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花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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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夕，向天笑心无旁鹜地打坐练功，对身外之事，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p>

天色已晓，光线从窗户及舱门射进来，空气也似乎特别的清新。</p>

向天笑起身把灯火一一灭去，舱中立时一片黑暗，这时因为门窗缝隙间的光线，终究很有限之故。</p>

向天笑暗用传声之法，向花杜鹃道：“现在不怕她们看出我们在秘密交谈了，只不知你肯不肯告诉我，有关你们百花宫的秘密？例如你们一共有几艘百花舫？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等等？”</p>

花杜鹃芳心中对他的印象，为之一变，忖道：“他不但武功惊世骇俗，而这份耐性和才智，亦是并世所稀的。只看他能够一直等到天明之际，趁着外明内暗之时，算准了别人无法观察到嘴唇的嚅动，才与我交谈，探询秘密。”</p>

她一方面甚是佩服，另一方面又觉得很为难，因为他要求的是本宫的秘密，就算撇开了一切关系恩怨不提，她也不宜泄露秘密，因为她深知百花宫实力之强，称得上当世无双，向天笑不知其中之秘，尚有活命之机，如果知道难免不从行动中泄露，则他的一条性命，定必无法保存。</p>

话虽如此，但如果她全然不理会，似乎对他不太友善，他一怒之下，也许永远不肯原谅。</p>

因此，她芳心忐忑，一时不知如何处置，怎样才是最适当的。</p>

向天笑见她没有答复，自个儿嘲讽地苦笑一下，又用传声向她说道：“既然你不予答复，那就作罢，就当我从来没有问题问过你好了。”</p>

他停歇一下，又道：“我有一句话，想告诉你，但真不知该不该说？”</p>

这次居然马上就得到了回答，只听她细细的传音送入耳中，道：“公子不说出来，教妾身如何知道应该不应该呢？”</p>

向天笑道：“你说得甚是，不过我一旦说出，我就不应该，但话出如风，再也收不回来了，这真是叫人感到左右为难之事。”</p>

花杜鹃觉得很有趣，大眼睛一眨，透出笑意，这是从眼中露出的笑意，面上可没有一点表情。</p>

向天笑又道：“不才感到与姑娘在一起时，言语似乎是多余之事，因为我竟能从你眼中，看出你心中的念头，这真是很奇怪的事。”</p>

花杜鹃道：“这就是你想说而未说之事么？”</p>

向天笑道：“当然不，好，我现在说出来。”</p>

他还是停歇了一下，才又道：“我觉得我很荒唐可笑，因为我居然认为你会帮助我，把百花宫的秘密相告，幸而我用事实证明，不然的话，或者会制造出更多的笑话呢！”</p>

花杜鹃似乎仔细咀嚼着他的话，才道：“妾身难道没有暗中帮过公子你么？”</p>

向天笑道：“不是完全没有，只是不够彻底。”</p>

花杜鹃的传音中，透出烦恼的情绪，道：“假如我再帮助你，便变成出卖和背叛本宫了。公子也不想妾身竟是这样的人吧？”</p>

向天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方体会到这是何等巨大的矛盾。在‘公’的立场，我希望你帮助我。但在‘私’的立场，却恰恰相反。”</p>

花杜鹃芳心中大感欢慰，心想：“他肯为我设想，可见得我在他心目中，实是已占据了某种地位了。”</p>

她道：“向公子，妾身请问一声，何以你认为我会帮助你呢？”</p>

向天笑一怔，含糊道：“不才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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