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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弗嘴里说着不敢,却是翻了个身,只留了个后脑勺给朱慈烺。</p>
“弗儿,不可任性!”</p>
左大友出来呵斥道:“陛下跟前焉敢无礼?”</p>
“陛下若觉我无礼,现在便摘了我脑袋去。免得日夜担心受怕,生怕哪里为民做主触犯了天威落得个满门抄斩。”</p>
“你凭得心思怎就这多?”</p>
朱慈烺坐了下来,将她拉扯过来,见她瞪着眼,眼里隐隐含着泪,心莫名被刺了下。</p>
他从未见她哭过,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眼中含泪。望着她倔强的模样,明明委屈地都要哭了,可却还死死抑制着眼泪,心莫名就软下来了。</p>
伸手将她被角掖好,柔声道:“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这君臣之间就更不同提了。怎么?到现在还未消气?外面的百姓都在为你喊冤,闹得朕灰头土脸的,还不够解气?”</p>
“本就是您不对!”</p>
左弗瞪着眼,“民可载舟亦可覆舟,陛下的权威固然重要,可若是国法不维护,岂不是要乱套?那些勋贵子弟的恶行岂不是变相受到了鼓励?只因犯法者是皇后弟弟便可网开一面,那么百姓又该如何看待朝廷?!陛下!”</p>
左弗忽然提高了声音,“河山并非安然无恙,半匹江山依然在清鞑手中,若失了民心,陛下又拿什么去收复祖宗失地呢?!昔年清军南下,在扬州屠了十万人,陛下于危难中仓促登基,在皇城城楼勉励诸民,那场景陛下可还记得?”</p>
这是变相提醒朱慈烺了。</p>
别忘了当年在皇宫门上说的话。</p>
朱家的天下可亡,可汉家的天下不能灭!</p>
本就是以失败者,戴罪立功者的面目出现在百姓眼里的,现在才得了几年安稳,就迫不及待地又要露出统治者的嘴脸了吗?!</p>
明朝是在汉人受尽屈辱的元朝上建立起来的。故而,立国近三百年,民间的民族主义十分盛行。故此,才有了天子御国门,君王死社稷之说。</p>
连你爹都以发覆面,留下“诸错皆他一人,莫伤百姓的话”了,难道,你比你爹还牛逼?</p>
这话诛心到了极点!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左弗的言外之音。如此不给天子面子,如此直言不讳,左弗还当真是直臣啊!</p>
一些跟随而来的御医忍不住这样想。</p>
朱慈烺脸上阴晴不定,面色有些发青。</p>
他显然没想到,左弗会在这个档口上提醒他,他当日说过的话。</p>
左弗冷眼瞧着朱慈烺,望着他日渐成熟的脸不复当年的温润,心底便是越发痛恨。</p>
昔年之语,铿锵有力,热血沸腾。</p>
那时的他,虽在仓促危难中即皇帝位,手段稚嫩,可却尚存一丝热血与纯真。</p>
而如今,他虽能掌控群臣,可当年的血已冷,心心念念的唯有千秋万代的朱家王朝,甚至连打压乡绅的勇气都没有。</p>
打压乡绅就意味着损害统治的根基。而他,明明在十七岁那年就看清了王朝的腐坏正是因此,可如今身为天下共主的他却依然无勇气去做这件事。</p>
或许,他从来就没真相相信过自己……</p>
或许,他想着纵然可以依靠左家军将所有人都治得服服帖帖的,可这把用来磨打乡绅朝臣的屠刀一旦变得无比锋利了,那么天下也无人再难抑制这把屠刀。</p>
所以……</p>
从自己到常州为官,打压乡绅那天起,信任便已消失了吧?</p>
气氛变得无比紧张,左大友垂着眼,这一次,他没再装模作样的去呵斥女儿。</p>
女儿说出了他的心里话。</p>
昔年被君王信任,将整个国家的危亡放到他身上。他惶恐过,可更多的却是一种被信任托付的感动。</p>
从皇城楼下出发那一刻,他已做好了身死殉国的准备。事实上,又有哪一次交战不是这样想的呢?</p>
只是……</p>
他也陷入了怪圈。</p>
这个怪圈从宋时便开始了。</p>
每一个站到高位的武将终将被天子猜忌,武人乱国的思想深入人心。当清兵退去,当议和协议签订,他便感觉这个怪圈渐渐朝自己笼来了。</p>
很抗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收起一切的棱角,暗暗祈祷,自己一家能得个善终。</p>
只是,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表明,哪怕你龟缩着,可只要权利还在自己手上,那么就会继续受到猜忌。</p>
他提出过回家养老,交出权利,可却不允。不允并不是虚情假意,而是条件不允许。</p>
功臣就这样归家了,百姓会如何看?天下是要起非议的。毕竟,在这世上,除了朝堂这股话语权外,民间那些读书人也是能发声的。</p>
所以……</p>
交出权利真得就能善终了吗?</p>
听着女儿的诛心之问,这一次,他沉默了。</p>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慈烺略带干涩的声音才传来,“朕没忘……只是身在这位置上,早已无法随心所欲,说出任性的话,做出任性的事。弗儿,世人皆言你聪慧,你又酷爱读史,你不会不知朕的难处吧?为何年岁越大,反是越固执了?”</p>
“若臣从来没为官,从来没收到过百姓带有血手印血名字的万民伞,万民书,或许臣不会如此固执。臣早就与您说过,臣只要想当个不用为衣食发愁的普通人。</p>
可自打常州百姓步行几百里送我离任后,我便被深深触动了。站在船首的我,望着那些默默行走相送的百姓不由想起了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陛下,为何?为何?!”</p>
她忽然猛地抓住朱慈烺的手臂,声音像是从胸膛里被挤出来似的,带着一股撕心裂肺的感觉,呐喊道:“亡,百姓苦可解!可为何,兴,百姓依旧苦?!我不服!我不服!这不是盛世该有的模样!</p>
臣曾于梦中梦见过盛世的模样!那真是如西方极乐一般的境地!每一个普通百姓都可以随意地下馆子,没有宵禁,鲜少有人为恶。他们可以随意地根据心情买新衣裳,旧衣服堆满了几个橱柜,便是赠人也无人要。</p>
还有那些孩童。他们有吃不完的糖果,零食,有无数令人羡慕的玩具。他们不仅可以读书,还能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自己想读的科目。</p>
那儿的人住在干净明亮的屋子里,有吃不完的食物。生病了,有朝廷为其承担大部分医疗费,老了,有朝廷发养老金。女子可出来工作,不必再裹足,可肆意的选择自己的如意郎君择人而嫁。</p>
亦可和离,继承祖辈产业,与男子享受同等的权利。她们不必担心婆家的苛待,无须忍着丈夫三心二意的闺房寂寞,在那个世界里,男子只能娶一个妻,没有妾!婚后与人厮混,和离时甚至会将其所属权益归为女方!</p>
臣见到这些只觉荒诞!如此不尊礼教,岂不是要乱套?!臣在梦中询问,大声呼喊,可他们只是笑,那笑充满了鄙视,好似臣是一个愚蠢的人。直到半梦间,忽然天空传来四个字将臣震醒:天赋人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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