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卫渊上书《对西夏攻防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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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返回侯府之后，就差人将杨怀仁请来。</p>

二人于书房中相谈。</p>

杨怀仁已知晓卫渊的打算，直言询问，“官家当真愿让我去渭州？”</p>

卫渊道：“对官家来说，谁有能力，就会用谁。”</p>

“明日你在荡虏军中摆擂，我将你连战连捷之事宣扬出去。”</p>

“其余诸事你都不必忧虑。”</p>

杨怀仁点头道：“我去了渭州，该怎么做？”</p>

卫渊道：“伐夏期间，寻一些可用的人才，将他们安置在渭州与西夏接壤一带。”</p>

“边军事关中原安危，我们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自身，还有为了大周的长治久安。”</p>

杨怀仁忧心道：“怕就怕在官家会盯得很紧。”</p>

武将暗中在军队里培植自己的势力，乃是不成文的规定。</p>

就像是种家军一样。</p>

毕竟，大周武将地位低微，兵权说没就没，若是还不能培养一些人才为己所用，很容易就会被架空权力。</p>

一个没有了兵权的武将，岂不是任人宰割？</p>

当年顾偃开也有培植亲信。</p>

卫渊笑道：“盯得紧又如何？我们是为了边关安宁，才要整改边军，当年范文正公为了更好地控制延边，不也重用了一些‘自己人’？只要做得不过火，官家是不会追究的。”</p>

杨怀仁郑重抱拳道：“末将明白了，请卫帅放心，若真去了渭州，必以卫帅之令马首是瞻。”</p>

他能走到今日这一步，有望振兴杨家，全是拜了卫渊所赐。</p>

卫渊让他做什么，他都认为，是分内之事。</p>

至于官家那边如何他认为，无论是杨家还是卫家，都无反叛之心，对国朝都是忠心耿耿。</p>

区别只在于，有朝一日，他们不想任人宰割，他们想要有一些安身立命的依靠，这无可厚非。</p>

毕竟文臣之间还讲究收个门生传承，武将培养心腹自然也在情理之中。</p>

卫渊与杨怀仁相谈半夜，至于都说了什么无人得知。</p>

在后者走后，前者仍是未离开书房，而是看着案桌上的纸张怔怔出神。</p>

良久，卫渊写下几字：《对西夏攻防总略》。</p>

不知过了多久，张桂芬瞧见他仍是未歇息，便亲自端来一些宵夜来到书房里，恰巧瞧见他奋笔疾书的一幕，不敢太过叨扰，将吃食轻轻放在桌子上，站在他的身后。</p>

他自是有所察觉，暂且放下手中笔杆，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p>

张桂芬捏着他的肩膀，想为他解解乏，“官人不是也未歇息？”</p>

卫渊趁机握着她的手，“你现在已有身孕，不宜过于劳累，应当早些歇着才是。”</p>

张桂芬摇了摇头，“我哪有那么娇弱。”</p>

说着，还看到卫渊所写的文字，下意识惊讶道：“对西夏攻防总略？朝廷要对西夏用兵了？”</p>

他们夫妻一体，朝廷上的事情，即使让她知道了，他也不会怪罪什么，</p>

“有可能，这几日应该就能出结果了。”</p>

张桂芬眉头一皱，“若是对西夏用兵，岂不是要任用官人为帅？”</p>

如今徐长志远在代州，张辅等诸多将帅已老，思来想去，最适合挂帅的人选是卫渊。</p>

若真是他去，张桂芬定然不太如愿，毕竟，他担心孩子出世那天，对西夏之事难以结束。</p>

但如果朝廷已经做出安排，她一介妇人，也只能听之认之。</p>

卫渊搂住她的腰，笑道：“又不是国战，何须我亲自去？我打算让怀仁前去即可。”</p>

听到这里，张桂芬松了口气，道：“官人若是想去就去，切不可因我有了身孕而误了朝廷大事。”</p>

她内心是矛盾的，一边不愿让卫渊离京，一边又担心会误了他的前程功绩。</p>

——</p>

翌日，杨怀仁趁着将士们训练期间，特意站在点将台上，摆擂比武。</p>

并且扬言，只要将士们能在他的手中挺过三十招，一律有赏。</p>

若是三招还有可能，三十招</p>

属实有些困难。</p>

卫渊让他这样做的原因，是要为他造势。</p>

方才官家传来旨意，午后，要让韩章、张辅、文彦博等人前往宫中商议对西夏之事。</p>

在此之前，卫渊将顾廷烨唤来。</p>

如今，他已继承宁远侯爵，想要从军，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p>

顾偃开去世后，需有亲子守孝三年，顾廷烨上面还有个大哥，此事倒是无需他来操心。</p>

忠勇侯府正堂里。</p>

卫渊直言道：“让你跟着杨怀仁前往渭州去伐西夏，你可愿意？”</p>

西夏？</p>

顾廷烨有些激动道：“朝廷要对西夏用兵了？”</p>

卫渊点头，“是要用兵，但只是小打小闹，其目的，是要给西夏压力，迫使他们不再向辽国卖甲胄。”</p>

顾廷烨道：“若是能跟随杨将军前往渭州，小弟必将建功立业，还望卫大哥成全。”</p>

卫渊喝了口茶，莞尔笑道：“此事不急，你回去之后全当不知此事，静待时机，我会提前通知你。”</p>

一旦对西夏战事结束，杨怀仁势必不能留在渭州。</p>

那谁来掌控杨怀仁留在渭州的势力？顾廷烨是个不二人选。</p>

待其走后，杨怀仁摆擂那边就传来消息，接连与上百名将士比武，无一败绩，所有人都在他的手下抗不过三十招。</p>

卫渊专门差人将此事宣传出去。</p>

午后。</p>

待张辅、韩章前往皇帝寝宫之时。</p>

卫渊特意在入皇城的宣德门那边特意等着文彦博。</p>

没过一会儿，就瞧见文彦博的轿子驶来。</p>

卫渊当即迎上前去，作揖道：“殿前司都指挥使卫渊，见过文相。”</p>

闻声，文彦博亲自掀开车帘，看了看卫渊，好奇道：“卫将军是特意在此等候本相？”</p>

卫渊点了点头。</p>

文彦博也没说什么，只是经由下人搀扶，缓缓走出轿子。</p>

二人一前一后。</p>

待走进宣德门，文彦博突然驻足，问道：“卫将军有事？”</p>

他与武勋一向不熟。</p>

卫渊拱手道：“听闻文相想让吴奎担任枢密院副使一职？”</p>

文彦博一愣，道：“听卫将军言外之意，似对这枢密院副使一职感兴趣？”</p>

卫渊当即摇头道：“这职位一向由文臣担任，下官乃是武将，岂敢觊觎？”</p>

文彦博微微皱起眉头，抚须道：“卫将军究竟想说什么？”</p>

时间紧迫，卫渊也不再向他打哑谜，直言道：“原枢密副使包孝肃请辞，告病在家，您几次上札子，请求官家任吴奎为枢密副使，官家始终不予回应。”</p>

“下官猜测，这枢密副使一职位高权重，官家担心，换一个资历不如包大人的官员上位，会引起诸多武将不满。”</p>

“但若吴奎是由我岳丈推荐担任枢密副使一职，则此事可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