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须臾之间，生死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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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伤带来的剧烈疼痛，使得五人哀嚎不断，抬手欲扶面，却又不敢触碰。在剧烈的痛楚和愤怒的刺激下，五人持枪乱射，吓得探头察看的渔民、孩童缩回脖子，躲在墙后不敢妄动。</p>

热流从拐角处，一面戴黑框眼镜，身着格子衫的青年男子手里的铝盆里泼出来。</p>

青年男子眼前的镜片上，隐约可见岸堤边上民居排列的俯瞰画面，画面来自天上盘旋的无人机。</p>

施大爷家小院里发生的一切，全程通过无人机传递给了青年男子。</p>

阻挡住五名黑衣男子后，青年丢下铝盆，根据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快速锁定了正在奔逃的林立。他从最近的交叉口，转身切入一条与林立奔逃路线想通的弄堂，在两分钟后，一把抓住正在快速奔走的林立，小声说：“别乱跑了，跟我来！”</p>

“你是谁？”林立死死盯着青年男子，一刻也不敢放松，现在，没有谁值得他相信。</p>

“还记得你收到的招募消息吗？那是我发的。”青年男子语速极快，目前的状况，容不得他耽搁半刻。</p>

“是你发的？”林立的语气里还是充满质疑，即使他知道，只有消息的发布者才可能知道他收到了消息。</p>

“确实是我发的，我叫徐淼，是杨铭教授的学生，是18E植入实验的招募人。”徐淼见林立还保持着高度的怀疑，立刻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指着屏幕上林立的照片说：“你看，这是那天晚上，你回消息以后，我从里手机里收集的关于你的资料，还有你的身份编码等信息我都有。”</p>

“即使是你发的，我怎么能相信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林立始终和徐淼保持着一段在他认为安全的距离。</p>

“我要是和他们一伙就不会跑你们邻居家里抬一盆开水来泼他们，跟你们俩争取时间了。”徐淼揍着眉头，看到做成镜片的微屏上，那五个四处乱蹿的黑衣人，就快接近他们，心里已经十分着急，“再不跟我走，他们追上来就死定了。”</p>

“能不能帮我回去救施爷爷？”林立对徐淼的话，已有一成信任，但还是保持着高度警惕。</p>

“你们家的老头已经死了，我刚才已经让无人机扫描过了。”徐淼十分肯定地说道。</p>

徐淼一段看似简单的话，对于林立，犹如晴天霹雳。</p>

“哥哥，爷爷真的死了吗？”施雨用沙哑的嗓子，在林立的耳边问起。</p>

林立不敢回答，也不愿意回答。</p>

他狠狠地咬住嘴唇，尽管嘴唇在施大爷中枪时，已经被他咬破过一次。</p>

“快走吧，这群人是什么来路，我也不清楚，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去到安全的地方，才能想后面的事情。”徐淼已经急得咬牙切齿。</p>

那五个忍着剧痛四处搜寻的黑衣人，与他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近。</p>

林立隐约听到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意识到，比起杀死施大爷的那五个人，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是安全的。</p>

“雨儿，哥哥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一丁点伤害！”</p>

林立的心里有很深的内疚，此时，他说出的这些话，即是对在他背上啜泣的施雨的安慰，也是对死去的施大爷的承诺。</p>

一个从小没有父母疼爱的小姑娘，却因为他的出现，失去了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爷爷，是他的错，是错，就要用一生去弥补。</p>

“往哪走？”林立对徐淼开口了。</p>

“这边，我车已经在路口停好了。”徐淼急忙指向左前方的分叉，两栋民居建筑间唯一的间隔，只容得下一人穿行的小弄堂。</p>

林立刚背着施雨钻进去，一颗子弹从他头顶呼啸而过，射入墙面，溅起一阵火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