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须臾之间，生死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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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时候，枪口溅开的火焰，都像极了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喷射出一颗会旋转的毒液，钻透前方所有可能的阻碍，取人性命，只在须臾之间。</p>

林立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些呼啸而出的子弹，裂开空气的每一丝痕迹，在青烟中划过一条弧线，向自己奔来。</p>

只需0.36秒，迎面而来的子弹，将会有一颗射中自己的小腹，还有一颗会从右边脖子划过，切开一条约0.6毫米宽的创口，撕碎颈下动脉。</p>

甚至，鲜红色的血液从破碎的动脉喷溅桌腿的死亡过程，也全部在脑子里闪现。</p>

自己会死吗？</p>

林立似乎在和自己对话。</p>

不会，你也不能死！</p>

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回答他。</p>

子弹穿过桌板，深深嵌入石灰敷面的水泥墙里，灰白色的碎屑，散落地面。</p>

林立脑海里预见的鲜血喷溅桌腿的画面，没有出现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p>

他紧紧抱着施雨，奋力奔向厨房，转身靠在水泥墙后。</p>

五名黑衣人，僵在原地，那一瞬间，是他们这一生未曾见过的。</p>

那个少年，以一种难以描述的姿态，避开了他们射出的子弹。</p>

“继续射，别让他跑掉了！”片刻的宁静后，枪声再起。</p>

林立的心跳越来越快，施雨在怀中尖叫，哀嚎。</p>

“雨儿，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p>

身后，烟尘弥漫，墙面遭受子弹撞击的震动，不断传递到林立的身上。</p>

林立此时是多希望自己有一把枪，这样，他会毫不犹豫地还击，他会狠狠地将每一颗子弹，射入这五个杀害施大爷的凶手的心脏。</p>

林立想起，测试中心，那些曾差点要了他命的激光，速度更快，杀伤力更强，他避开了；刚才面对迎面而来的子弹，他也成功避开，甚至还弹身跃进厨房，躲在了现在的位置。</p>

“雨儿，抱紧哥哥，哥哥带你出去。”</p>

随着屋子的烟尘越来越浓，林立抄起架子上放着的一个高压锅，使劲甩向正前方的窗户，窗户上的玻璃碎落一地。</p>

林立没有片刻犹豫，高压锅飞出去的那一刻，他将施雨由前甩到后，转抱为背，奋力跨上灶台，从破碎的窗户跳下去。</p>

窗户后，是一条更加逼仄的分支弄堂。</p>

“别让他跑了，快追！”</p>

听到玻璃破碎传来的声响，黑衣人随即停火，三两下冲进厨房，紧随林立的身影翻窗而出。</p>

迎面，一股沸腾的热流飞溅过来，浇在五个黑衣人身上。</p>

“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