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赐婚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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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元璟回到房中的时候屋子里只苏清墨一人，下人皆被遣退，他看着坐在床边身量纤细的人，面上含着浅淡的笑意，“王妃先去歇息，本王今夜还有些公事要忙。”</p>

苏清墨叫住正要转身离开的男人，嘴唇抖了抖，“王爷是想让妾身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吗？”</p>

牧元璟感到疑惑，“此话何意？”</p>

“王爷今日走出房门，明日王爷和妾身未曾圆房的事情便会被宫里知晓，彼时叫妾身如何还存有脸面，日后又如何在京城立足。”</p>

更何况若被王府的下人们知晓，别说京城，便是在王府里她说的话都不会有人遵从。</p>

刚过及笄礼不久的十五岁小姑娘，五官已经长开，她固执地看着他，肤色白皙，眉眼如墨，因为圆房两个字面上带了些羞赧。</p>

牧元璟觉着眼前挺直腰身故作镇定地注视着他的姑娘有些意思，想了想走回床边挨着人坐下，随后牵起苏清墨的右手不松不紧的握住，“你年龄尚小，太早了对你的身体不好，再等一等罢。”</p>

这话让苏清墨恼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说得好像自己多着急一样，她迅速地抽出手，垂下头不再出声，撵人的意思却十分明显。</p>

有些孩子气的举动引得牧元璟笑了笑，接着道：“放心，事情不会传出去，你安心便是。”</p>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不急不缓地走出新房。</p>

牧元璟走了之后，苏清墨离开床榻跪趴在地上，左手伸到床底下摸索了片刻，拽出两本书册，恼羞成怒地把出嫁前母亲周氏塞给她的春宫册锁进柜中。</p>

亏得她还临时抱佛脚忍着羞耻看了几页。在房中溜达了片刻，待脸上的热度稍稍冷却后才钻进锦被，然后吩咐青荷吹熄蜡烛。</p>

一夜好眠，连伺候的青荷都惊讶于主子竟然没有择床，苏清墨蜷缩在锦被里努力清醒神志，因为小时候体带胎毒的关系，虽然后来毒已经清了，但是每日晨起她都需要缓一缓精神，不然当天会头疼得厉害。</p>

苏清墨没有发现床边候着的人并不是青荷，而是牧元璟，她一脸呆滞地看着昨日成为她夫君的男子。</p>

若说昨日身着红色吉服的牧元璟是衿贵有度的世家公子，那此刻一身白衣锦袍的牧元璟只让苏清墨脑中浮现出一句话。</p>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p>

不似积威深重的王爷，更像端方如玉的翩翩公子。</p>

苏清墨稳下心神，笑着问道：“王爷怎么会在这里。”</p>

待苏清墨坐稳后牧元璟才松开手，道：“今日要进宫谢恩。”</p>

苏清墨看了眼天色，急忙起身，微微福身道：“烦请王爷稍等片刻。”</p>

牧元璟点了下头，安抚道：“不急，还有些时间，本王先去膳厅等你。”</p>

苏清墨心中掐算着时间，早膳怕是用不成了，今日是她头一回在宫中露面，身为苏家女她不能坠了苏家的脸面。</p>

待苏清墨收拾妥当后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夫妻二人随即乘坐马车赶往皇宫。</p>

等在御阳殿中的武安帝牧元承手下不停地在宣纸上勾勾画画，最后一笔落下后他看了眼御案旁候着的总管太监福禄，“临川王妃的样貌如何？”</p>

明明待会儿就能亲眼看见，他偏喜欢提前询问。</p>

福禄思索了下挑了个听起来不会出错的答案回道：“回皇上，奴才想着应该是差不了的，毕竟临川王妃是苏家的嫡女。”</p>

牧元承扔下手中的笔，拿起福禄奉上的湿布擦了擦手，别有深意道：“这苏家的本事确实不小，朕的人探了许久竟没有探出临川王妃的模样品性。”</p>

福禄上前接过牧元承用过的巾布，“回皇上，只怕不是暗卫办事不利，奴才听说临川王妃自小体弱，直到及笄前始终被苏家的人细心养着，从未出过府门半步。”</p>

牧元承轻‘呵’一声，“你倒是会替旁人说话。”</p>

福禄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奴才说错了话，还请皇上饶恕奴才。”</p>

“行了，别跪着了，去外面候着。”</p>

至于候着谁，不用主子开口福禄心里也清楚得很。</p>

他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倒退三步后转身走到御阳殿外候着。</p>

等远远地看到有人往御阳殿行来的时候，福禄忙上前躬身拜见，“见过临川王，见过临川王妃，皇上已经在殿中等候多时了。”</p>

由福禄引着，两人进入御阳殿中。</p>

牧元承随意扫了眼御案下的人，心下还算满意，开口对牧元璟道：“王妃也进门了，日后好好过日子，别把时间都用在公事上，到时累垮了身体朕可不饶你。”</p>

苏清墨闻弦知雅意，忙福身道：“请皇兄放心，弟媳会用心照顾王爷的。”</p>

临川王妃是个聪明人，牧元承如今才算彻底放心下来，觉得总算没有委屈了唯一的亲弟弟。</p>

牧元璟神色寡淡地站在御案下首，听着皇兄明里暗里说给王妃听的话，只是笑了笑不曾言语半句。</p>

亲弟弟这幅万事皆在掌握中的样子让牧元承看着就来气。</p>

小的时候就是这副德行，经常笑着说出扎人心的话，老四楚湘王更是被气得做了病，再过几日楚湘王牧元楚即将归京，届时两人碰了面还不知会怎么闹腾。</p>

牧元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他挥了挥手撵人道：“带着你的王妃回去吧，你皇嫂今日身体不适，等好些了你们再去请安，太后还在慈和寺礼佛，请安的事宜也押后罢。”</p>

牧元璟听话地带着苏清墨离开御阳殿出了皇宫，坐进回府的马车上时，苏清墨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p>

牧元璟拽了下她的手指，见她望过来后问道：“身体不舒服？”</p>

苏清墨摇了下头。</p>

她不想说，牧元璟也没有追着问，走了没多久，从车外传来永安的声音，“王爷，魏旭有事要禀。”</p>

苏清墨留意到牧元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p>

“王妃先回府，本王有事要处理，晚上就不回府用饭了。”</p>

苏清墨点了下头目送牧元璟离开，马车继续往临川王府行去。</p>

待马车走远牧元璟才对一旁玄色衣裳的男子问道：“哪里出事了？”</p>

魏旭答道：“禀王爷，城南发生诡异命案，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属下已经让人守好，就等王爷过去查验了。”</p>

牧元璟牵过永安手里的马，边上马边问魏旭，“派人通知方慕北了吗？”</p>

魏旭点了下头，“属下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估计现在人已经在往城南赶了。”</p>

牧元璟在马上对永安道：“你先回王府，把本王昨夜吩咐的事交代下去，魏旭，我们走。”</p>

说完挥动缰绳往城南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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