类自己容忍了自己的罪刑了吗？”</p>

“圣主所创造的这一代的人类也属实是失败的，那些罪恶的灵魂，只有在归于我等死亡国度后才能够得到公正的裁决。”</p>

季雨示意邓艾往里面看一看，确认他的爸爸妈妈在不在里面，但是邓艾已经吓得浑身哆嗦，身体已经不受他的使唤了。季雨在地上爬着探到了法庭后排，偷偷地从桌子缝中往前面看去。法庭之中前半部分灯光明亮，灯光从中间分隔，后面没有人的地方都在阴影里。</p>

“下一个犯人。”</p>

邓艾靠着墙，慢慢地爬了进来。</p>

“你犯了什么罪？”</p>

“我没有犯罪呀！这位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p>

“哼，没有犯罪吗？”</p>

“唔……这……这是什么……”</p>

“这条鞭子叫做‘谎言的欺诈者’，它所绑住的人必定会说出实话来。”</p>

那人挣扎了一会儿后，意志消沉地说道：“我……我有罪。我是一家食品加工厂的老板，我贿赂官员，让我们不合格的食品过检，致使无数的人生病，那些病死的人……都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我有罪……有罪……”</p>

“你这种贪婪的恶徒为了自己的富裕，让无数的人丢了性命，你真是罪大恶极！该判你堕入恶魔谷，永远被小鬼啃食！”</p>

邓艾鼓起勇气，探出半个头去往前面看了看，他瞪大了眼睛盯着一个地方，眼中泪花往外直淌，然后迅速地缩回了头。季雨看向邓艾，邓艾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爸爸妈妈就在前面。</p>

季雨的心中五味陈杂，有点恨自己此刻什么都做不了。终究，他们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退出了法庭，回到了漆黑的楼梯口。法庭之中依然在进行着残酷的审判。季雨指了指往下的楼梯，示意邓艾该离开这里了，只是现在，邓艾已经不愿意离开了。</p>

这时从法庭的方向向着这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他们二人屏住呼吸回头一看，一个像是篮球一样的软绵绵的东西张着大口向着他们这边蹦蹦跳跳而来。</p>

“啊——！！！怪物啊！！！”邓艾吓得大喊大叫了起来。</p>

季雨拼命地将他的书包砸向那个蹦到他们身前的怪物，想将他赶走。</p>

“看来，又有两个罪恶的灵魂靠近了。你们去把他们带过来，接受审判。”法庭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