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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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宠物店。</p>

布里克瑟姆镇上唯一一家贩卖宠物的店铺，售卖猫狗与各种观赏鱼类，同时还兼带部分宠物医院的工作。</p>

它的主人名叫纳特摩尔，一个干净整齐，甚至略带强迫症的单亲父亲。他在七年前妻子病逝后，就没有第二次婚配。</p>

“……头儿，我去外面透口气！”</p>

亨利脸色苍白，扶着柜台踉跄地跑出外面。他上任警员不过一年多，实在见不得这么惨烈的景象。</p>

乔治用相机拍下装满血水的鱼缸与地上脸色发青，面目狰狞的尸体，戴上口罩蹲下身。</p>

“头儿，这种伤……”</p>

杂乱的地面上，纳特死死攥住自己右手手腕。在他掌心上开有一个血淋淋的破口，隐约能看到一条空洞顺着胳膊延伸向躯干。穿着衬衫的胸膛同样被破开，可里面已是空空荡荡，内脏与肋骨都消失无踪。</p>

乔治皱眉，惊疑不定，“他这是……在喂食的时候被什么东西钻进去了吗？寄生虫？还是食人鱼？还是有人用特殊的手法造成的？”</p>

约翰不说话。</p>

他自从见到尸体后便一直是肃穆认真的表情，此时捏着纳特的手掌左看右看，许久后下达命令。</p>

“先把尸体抬回去。”</p>

他站起身，看着那荡漾血色的鱼缸，深吸口气，“立马去学校把纳特儿子带回来，问清楚这里面养的到底是什么！动作快！”</p>

“我知道了！”乔治点头，起身离开。</p>

宠物店再次空荡起来。</p>

约翰揉着脑袋，喃喃低语：“鬼齿龙蝰？布里克瑟姆怎么会出现这玩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明明已经排查过了。”</p>

他顺着地板上狭长的血迹走到浴室下水口。铁制的网罩被咬断了，中间多出一个巨大的洞。</p>

约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p>

他深吸口气，藏于铁锈下的刀在瞳孔中再次凌厉。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盘旋在心中，像是危险与灾难到来前的暴风雨。</p>

“必须快点找到它！”</p>

……</p>

丹尼尔被带回来了。</p>

他脸色苍白地从车上下来，看着自家门口拉开的警戒线手足无措。</p>

“放轻松。”乔治抬高警戒线让他进去，安慰说，“只是一些很简单的问题，不要紧的。”</p>

丹尼尔手脚僵硬，连连点头。</p>

约翰见人被带来，直入主题地指着那鱼缸，“摩尔先生，能问一下这里面养的是什么吗？”</p>

丹尼尔咽口唾沫，看着缸中的红色心头一跳，“是……是一条黑色的鱼，三天前从海里钓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p>

“黑色的？”约翰忙问，“具体长什么样子？”</p>

“就……巴掌大，鳞片很小，会反光，很好看……”</p>

丹尼尔的话断断续续，约翰费好大劲才拼凑出它的模样。</p>

【不是鬼齿龙蝰……另一种龙族亚种吗？】</p>

约翰下意识撇向浴室，盘算该怎么从下水道里把那危险的玩意儿捞出来。</p>

“……警官先生？”丹尼尔迟疑片刻，询问，“我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还有那缸水……”</p>

约翰回神，拍拍他的肩膀，指着门外，“看见那个胖子吗？去问他吧，他会告诉你的。”</p>

不多时。</p>

宠物店的门口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p>

亨利手忙脚乱地安慰着丹尼尔，半小时后才狼狈的回来，怒气冲冲地抱怨，“头儿！你干嘛非要我说？”</p>

约翰撇他一眼，“这么想结婚，我还以为你已经做好哄小孩的准备了……那小孩呢？”</p>

“邻居家的人把他带走了。”亨利余火未消，“好像也是发现尸体的报案人。”</p>

“怎么样？有问出细节吗？”</p>

“大差不差吧。”</p>

亨利点头，“那小孩崩溃下全给我说了……他说这条鱼是三天前在西北侧的那片海滩，由一個叫伊恩的同学钓上来的，他见实在漂亮才要到手里。”</p>

“伊恩……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约翰抓抓所剩不多的头发。</p>

“是姓琼斯吗？”旁边的乔治接话，“伊恩琼斯……他是沉船意外的那个幸存者。”</p>

亨利惊讶：“这么巧？这小子难不成被大海诅咒了？年纪轻轻就这样倒霉。”</p>

约翰撇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神学家？”</p>

“我奶奶说的。”亨利闭上眼虔诚地在胸口画十字，“如果小孩子总往大海里尿尿，就一定会被海洋惩罚，厄运缠身，诸事不顺。”</p>

“哇哦！真是一个不错的思路，那就拜托你回家向奶奶问问，我们这案子该怎么处理。”</p>

约翰翻个白眼，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没事干就回警署给我催催那些法医老爷，让他们赶紧把尸体给解剖了！”</p>

“知道了，头儿！”亨利揉着屁股回去警署。</p>

约翰有吩咐说，“乔治，麻烦你再跑一趟，将丹尼尔的那两个同学都带来……不，带回警署吧，把丹尼尔同样带去。”</p>

乔治认真点头。</p>

“伊恩吗……”约翰低声念叨。</p>

他从怀中掏出手机，没有寻找通讯录，而是凭借肌肉记忆播出一串长达20位的号码。</p>

几分钟的等待后……</p>

【权限认证……A级权限输入。】</p>

【身份认证……约翰史密斯，1975级毕业生。】</p>

【时间确认……布里克瑟姆“眠龙之梦”事件后30年。】</p>

电话“滋”了一声，响起一个平和的声音，“约翰先生，好久不见，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吗？”</p>

“诺玛。”</p>

约翰深吸口气，他捏着手机向更偏僻的角落走了走，“我这里遇到一些麻烦……”</p>

……</p>

“伊恩，我们要去干什么？”警车后排，安德烈瑟缩着脖子，低着头小声问。</p>

“……我怎么知道。”</p>

伊恩看起来也很不安，他小心地抬起头，握起拳头试探问，“乔治先生，请问……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p>

“不，当然不是。”</p>

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伊恩的乔治温和说，“请不要担心，只是发生了一些和丹尼尔同学有关的麻烦事，所以想要向二位询问一些问题。”</p>

安德烈文言顿时长呼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会被抓去坐牢呢。”</p>

汽车驶过大路。</p>

乔治突然踩下刹车。</p>

在警署的小楼旁边，竟然围着十几个拿着“长枪短炮”，马甲上用白色字体印着【布里克瑟姆报社】或【德文郡报社】的记者。</p>

“该死！”这位严肃的警官低声骂了一句，锤动方向盘，“这些恶心的苍蝇！真是无孔不入！”</p>

伊恩看他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