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互相利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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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要怎么用，那在暮成雪的谋划中。青二十七明白一些、猜到一些，但不可能知道全部。</p>

所以她退。</p>

她的目的本就是在白天天偷跑的反方向弄出点动静来，分散追捕她的侍卫的精力。</p>

倒得稀里哗啦的书架，已经成功地吸引了巡到御书阁的大内侍卫。</p>

他们一进门，就会发现百合公主平时所戴的碧玉点金凤正放在台阶上，并且压着一封公主的亲笔书信：</p>

“父皇母后：孩儿不孝，远游他方，切莫为念。”</p>

信是真的。</p>

白天天怕帝后因她逃走而责罚涉事的宫女侍卫，特地留下了这样的信。</p>

本想等天明她走远了，再由贴身宫女交出去，但现下却先被青二十七用了。</p>

大内侍卫冲进御书阁的同时，显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肖留白放弃了对青二十七的追杀。</p>

他看了青二十七两眼，这眼神青二十七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始终想不起来。</p>

她只能判断，他对自己没有太大的恶意，因为他立刻向后，从后窗跃了出去。</p>

不等他双脚落地，身后数道疾风刮来，然而他的身法太快，那些来袭的弩箭反倒像是在跟着他跑，还跑不过他。</p>

几个旋身，他消失在雨幕中，而身后则有几个黑黑的人影随之而去。</p>

青二十七目测追赶他的这几个人武功不弱，想是大内中的高手。</p>

显然，他这是主动为她引开敌人。</p>

承他的这个人情，不知几时能还上。</p>

青二十七暗叹口气，悄悄地爬上了房梁，心中腹诽：白天天，你下次要怎么请我啊！为了见你一面，我又是爬桥底又是爬屋顶，你说我容易嘛我！</p>

庆幸的是，这奇怪的爬上爬下的夜晚，青二十七得以全身而脱。</p>

数日后，青二十七从暮成雪处得知，白天天自由了。</p>

百合公主则没有自由，因为她一病不起，并在数月之后不敌病榻缠绵，郁郁早逝。</p>

其时北伐战场一片糜烂，金兵压境定盟，大宋皇帝只好另择一位宗室之女送嫁和亲。此是后话。</p>

开禧二年四月二十一日，韩府传来消息，那事儿成了。</p>

大宋闺中秀品拍卖大会将与解语轩的重整开业同步开始。</p>

与此同时，《新闻》对北伐及诸将的访问全面拉开；印刷、发售等技术问题也按部就班地进行着。</p>

这些事都是开禧二年四月十七日那天暮成雪四处奔波的结果。</p>

这样的结果很不错，然而青二十七有感觉，暮成雪胸中所藏之事还有其他。</p>

那天她很狼狈地走屋顶路线，一身脏一身雨地到仁明殿外等暮成雪。</p>

乍见她灰头土脸的样子，暮成雪一下笑出声来：</p>

“小青小青，你叫这名字简直不能显示出你的特点！你应该改名叫小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花猫！”</p>

青二十七那个气啊！</p>

一路当先，不怎么理暮成雪。暮成雪又忙忙地扒上来道：“别生气嘛！小猫也挺可爱不是嘛！又很贴切！……见着你家百合公主没有啊？”</p>

青二十七住脚，猛地转身。</p>

暮成雪似乎吓了一跳：“没见着？”</p>

青二十七看了看她，继续在前走。</p>

暮成雪亦步亦趋地道：“她不是偷跑了吗？不是你帮她跑的？”</p>

“暮成雪你耍我的吧！肖留白到底是不是你的人？他去御书阁做什么？你故意让我去弄这番动静好引开侍卫让他进去对不对？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也跑进了御书阁！你下次要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啊！”</p>

暮成雪这回真的吓了一跳。</p>

只是不知她的惊，是因为青二十七在生气，还是因为事情出乎她的意料。</p>

然而她很快地恢复过来，脸上露出了娇艳无比的笑容：“我相信我们有默契。”</p>

默契。</p>

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到底有多准？青二十七无法准确评估。</p>

很多事，人们总以为对方“总该”知道，“总该”明白；实际上却往往在似是而非的“默契”下，越走越远。</p>

青二十七明知这样的道理，却不能把自己变得和暮成雪一样。</p>

在很多时候她都不愿把话说到白。</p>

在她看来，有许多事无法宣之于口，还有很多事亦无需明说。</p>

譬如说她无法去问暮成雪，她与毕再遇之间到底属于哪一种关系。</p>

她也不会问暮成雪，她的胃口和野心，是否只有吃掉汗青盟那样大。</p>

她问的永远是能问的问题：“肖留白是你的人吗？”</p>

“不是。非要界定的话，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和石飞白要争没错，但他们有相同的终极目的，就是让废人谷杀入中原武林。”</p>

暮成雪顿了顿，又道：“当然，你也可以想像力再丰富点。他们在南诏，有类似国教、国师的地位。”</p>

南诏小国，或许也想在大宋对金的北伐中谋取一些利益。</p>

这个前提下，他们一分为二，分别投资在主战派和主和派身上，未尝不可。</p>

暮成雪：“他去御书阁找的东西，恐怕和石飞白要找的东西一样。”</p>

也就是说，她知道石飞白晚上要潜入御书阁，让青二十七进宫搅局，不只是让她借机见白天天，也是暗助石飞白、帮他打掩护了？</p>

只不过，她没有意料到肖留白也进了宫去了御书阁。</p>

而青二十七遇到的是肖留白而非石飞白，显然是石飞白被肖留白赶走了！</p>

“石飞白居然打不过肖留白！早知道我就投资肖留白了！”暮成雪气愤得很，这气愤又带上了三分顽童气。</p>

青二十七知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暮成雪不会再透露更多。</p>

不过暮成雪坦白带她进宫确实有要利用她的意思，这点让她心情稍好了一点，至少好过她被暮成雪骗到底。</p>

看着那个绝色的女子，她忽然想到一事，不觉嘴带微笑，心中腹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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