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永恒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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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何止可畏，人言简直能够杀人。</p>

说楚乐一的好一句无人信，说他的坏却能一句衍生出一百句。</p>

这其他人都死无对证却被对方一口咬死的局，青二十七束手无措。</p>

很久以后，有个朋友吐槽她，说她遇到事的第一刻钟总是头脑发热，很急很慌张。这个毛病，青二十七始终没能改掉。</p>

下一刻，青二十七能想到的依然是暮成雪，她唯一能借助只有暮成雪的力量了……吧？</p>

她下定决心，不再争执。</p>

走出清镜门驻所，日光耀眼，青二十七紧捏着拳头，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冲向梅沁。</p>

可那冰雪的女子却微笑道：“你很想打我，是不是？”</p>

青二十七咬牙：“为什么？”</p>

梅沁的笑变得很冷很残忍：“他能在事先写下那行字，必然已经安排下后手。我最恨他这种自以为聪明的举动。他越是要显示自己的聪明，我越是不高兴。”</p>

她轻轻叹了口气：“楚乐一，如果你乖乖的，我一定会对你好，比对任何人都好，可你为什么总这么不听话呢？”</p>

青二十七怔怔地看着她，想起那夜在水边，她的的唇艳红而病态。她一字一字地说，你，会，后，悔，的。</p>

然后，她笑着，好像是在对空气说：</p>

“你想去找暮成雪，对不对？可是没用。过两天你一定会听说一个消息，楚乐一被半袖门追捕。你放心，我那么喜欢他，我不会让他死。”</p>

青二十七说不出话来。</p>

只听那女子续道：“当然，我也不确定你有没有机会听说这消息。”</p>

她转过身，青二十七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p>

她们走在偏僻的巷。</p>

这巷，已然到了尽头。</p>

巷的尽头，是一个全身黑衣黑色斗篷黑色面罩的高大男子。</p>

夜？</p>

这是青二十七第几次看到夜？屈指可数。</p>

他在巷的尽头，杀气满身。</p>

梅沁福了一福，端庄有礼：“夜大人。”</p>

夜将手一挥：“你我之间的协议可以继续。”</p>

梅沁笑笑，又是一福，缓缓退去，只余青二十七和夜。</p>

日光耀眼，青二十七如坠深渊。她若不悔改，等待她的会是什么？</p>

“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p>

“不听话，不相信你。”青二十七说得很简单，亦很绝望。</p>

“你不打算改？”</p>

青二十七倔强抬头：“楚乐一真的不是金国奸细。他也没有偷梅家宝物。”</p>

“执迷不悟！楚乐一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咒语？”夜苦口婆心，“林立的存在，还不能令你回头？”</p>

“敢问是谁把林立从死尸堆里救出来？”</p>

“他主动找到汗青盟，对你当时举动赞不绝口。你好好表现，上进空间很大。”</p>

青二十七惶惶，深知他所说不错。他再次递过来好意，她接过来，从此是他心腹；她拒绝，会是比青三十更惨的结局。</p>

青二十七很害怕。</p>

他很满意她的害怕，将声音放得更柔：“你是青十六带出来的，我不会亏待你。”</p>

青二十七闭上眼，她是个胆小的人。小时候练武，烈马向她冲来，她只会紧紧闭眼祈求它不踩到自己，然后被及时拉开她的青十六狂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