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金箍戴上，你就再也不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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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p>

苏北洵对上诺诺眯起的眼睛：“是我通过催眠操纵何塞，让他在自由一日里，去杀掉路明非。”</p>

呲～</p>

一声轻微的电流。</p>

诺诺从身后拿出手机晃了晃：“我可录音喽。等会儿在教授面前对质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说自己没有说过。”</p>

“无所谓。”苏北洵裂开嘴角，目中翻腾着晦色的浪波。</p>

……</p>

“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小孩暴躁地在海面上翻滚，像是超市里吵着闹着要买玩具的孩子。</p>

他疯狂抓扯自己的头发，唔呀乱叫，在墨色的大海上滚出一圈又一圈混乱的涟漪。</p>

“你总是这样，喜欢擅作主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p>

“为什么要催眠别人去杀路明非，为什么决定前不告诉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现在好了吧，被人戳穿了！砰的一下！”</p>

小孩挥舞手臂，又气愤又委屈。他明明已经做好了让哥哥重返王座的全部准备，可就因一时不注意，全都化为泡影。</p>

“明明听我的就好啦！明明我已经为你规划好了最稳妥的途径！”</p>

“通过3E考试走入那家伙的视线，然后加进剧本，跟在路明非身边等待机会。”</p>

“但现在呢！你将一切搞得一团糟！”</p>

他突然坐起来，睁大眼睛瞪着苏北洵。然后像精神病一样，慢慢流出两行眼泪。</p>

“哥哥，我不想你死。”</p>

悲伤的呜咽压过狂风，像是孩子看着病床上濒死的母亲，被即将失去的恐惧攥紧心脏。</p>

“我不会死。”苏北洵说。</p>

小孩却只是摇头，“趁现在还没闹大，离开卡塞尔吧。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p>

苏北洵没有说话。</p>

他现实中的身体扭过头，看向图书馆的方向，沉默会后说：“那里……好像有什么在吸引我。”</p>

“放弃吧，那是别人的。”</p>

“可我想要。”</p>

小孩简直要气笑了：“你想要？你想要的东西多了去了！当年在孤儿院，你还想要橱窗里的糖果呢！”</p>

他认真的告诫：“快走吧！趁现在那家伙还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离开卡塞尔，我还有帮你谋划的余地。”</p>

苏北洵只是摇头。</p>

“你非去不可吗？”小孩满脸苦涩。</p>

“你了解我的。”苏北洵看向他，“想要的东西，如果我有能力拿到，就一定要攥在手里……而且，我讨厌灰溜溜的离开。”</p>

“你这样会与全世界为敌的！”</p>

小孩子大叫，“你知道自己是谁吧！我不是比喻，也没有夸张！如果你去了，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站在你这一边！”</p>

苏北洵弯起嘴角，“你也不会吗？”</p>

“我……”小孩子咬着牙，垂头丧气地低下头，闷声说：“我会。”</p>

“那就够了。”苏北洵笑了。</p>

他抬起头，鎏金色的液体在眼底翻涌，一点点透出猩红的表象。</p>

这是他第一次彻底放任心底的那只野兽，不再像3e考试时那样压抑自我。在肆意的咆哮声中，碎片般的记忆越来越清晰。</p>

他看到雄壮的翅膀劈开海面，在几万米的海底留下狭长的白线。蓝鲸与乌贼朝拜在身边，也不过渺小得如同蝼蚁。</p>

无数龙类将他围在中央，纤长的脖颈贴住地面，发出代表臣服的轻声嘶鸣。</p>

“真的决定好了吗？”小孩子幽幽说，“那是一个注定伴随死亡的舞台，从来不会存在美满，踏上之后，你将正式加入这场残酷的角逐……可你现在，明显还不是最佳状态。”</p>

他叹口气：“在我原本的计划里，你最佳的入场时机应该在两年以后。”</p>

“无所谓。”苏北洵不以为意，“世界从不存在完美无缺。只有征服逆境，才能彰显价值。”</p>

见事不可违，小孩子站起身。他面色庄重，脑子里却突然闪过《大话西游》的台词：“戴上这金箍，你便再不是凡人，世间的情欲也不能沾上半点。”</p>

“那就让我在被压下五指山前，好好看看敌人都有谁吧。”苏北洵笑说。</p>

他目光灼灼：“看看他们会不会像天庭一样，被猴子闹个天翻地覆！”</p>

璀璨的金光劈开混沌，晦涩的世界像被烈火炙烤。</p>

澎湃的大海停滞了，一切都在颤抖，雨从海面飘上天空，波浪平息，带来温顺的洋流。</p>

纷杂的元素欢呼沸腾，聚合出万物的象征。红的火，黑的铁，蓝的冰，白的风，还有苍莽如蛇的雷霆！</p>

“如果要与世界为敌……”</p>

他张开金黄色的瞳孔，带着王君临天下的威压。</p>

“那就让世界为自己哀悼……”</p>

“那注定被淹没的命运吧！”</p>

……</p>

黑夜突然亮了。</p>

诺诺感觉仿佛有两盏氙灯从眼前晃过。</p>

“龙王？！”身后的芬格尔猛地嘶吼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逐渐“升维”的少年，吊儿郎当的表情瞬间一凝！</p>

他突然想起冰海下仿佛填满海洋的阴影。</p>

嘀嗒。</p>

嘀嗒。</p>

冰冷的水溅在浑浊的土地，黑色的天飘来了更深色的云。</p>

风带着土腥气吹动发丝。</p>

然后。</p>

暴雨倾盆如注！</p>

##</p>

教堂钟楼的阁楼里，正放着1952年经典的西部片《正午》，执法官挎着枪走在沉沙飞翔的西部小镇上。</p>

看电影的人装束跟电视的人物想差不多。一身花格子衬衫，一顶卷烟的帽子，一双牛仔靴，然后像硕大的土豆般躺在沙发里。</p>

“嘿！昂热！你回到学院了吗？”老牛仔抓起话筒。</p>

“是啊，还从水里捞起来了青铜与火之王的骸骨。”校长说，“解除【戒律】吧。”</p>

老牛仔忽然坐直了，放下酒瓶，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你是认真的吗？”</p>

“有人入侵，诺玛判断是龙族，让年轻人锻炼一下不好吗？”</p>

“啧，好吧，你是校长，你说了算。”老牛仔挠挠头发，将桌上那根不知燃烧多少年的蜡烛吹灭。</p>

下一秒。</p>

几十几百道银蓝色的光柱升起。</p>

整个学院的“灵”，复苏了！</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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