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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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沉。不知道有多少次，青二十七陷在类似的梦厣，不肯醒来。</p>

有许多碎片，分散在脑海中的不同地方，她不知应如何将它们拼起；更无法预计，她完成拼图后会个什么样的情形，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p>

有人说话。</p>

“好久……不见。”</p>

“……”</p>

“为何将她送到我身边？”</p>

“……”</p>

“前尘往事，我已当作不存在；未来之事，我也不复多想。你带她来，或许会毁了她，毁了我，也毁了你自己。”</p>

“……”</p>

说话的是毕再遇！</p>

而与他对答的又是何人？</p>

青二十七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嗡嗡的声音在响。</p>

是谁要她呆在毕再遇身边？</p>

为什么？</p>

她从来都不重要，为什么他们说得好像她很重要似的？</p>

她不重要。她什么也不要知道。</p>

她只是青二十七。青二十七是小小笔录人。</p>

不，现在不会是了。</p>

楚乐一，楚乐一你安全了吗？</p>

我真傻。为你丢了饭碗，以后连每个月的月钱都没有了。我不能再请你吃饭喝酒了，你要对我负责。</p>

所以楚乐一，你一定要安全。</p>

一会儿，又是白天天满是血的脸，她很悲伤：</p>

“姐姐，我什么都知道。我一早就都知道。我的命就像我无数的公主姐姐，公主姑姑，公主姑婆，公主祖奶奶……”</p>

无表情的脸。余火的脸。</p>

他冷笑着，他那莫名的高傲。</p>

他怎么能这样对白天天？</p>

我恨你伤害她！</p>

你尽管去搞你的军国大事阴谋阳谋！你撩拨白天天做什么……</p>

一会儿，又是梅沁那看似无公害的柔弱的笑。</p>

她的轻咳，她的狠毒……</p>

梅沁！</p>

青二十七手掌连劈！</p>

我为什么不学杀人术？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p>

陈和尚的小脸冒了出来，那样的少年老成：“青姑姑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各为其主，我也没办法……”</p>

什么没办法！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p>

有人按住了青二十七的身子，将她搂在怀中。</p>

一双带茧的手抚摸她的脸，好温柔。</p>

好像又听见那首歌了……软软的，酥酥的，好似少女怀春……</p>

“独夜无伴守灯下清风对面吹……”</p>

是这样的吗？</p>

青二十七终于安静下来。沉沉睡去。</p>

…………</p>

等她再度醒来，只觉浑身酸疼，五脏六腑都像失去了运转的动力。</p>

头顶是一方帐顶，四周静悄悄的。</p>

青二十七一时有些糊涂，不知自己是怎么了。</p>

过了好久，僵硬的脑子才转起来，她想起了夜，想起了青十六，想起了那模模糊糊的对答。</p>

而那予她慰藉、令她安宁的抚触依然清晰地留存在感知里。</p>

又是很久，她才想到要叫人来，可是又不知道应该叫谁。</p>

试着发了发声，恩，至少她还能说话，这是不是应该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呢？</p>

可是无论帐里还是帐外都没有人回应她。</p>

天色渐渐暗下来，饶她再是心如止水也有点耐不住性子，她再次大喊：“有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