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金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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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的亲表妹，他总归是会顾忌几分的。”萧明珠点点头，“大伯母，您放心吧，我不会和表兄抢东西的，再者我也抢不赢啊。”萧丁氏这才稍微安慰了些，叮嘱道：“总之你别瞎闹。”萧明珠乖巧的点头应了。等萧丁氏离开，她才吩咐雪梅：“把这里收拾一下，我饿了。”虽然她刚才是装病，但肚子确实饿了。等她用完午饭，雪梅悄悄禀报：“奴婢按照姑娘吩咐，将药包送去厨房给厨房熬汤。”萧明珠点点头：“你先退下吧，我歇会儿，累。”“那奴婢给您捏捏腿？”雪梅试探着问。萧明珠摆手：“不必了，你先下去。”雪梅应了，轻手轻脚的离开。萧明珠靠在榻上，翻了翻《论语》，忽然觉着有些无聊，便将手边的茶杯端起喝了口。这茶水味道怪异，入喉苦涩，她皱眉将茶盏搁下，闭眼养神。过了片刻，雪梅推门进来：“姑娘，您睡着了吗？”“嗯，”萧明珠哼唧着：“你去歇会儿吧，别管我。”“是。”萧明珠慢慢睁开眼睛。“姑娘。”萧明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我是来替五少爷赔罪的，他……他说……”“行了，我知道了。”萧明珠挥手，示意她出去：“以后这种小事就不必来禀报了。”雪梅应了是，转身退出去。萧明珠继续闭眼休息。不多时，有人轻叩门扉，雪梅应了一声，进来两位丫鬟，手捧托盘，恭敬的将吃食奉上。吃饱喝足的萧明珠慵懒的躺在炕上，一边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一边想着萧卓的事情。看来她还需努力，不仅需要赚钱，更重要的是得找一条合适的路线。若只想混日子倒也罢了，偏偏不能这样。她还有父母，还有弟妹，还有她的亲戚朋友……她得活得精彩些才行。“咚咚——”敲门声响起。萧明珠懒洋洋的喊了句：“谁呀。”萧卓的声音传来：“明珠，是我。”“大哥啊，”萧明珠爬起来：“进来吧。”萧卓推门进来，看见萧明珠正在揉额角，连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你哪里不舒服？”“我没事。”萧明珠笑了：“只是今天有些晕车而已，大哥你怎么来了？可有消息？”萧卓面露惭愧：“祖母不肯原谅我，我……”萧明珠拍拍他的肩膀：“你别灰心，你是个孝顺孩子，只是祖母心肠硬，不懂得体谅你。”“唉。”萧卓叹口气，又道：“你也别太难受了，我瞧着那刘姨娘挺厉害的，你不如学她的法子……”萧明珠眨巴眨巴眼睛，故作茫然地问：“什么法子？”萧卓低声耳语了几句，萧明珠眼睛亮晶晶的：“大哥，真有这种方子？”萧卓点头。萧明珠立刻坐起身来：“大哥快拿来我看看。”萧卓笑道：“你先把身上披风脱了，别着凉了。”萧明珠依言褪掉外罩，只留白色的夹袄，然后坐直身子。萧卓递上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迹，他解释道：“刘姨娘说这种药，叫做‘金蟾’，可以让女人怀孕，据说，吃了此药后，只需三五天，就能有身孕，不过，每次只能吃两颗。吃多了效果会减半。”萧明珠惊讶极了：“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药物！”萧卓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忧愁。“大哥是不舍得给二叔吃么？”萧明珠笑眯眯的问。萧卓叹息一声：“祖母怕二婶误吃，已经命人把药丸藏起来了，说万一出事，也不至于让二婶吃亏。”“那我猜，大伯母也是舍不得吃的吧，毕竟这是她的孩子，她也是盼着二婶能有个身孕的。”萧明珠冷静地分析。萧卓点头：“是这么回事，所以我不愿意吃，也没给二叔吃。”“这么说，我得去求祖母才行啊。”萧明珠笑嘻嘻的。“明珠，这件事……”萧卓欲言又止：“我听说祖母很生气。”萧明珠撇嘴：“那就别管她。大哥你去找我爹，请他帮着劝劝祖母，好歹二婶怀胎九月，总不能因为这点儿事就毁了二婶一辈子吧。”“我这就去找爹商量。”萧卓站起身就走。萧明珠望着他背影，忽然又叫住他：“大哥！”萧卓停步转身：“怎么了？”“记住，你不能把我说过的话告诉二婶或者祖母。”“为啥？”萧卓莫名其妙的。萧明珠指指自己的脖子：“我的项链不见了。”萧卓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保证谁都不提。”说着，他加重语气：“除非她们逼我，否则，我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萧明珠欣慰的笑笑：“谢谢大哥。”萧卓走后，雪梅进来伺候她洗漱，一边伺候一边抱怨：“姑娘，您何必同六少爷客气。六少爷也不容易，他是庶子，平常在府内被排挤，又不得祖母喜欢，这才……”“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准备热水吧。”“是，姑娘。”雪梅领命而去，萧明珠换了寝衣，歪在床榻上发呆。脑海中不停闪现萧家人的模样。她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二婶刘氏。从记事起，二婶刘氏就像是一团阴霾似的，笼罩在她的头顶，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二婶总是阴沉着脸、严肃着神态，不苟言笑；二婶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即使与人相处，说话也不超过三句。她对任何人都没有笑脸，甚至还带着敌意。萧明珠从未主动讨好过二婶，她也不敢讨好。可二婶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到她，她的衣裳首饰、胭脂布料，二婶都会暗示给她添置，并且不惜花费巨资买通她院子里的丫鬟。二婶不缺银钱，她的钱都花在哪里呢？萧明珠想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二婶充满感激。萧明珠还清楚的记得二叔萧永丰，那可真算得上是个翩翩美男子。年轻时，曾经引来不少闺阁千金爱慕。二婶就嫁给了萧永丰。成婚的时候，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当初萧永丰的婚事定下后，萧家的下人没少嘲笑刘氏高攀了。刘氏一向不争不抢、逆来顺受，从未反驳过下人的议论，甚至连萧永丰的妾室挑衅都忍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