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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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正平喝过水后, 不知该说什么，就愣愣地看着郁华，眼神有点傻。</p>

恋爱时尤正平就是这样, 总是会看郁华看到发呆。那时郁华也有点不好意思，故作没有发现他在看自己的样子，要么对着手机看行程攻略, 要么摆上电脑装作忙于工作的, 要么给下属发信息，解决一些根本不需要在工作日处理的小问题，显得自己很牛很专业的样子。</p>

他享受尤正平的视线，又不愿直面自己有些臭美的真实内心，只好借其他事情来掩饰表情，做出沉稳的样子，换来尤正平更崇拜的夸赞：“你工作好专业啊。”</p>

这种时候，郁华往往都会谦虚地回答一句：“都是小事, 不重要的。”</p>

他低调含蓄地笑笑，心中则是美到百花怒放。</p>

现在看到尤正平与当初完全一致的眼神，郁华攥着纸杯的手紧了下, 纸杯皱了。</p>

郁华把纸杯丢进垃圾桶，摸摸尤正平的额头问：“头晕吗？”</p>

“有点。”尤正平没有说谎，换谁装晕一个小时一动不动都会有点晕的。</p>

“我叫医生。”郁华按下床头的呼叫器, 没过一会儿值班医生就赶到了。</p>

照例检查一番, 照例没什么大碍, 明早就可以出院。一个星期内清淡饮食，减轻肝肾负担就好。</p>

两人都知道他们为什么住院，也都知道该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询问，同时更都不愿先开口。</p>

先开口询问的人, 就是先故作无知欺骗爱人的那个人，谁也不想主动欺瞒，都在等待对方发问，却造成了两人一言不发的情形。</p>

病房内的气氛尴尬起来，尤正平望着郁华，舔了下干裂的唇，刚想说什么，病房门被人打开，岑霄走了进来。</p>

“你们俩可算醒了，”岑霄手里提着养生粥，“先喝点粥吧，暖暖胃。”</p>

郁华视线落在岑霄的裤子上，是一条军绿色休闲裤，黑色运动鞋，与帅大叔的不一样。</p>

岑霄自然是换了一身与游乐园时不一样的衣服，脸上也取下了纳米面具，恢复自己的容貌。他就是担心尤正平不好对郁华说谎，审问刚结束就迅速赶到医院。</p>

他边拿粥边道：“你们俩真倒霉，好好约个会还碰上抓捕通缉犯。当然也是你们选择的位置有问题，那鸟不拉屎的废弃游乐园，多危险啊。”</p>

有岑霄为两人递台阶，尤正平道：“什么通缉犯？”</p>

“你们不记得游乐园发生了什么吗？”岑霄说话时特意避开尤正平，盯着郁华道。</p>

郁华接过粥碗，先试了试温度，才用勺子喂给尤正平。他一边喂粥，一边看着尤正平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上一秒我们还在游乐园，四周都是泡泡，下一秒我就在医院醒来了。”</p>

“我也是。”尤正平借喝粥的动作避开爱人视线。</p>

有这番话，岑霄就好解释了。他告诉两人，缉毒组秘密行动，抓捕一伙穷凶极恶的毒/贩，泡泡根本不是已经停业的游乐园放的，而是犯罪分子做的。泡泡中有致/幻/剂，所以晕倒前和晕倒中，不管看到听到了什么都是幻觉。</p>

郁华问：“泡泡还能放/毒？”</p>

“我只是个辅警，能了解到的就这么多，其余都是机密。现代科技发展这么快，什么生化武器都有可能不是吗？”岑霄道。</p>

他只负责解释这些，其余一概不知，问就是保密政策，不允许说。</p>

“原来是这样，”郁华刻意道，“我晕倒前恍惚间看到小尤像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对我举起了像是箭又像枪的武器，应该是幻觉吧。”</p>

“幻觉，一定是幻觉。”在郁华审视的眼神下，岑霄额头开始冒冷汗。</p>

尤正平干笑一声，抱住郁华的胳膊道：“肯定是幻觉，我怎么会伤害你呢。”</p>

“当然，你不会的。”郁华笃定道。</p>

听他语气如此坚定，尤正平忽觉心痛，忙端起粥碗道：“一直是你喂我喝粥，你自己还没吃呢。”</p>

郁华接过粥碗，边吃边道：“你和岑霄都是辅警，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头绪？”</p>

“哈哈哈，怎么可能呢，”岑霄抢在尤正平开口前道，“我也是你们受伤后警局通知我，我才知道的。”</p>

两人同时受伤，警局或是医院一定要通知家属或者朋友的，岑霄身为尤正平的至交好友，又是警局编外人员，通知他再合适不过。</p>

“是吗？你们一直在同一个单位，换工作也在一起，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小尤就会知道什么，你们两个总有点秘密瞒着我呢。”郁华漫不经心道。</p>

岑霄倒抽一口冷气，尬笑道：“哈哈，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在吃我的醋呢。”</p>

“一直有点吃醋，”郁华若有所指道，“我以为你知道。”</p>

岑霄实在承受不住室内的压力，仅是帮助兄弟隐瞒一些事情，他都产生了种心虚、愧对郁华的感觉，尤正平身为当事人，根本不知道承担了多少。</p>

“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有事叫医生，明早我来接你们出院，顺便带你们去警局签署保密协议。”</p>

岑霄说完便抱拳溜了，给尤正平留下一个“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p>

岑霄走了，室内只剩下忧郁夫夫，尤正平咽了下口水，对郁华道：“没想到你还会吃岑霄的醋，哈哈。”</p>

郁华摸摸他的头，温柔道：“怎么会呢，我开玩笑的。”</p>

骗人！尤正平心里控诉，表面却还得做出一无所知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会的。我有点困了，想睡一觉，你也回病房吧。”</p>

“你知道我和你不是一个病房？”郁华歪歪头，疑惑道。</p>

尤正平：“！！！”</p>

“这房间里，不就一张病床？”尤正平干巴巴地解释道。</p>

“观察得还挺细。”郁华起身道，“我也回去休息了，有事按呼叫器，明天见。”</p>

他俯身吻了下尤正平的脸，安静地离开观察室，还贴心地关好门。</p>

郁华一走，尤正平就火速掏出手机给岑霄发信息：我好难过。</p>

岑霄：怎么了？我看郁华很关心你的。</p>

尤正平：他那么相信我，我却一直骗他，我好难受。继续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承受不住说出真相。</p>

岑霄：很多国家安全部门、情报部门的工作人员，一生都不会对家人说出自己的身份，有些人甚至是死后数十年才得到正名。</p>

尤正平：……</p>

岑霄：你不仅是安全部门的人，更是异能者，普通人能够接受吗？他连什么是异能都不知道。</p>

尤正平：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p>

岑霄：守住秘密，对他是一种保护。</p>

尤正平：要瞒到什么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