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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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农村里少有养狗的，因为养狗废粮。</p>

而且村里没几家真正的富户，不需要看家护院，甚至晚上大门都不用锁。</p>

唯一一家养狗的，就是张小雨家。</p>

但家家户户几乎都养猫，猫基本不用喂，能抓老鼠。</p>

小白的到来，给这个家里增添了很多生气。</p>

张秀秀甚至连电视都看得少了，没事儿就在院子里逗猫。</p>

“哥，你怎么还没捉到麻雀，小白都饿了！”</p>

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看样子应该挺准的。</p>

捉麻雀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晚上直接掏麻雀窝。</p>

雪花很大，如羽毛般纷纷扬扬洒落。</p>

“下雪啦，下雪啦！”</p>

扫完院子，又跑到大门口外去清扫，直到把路面清理出来。</p>

也不需要与人打招呼，直接抓起雪团成球就到处开火。</p>

而张一行和张秀秀则被安排扫雪。</p>

“哥，你唱的什么？”</p>

另一只麻雀被张一行找来绳子栓住了腿，绑在椿树上，一会儿留给小白自己捉着玩。</p>

张一行从椅子上秃噜下来，慢慢踱步到院子里。</p>

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被，两人很快就冲到了孩子群中。</p>

如今麻雀在农村是被当做“害虫”的，因为它们会吃粮食，吃地里播种的小麦种子。</p>

这是1996年的第一场雪。</p>

看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张一行回到堂屋，他打算再去写两篇稿子。</p>

“抓到了！抓到了！”</p>

将竹筐重新撑好，又撒了一些麦粒，张一行拉着张秀秀重新回到屋里。</p>

院子里的麻雀听到动静，瞬间呼呼呼全飞走了。</p>

相比很多年后，现在的雪下得很大。</p>

张一行见差不多了，猛然一拉手中绳子。</p>

捉到，再放开，再捉，再放，乐此不疲。</p>

冬天的夜晚，只要踩着梯子随便一掏，就能从鸟窝里掏出麻雀来，一晚上能掏十几二十只。</p>

可惜半个月前张光宗已经掏了一次，短时间内不会有麻雀来这边搭窝了。</p>

有一只麻雀跳进了竹筐笼罩范围，啄一下就跳出来，如此反复几次后，便安心了，竹筐下很快就聚拢了五只麻雀。</p>

张一行见麻雀不断靠近箩筐，顿时屏住呼吸，同时示意妹妹别出声。</p>

一个多小时后，地上的雪被已经可以陷进去棉鞋了。</p>

已经吃好喝足的小白，此时正在扑捉另一只麻雀。</p>

张一行打开门跑到竹筐旁，通过竹筐的孔隙看到里面有两只麻雀，惊慌失措地撞个不停。</p>

除了张小雨。</p>

张一行撇撇嘴，“你少开门看少出声，一出声就把麻雀吓跑了！”</p>

张秀秀点点头，紧张地抿着嘴巴。</p>

张一行作为过来人，曾经也杀过鸡杀过鱼的，所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就摔死一只麻雀，放在了小白面前。</p>

张一行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掀开竹筐，只露出一点点缝隙，将手伸进去，依次将两只麻雀抓了出来。</p>

冬天天冷，麻雀在野外不好找食物，便经常飞到院子里觅食。</p>

直到又被家人喊回家吃饭，大家都玩得很尽兴。</p>

仅仅几分钟后，就有麻雀落在院子里鸡窝处，没人打扰，然后不断有麻雀飞来。</p>

张一行摇摇头，“改天再捉，麻雀气性大，多了没用，养不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