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天空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世界被雷填满了，空气中的电荷被暴躁地引动。两只狰狞的怪物如同正负两极，每次接近都连起毁灭的回路！</p>

黑色的帷幕被雷撕裂，银白的光透出缝隙，天空睁开眼睛，威严的俯瞰地面。</p>

怪物们撞在一起！</p>

他们膜翼张开，明明静止却能轻而易举的飞在云层上面。白色的云在脚下铺成地面。</p>

这里是超过一万米的高空，有比零下30度更低的温度，呼出的热气会很快结冰，但坚硬的鳞片却擦出花火。</p>

赤红的光点飘落，渺小轻盈，将云海融出孔洞。风呼啸着填满空隙，声势浩大，就像世界嘶吼咆哮！</p>

天空铮铮裂响。</p>

两对爪牙撕裂彼此的身体。金色的瞳孔威严庄重，又带着野兽的狰狞，他们一次次纠缠又迅速分开，狂暴地带走敌人的血肉。</p>

于是。</p>

一切都染红了。</p>

不管是风，是云。</p>

是雷霆，还是月光。</p>

天地间每一个元素都在哀鸣，颤巍巍地填充在王的血液里。</p>

……</p>

终于，他们分开了。</p>

或许是绝死前的信号，就像西部牛仔拔枪前最后对视的一眼。又或许，仅仅只是过于残破的身体无法再支撑起这样的战斗。</p>

小魔鬼胸膛鳞片崩散，胜过钢铁的筋肉破碎不堪，露出里面包裹的那幅苍白的骨骼。</p>

可相比之下，苏北洵就残破多了。他右边的膜翼仅剩下1/3，断口参差，躯干与四肢也布满通透的孔洞。密密麻麻，就像蜂窝一样。</p>

但仅仅是间歇的片刻，他的血液就停住了。破损的肌肉纤维一点点延长，攀附成网状，然后渐渐填满。</p>

“海洋，果然是孕育生命的摇篮。”路鸣泽说。他脸上的鳞片如同面甲，看不出表情。张开嘴，大量空气吸入，血肉涌动，压迫伤口愈合。</p>

“你比我强，但也没有想象中强。”苏北洵看着他，鳞片像乐器般碰撞，铮铮作响，“权是需要力支撑的，如果仅仅只是这种程度，那你就葬在这片云海里吧。”</p>

他静静的站在天上，残缺变得完满，鳞片将他严丝合缝地盖住。</p>

“无知者，无畏！”路明泽嗤笑一声，金色的眸光愈发璀璨。</p>

……</p>

嗤！</p>

空气里突然传来响动。</p>

尖锐的骨尖从苏北洵的尾椎挤出来！</p>

那是一根黑皮包裹白骨的尾巴，没有肉，像是坚硬的铁制品，上面长满锯齿般尖锐的刺。</p>

“龙类的骨骼有很大可塑性，能模仿人类，也能变化不同的形体。但是，真正完美的身体是需要从卵中孵化的。”</p>

路明泽平静地看着他身后摇曳的尾巴，“仅仅只是让自己变得像龙没有任何用处。你只是在浪费自己的力量。”</p>

“啊，我知道。”苏北洵轻声说。</p>

他伸手摸上自己的后腰，向外别开手臂。</p>

一声骨裂！那条刚长出的后尾竟直接被他硬生生扯了出来！</p>

鲜血蓬勃。</p>

苏北洵握住尾巴根部，手掌中蠕动着破碎的骨茬，“我只是想……将你彻底杀死在这！”</p>

他手腕下垂，冷硬的尾巴上淌出鲜红的火焰，明灭不定，像在夜晚里闪闪呼吸。</p>

黑色的皮膜被烧的通红，慢慢融化成液体，它们像沥青般粘稠，顺着骨头一滴滴落下，最后铸成个粗糙的握柄，被男孩握在手心。</p>

皮下的骨狰狞立着。</p>

白的纯净！</p>

白的森然！</p>

像是南极的冰川，美丽中带着渗入血液的冷冽！</p>

苏北洵轻轻甩手，可狭长的尾骨并没有像鞭子一样扭动抽出。</p>

尖锐的骨节咔咔响动，它们收缩合拢，层层叠叠，堆叠出锋利的边刃。</p>

这是一柄粗糙的刀剑，但路明泽的眼神认真了。</p>

刀身上的骨蠕动着，在磕碰中嘶鸣，像是在渴望龙的血液！</p>

——龙类的骨从来都是最高级的炼金材料，即便只是刀胚，也拥有足矣杀死同类的力量！</p>

月色苍白，云飘雾绕。</p>

苏北洵面无表情地举起刀。</p>

##</p>

“喂！老板！”酒德麻衣灰头土脸的接起电话，压低声音，“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在关键的时候打电话？差点又害我暴露了！”</p>

她在各种地形的死角穿梭，奔跑着靠向耸立的边界，然后矫健跃起，“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身后还吊着追兵呢！”</p>

“麻衣。”老板的声音很严肃，和以前轻挑的口吻截然不同，“你还在卡塞尔吧？”</p>

“算是吧。”女孩摸着屁股底下的围墙，“至少在我翻过去前是。”</p>

“那真是太幸运了！”老板为她感到高兴，说：“要是你出去了，估计还得重新翻过来。”</p>

“喂喂。”酒德麻衣顿感不妙，“我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应该潇洒的回酒店泡澡，敷上面膜美美睡觉。你别想让我回到那个跑出来人形炼钢炉的鬼地方！”</p>

“加个班嘛。”老板轻描淡写说，“伱看现在的打工人，哪里还有准时下班的。”</p>

“靠！”酒德麻衣大骂，“我会告你的！你個该死的吸血鬼，我一定要让劳工局把你吊到路灯上！”</p>

“都说了，不要讲这种陈年老梗。你可是新时代里的进步青年，多上点网不好吗。”老板叹气，然后说，“快点想办法把凯撒身上那把狄克推多给我弄过来。”</p>

“狄克推多？你要那把破刀干嘛？”麻衣一边抱怨一边听话地翻下墙。</p>

“当然是用来砍人啦。难不成要给你削苹果？”老板想翻白眼。</p>

“削苹果都不够，我甚至觉得你该给我磕一个。”酒德麻衣生气。她遥望着枪声大作，砰砰作响的公馆前草坪，“对了，那把刀我给你送到哪？”</p>

“天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