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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波道人将在灵山掌门秘之内出现的那只鹿王禁于此地,已然令他大吃一惊了。那只鹿王能在掌门秘之内出现,与灵山便是有牵连的。大师伯曾经说过,掌门秘内所录,都是灵山的所有。那只鹿即便不为大师伯所识,也该是灵山的灵物。平波道人却将它幽囚于此,不知他意欲何为?
他这里思来想去,天花道人在一旁道:“怎么了,小朋,你这样吃惊?”韩一鸣定了定神,道:“我不懂法阵,只是看门前那只大鼎似是年深月久了,随意一说,竟然是正解。岂不令我吃惊?”天花道人看了他片刻,韩一鸣极力平淡自己的神情,淡淡地道:“我真说对了么?那法阵的阵眼,有何用处?”其实韩一鸣已然知晓,既然那里是法阵的阵眼,那下方镇住的鹿王等,便是平波道人最为在意的。也极是紧要。之所以这样问一句,乃是要排除天花道人的怀疑。
天花道人看了他片刻,笑道:“既然小朋问起,那我少不得说与你听了。阵眼,乃是一个法阵法力最为强盛之处,也是一个法阵至关重要之处。法阵之中,这样的所在,皆是用来镇压邪秽,收藏灵力的。你可不要对别人说起,这可是平波道兄这里最大的秘密了,连他的弟子都不知晓。也是你问起来了,我才说与你听的。平波道兄对他弟子们都是言道此法阵是用于为香客供奉祈福寿所用,并且是百年不动的,弟子们不得动它。他的弟子也不敢来动这个法阵。”韩一鸣看地那油缸,果然边缘十分脏腻,想是平波道人门下弟子不敢清扫所致,可见这法阵于平波道人来说,着实重要。便道:“多谢道长指教。只是我也不懂这些,与谁说去呢?说也说不明白的。何况此乃平波道长派中最为紧要的机密,我是怎样也不会和别人说起的。”心中却道:“他的弟子也不知晓么?那这个秘密可就大了。”
天花道人笑道:“嗯,这样我就放心了。”韩一鸣道:“我是信步前来,有扰道长清静了。这便告辞。”说着便向后退。却听天花道人道:“咦,小朋,不要忙着离去,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韩一鸣愣了一愣,警惕又起,道:“道长若有教诲,我洗耳恭听。”天花道人笑道:“我却不是要教诲你,我只是想问一问,道长白日对你所说的,你可细想过了?”
韩一鸣一听是这事,便道:“道长所说,弟子细想过了。弟子已入了灵山门下,不可再改投别派了,因此有违道长好意。弟子也正想寻个时机与道长说个清楚明白,请道长放弟子回去,异日弟子再到道长这里来相谢。”天花道人笑道:“小朋果真是一念执着呀!嗯,其实改投他派也不是什么坏事,道长之所以总是想请小朋到此间来,无非是因小朋与道长有些缘份,小朋何苦如此固执呢?”韩一鸣道:“弟子早已投了灵山派了,因此不能再到这边道长派内来修行。修行不是说随缘么?弟子与灵山派的缘份只怕更加多些,不然弟子就该那时便投在道长门下了。还请前辈在道长面前也相助弟子离去,多谢道长。”
天花道人摇了摇头:“唉,平波道兄这事做的是有些强求。强扭的瓜不甜,又何必如此让小朋为难呢?”韩一鸣知他也是口是心非之人,便不出声,只是听他下来说的什么。只听他道:“我是定然会在道兄面前替小朋美言的,不过么,道兄若是听了在下之言,让小朋先行回去了,我可是要小朋相谢的。”韩一鸣虽未将他当做君子,却也不曾料到他会这样裸向自己索要相谢。心道:“这可得小心了,不要授他口实才是。”
细细想了一想,道:“道长所需,只要是弟子办得到的,不违背常理,不会为害他人,不让弟子背出灵山,弟子都会全力以赴。”天花道人一双老眼对他看了一阵,才笑道:“小朋,你想得很是周到。好,我先应承了你,免得你悬心。”韩一鸣见他答应了,这才松了口气,施了一礼道:“多谢道长。”天花道人笑道:“你且先去歇息,待我与道兄好好说过之后,你便可以回去了。”
韩一鸣退出门来,依旧将门关,门内天花道人又坐在蒲团不知做什么了。韩一鸣这里转身回来。虽说天花道人应承了他会与平波道人说起让他回去,但韩一鸣并不相信天花道人会去为自己美言。这个道人的好坏,与平波道人全然不同,平波道人得一分为二来看,或许对他门内弟子以及他的供奉香客是极好的,只是因了从前过往对灵山弟子极其坏。这于他自己有何益呢?韩一鸣甚而不知他的这怨恨何来,他不过是与灵山有姻亲关系罢了,别的是全然没有的,他嫉恨成这样有何意义呢?
而天花道人,却是看不出其好,也难以觉察其坏。他极是古怪,若说好,是绝说不的。他与好字,似乎全然无缘。可若说坏,却也说不出坏在了哪里,连那些传说,也仅只是传说,道听途说,是难以为真的。韩一鸣不禁叹了口气。
但这次与天花道人相遇,却令韩一鸣十分意外。天花道人与平波道人一般无二,比之从前与他相遇,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韩一鸣只觉天花道人前几次与自己相遇,都十分诡异。他有些说不出的鬼祟,并且他的笑容也有些不怀好意,加之从前二位师兄都说过他的与众不同之处,韩一鸣怎会不介意?只是昨晚不同。韩一鸣甚而怀疑天花道人夜间在那正殿之中等候自己,乃是出于平波道人的授意。说来怪了,当时他也不怕天花道人真就吃了自己,想来是在平波道人这里,他不敢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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