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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从酒缸里舀出来一碗酒,一口气干完,道:“我让你在这里,也是这个目的。你可知,我为何甘心做一个屠夫?”
“不知道。”
“就是为了锻炼我的杀心。俗话说,十年磨一剑,我又在十年的基础上,多磨了三年。将我的复仇之剑,磨的锋利无比!”
祝大球身上一冷,道:“想必你知道棺主在哪。”
“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的棺主之位,就是从我手中夺去的。这块变为荒漠的土地,是棺主造成的,这里曾经是我的辖地。”
这条消息,太石破天惊了!
“怎么可能!”
“没必要骗你。这忘川意那地,被阿联国包裹着,却与世隔绝,他想把这里的过去隐藏掉。河对岸,你没有特殊能力是过不去的。最近几年,来了不少特殊的人,就想挖一遍我。
原本这里是四通八达,现在确实与世隔绝。除去自然条件,隔离墙是一种权利和权威。对困在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友好。所以我们杀棺主,是替天行道!”
“那棺主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们朱家是兄弟三人。我是老大朱再续,老二朱再延,老三朱再搏。父亲死的突然,没有指定棺主之位是谁。按照长子继承制,我就是棺主。”
“你的棺主之位,是如何丢的?”
“老二不问事,不求名、也不求利。老三深藏不露,城府极深——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在我继承棺主之位前,老三到了我的辖地忘川。说是庆贺我当上棺主。我不疑有他,就到驼峰山见他。没有想到,他向我发起挑战,老二做见证。他说,只有胜利者,才能将家族带向更强大,只有他才能掌控着阿联国。
我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征询老二的意见。他说,谁当棺主和他没有关系。
驼峰山周边都是人家,我让老三换个地方。他却说,打赢了我,这种普通人,要多少有多少。
他的能力我是清楚的。我们兄弟三人各有绝技,他选择在那里动手,就是让我有所顾忌。
他先动的手,他开始不是我的对手。但他完全不关周边村民的死活,用“解析大法”将一片盐地解析掉,逼我使出绝招用于救人。
炸声不断,毒气弥漫,周边的村民哀嚎不断,逃都逃不掉。我只好上空降雨,将一大片盐地淹没掉。
更可恨的是,他有意消耗我。四处乱用“解析大法”,后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有先将他杀了,一切祸乱才能终止。
反正他要的是棺主之位,只要我活着,他就不可能得逞。我反其道而行,主动逃走。
他果然上当,追了过来。
我们同宗、同源又同血,经历一场艰苦的拚斗,我虽打败了他,却不忍心要他的命。看着他,就想起我们快乐的童年时光。就这一恍惚,他向我射出“三色影针”。
我深知道其中的厉害,在短距离内能控制住你身体里的血脉。中针之后,我当然不想让体内的血管爆裂而亡。跳入洪流之中,只想尽快把“三色影针”逼出来。如果在体内太久的话,它会扎根越久;恢复的越快,它扎根的越深。当我逼出三色影针,我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
老三也受重伤。一方面他以为我死了,第二方面他要回去继位。
我顺着洪流,遍体鳞伤来到榆树林。看到我竭力保护的那些人,居然为吃榆树大打出手,一点也不和睦相处。
我心愤难平,将他们困在榆树林里,全部弄死。
我痛定思痛,决定不再宽以待人,通过刻意训练,改变对待生命的态度,培养自己的冷酷。因此蛰伏在此,不断的修炼,磨练自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一雪前耻。
我死了,这些普通人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好像我没存在过一样。才知道我弟弟的说法,是对的。
这些年估计他也没少下功夫,我也没有必胜他的把握。而且他手下的爪牙,也应该不少。所以我想和你合作。”
祝大球心想:你以前是好人,现在未必是。而且你如此处心积虑,虽然曾经可怜,必然是血流成河。
“那我应该做什么呢?好像你一个人就够了。”
“人心思变,谁也说不准将来会怎样。但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保障。”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如果简单,何必邀请你?就在对岸,“八常生”隐藏在店铺之中。金主、灵主名义上和棺主并驾齐驱的,实际上仍然听命于棺主,相当于左右护法。除此之外,下面还有“六侍”,每个“六侍”之下有“八常生”,相当于阿联国的暗探。我势单力薄,诚心诚意想和你合。”
“棺主是得胜者,不可能和你单打独斗的。”
“他当初怎么对付我的,我就怎么对付他。画镇是棺主的经济命脉,我要到那里吸引他过来。如果他不过来,就坏了他的根基,让他先失去东山再起的资本。就像他把忘川变成沙漠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祝大球去过画镇,一片繁荣景象,小楼林立、商铺众多,熙熙攘攘。听他笑,毛骨悚然,道:“那要杀多少人?你们对待普通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什么态度重要吗?他们顶多是一种资源。有利用价值,就让他们活着;没有利用价值,就让他们毁灭。”
祝大球“哼”了一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昧心和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污了我的信仰。就算做得来,你也会怀疑我,因为你习惯了一个人!”
朱屠夫瞥了一眼祝大球,心想:杀他不费吹灰之力。不过镇上的人,都知道他在我这里。现在暴露自己,还不是时候,再让他多活几天。
“看在苟穗和启榆的面上,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好在我也没怎么看重你,既然不愿意就回吧,祝你和启榆白头偕老。”
祝大球没有想到他会放自己回去,简单收拾了衣物。
临走时,朱再延将一包钱,递给他,道:“我若说是工钱,你定然不要。不过,这是封口费。”
祝大球接了下来,出了院栏,穿过街道,走上长长的斜坡。站到水杉树下,原来外面这么亮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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