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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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正平风风火火地来到表面上就职的派出所, 领取装备和警用小电动后，一骑绝尘地回到基地。</p>

他受过严格的保密训练，所有行动都要符合自己想到的理由。说是加班就一定要去派出所走一个手续, 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隐瞒身份，也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不被破坏者盯上。</p>

在各部门全力配合下，连宇凡的速度非常快, 仅几个小时就查出了大堆资料。肖局长办公桌上摆着三摞资料, 一摞是郁华上学时的成绩单和学历档案，被连宇凡归类到不重要的一栏中；一摞是郁华工作结婚后的各种重要时间节点的记录；最后一摞则是郁华失业后的调查报告，短短十五天的资料比前面十五年的还要多。</p>

三摞资料旁边还摆着个小小的盒子。</p>

尤正平白天刚当着肖局长的面与连宇凡握手言和，自然不能上前给连宇凡一拳，只能压着气说：“你把纳米窃听器放在哪里了？”</p>

连宇凡按了按虎口道：“之前握手的时候放上去的。”</p>

尤正平用力搓了搓右手拇指根部，搓掉了虎口处牢牢粘粘着的新型窃听器。</p>

他将窃听器丢给连宇凡，走到办公桌旁，拿起那堆资料最上面的一摞, 飞快地扫视着郁华的成绩单。</p>

12岁以前郁华还没来到这个世界，身份是系统根据他的愿望给伪造的。郁华想过普通生活，系统给他搞了个班级稳定倒数第一的成绩。郁华到来之后, 觉得倒数的成绩太显眼，也不符合他未来的人生定位，就让成绩慢慢提高, 控制在班级前十名, 年级前百名的位置。</p>

这个成绩能够让他不受太多关注, 又不会因为成绩过低考不上大学。</p>

只是郁华当时上的是旭阳区的重点小学，这个成绩让他压线考上重点初中，他来到初中后又是班级倒数几名，只好少做错几道题, 成为班级前十名。可重点初中升重点高中的人数很多，他再次压线考上重点高中，班级倒数几名，当他又一次将成绩提到年级前百名后，郁华发现他们高中每年考上清北的学生有一百多人。</p>

这一次郁华说什么也不想考太好的学校了，硬是将成绩压到一百名以外，才勉强考上top3高校。</p>

尤正平悄无声息将成绩单塞进怀里。</p>

“你干什么？想抢我的调查结果吗？”连宇凡注意到他的动作，警惕地说。</p>

“呸！”尤正平道，“我爱人的成绩单我以前都没见过，复印一份裱起来，难道不可以吗？”</p>

“看完我的报告再决定是否复印吧。”连宇凡冷哼一声，丢给尤正平一份调查报告的影印版。</p>

在场人手一份报告，连宇凡道：“我先去医院探望了郁华前公司领导，他的外伤已经好了，明天准备出院，医药费是郁华结算的。”</p>

尤正平与岑霄等人一直怀疑是领导故意讹诈，看过被连宇凡严格审查的病历后不由皱眉，没想到郁华真的打了领导，还打得很重，这简直不可思议！</p>

连宇凡同时播放公司大厅的监控，只见郁华与领导有说有笑地并肩走向电梯，领导意外踩到一滩清洁工没来得及处理的水，他脚步一滑，站立不稳。眼看领导要摔倒时，郁华及时展臂扶住领导的后背，让他不至于后仰跌到。谁知他虚扶一下的动作，竟变成了用力压住领导的后背，将他的脑袋按在电梯旁边的墙壁上。</p>

尤正平：“……”</p>

这个程度，真的不能用手滑来解释了。</p>

连宇凡道：“当时很多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公司内的员工都认为这是一个意外，负责监控的保安也声称，说不定是郁华也踩到水，自己站不稳，才用力过猛的。但我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和普通人眼光不同，我认为不是意外，而是郁华力量失控导致的。</p>

“而且事后也并非如郁华所说那般，是被公司开除的。他在公司人际关系不错，领导也相信这是意外，是郁华坚持辞职，并将公司给的最后一笔钱拿去交医药费。”</p>

连宇凡对“郁华伤人事件”下的结论是：破坏者替代了郁华后，飞快辞职远离原同事，免得被熟人发现他的怪异之处。</p>

“他突然伤人的原因还未调查清楚，不能妄下结论。主动辞职也不算什么，郁华向我解释过，他希望重新规划工作目标，这点大家监听时想必也都听到了。”尤正平反驳道，“今晚我配合连队长工作时，郁华准确地说出了我们结婚三年每一个加班的日子，替代者会了解得如此清楚吗？”</p>

“当然会，很简单。”连宇凡从资料堆里抽出一沓影印版的日历，是他搜查郁华家时拍下来的。</p>

这是三本台历，郁华不写日记，但他有将每一天发生的重要事情写在台历上的习惯。日历记录是从和尤正平相亲那一天开始的，相恋、结婚，一直到打领导的前一天，每一天都有一点点新的喜悦发生。</p>

——某年某月某日，参加了原本要推拒的相亲，遇到一个非常可爱的男孩子（七彩的）小尤，我有意与他进一步接触，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p>

——某年某月某日，第一次约会，事先查过无数次攻略，制定了最完美的约会计划。小尤穿着一身……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残破衣衫，据说是约会前被狗咬了。后来才知道是约会穿得太帅，被朋友们嫉妒，打过一架后约定时间快要到了，小尤为了不迟到，穿着破衣服风风火火地赶来（有点想笑）。</p>

制定的计划完全没用上，电影变成了陪小尤买衣服，餐厅变成和小尤在岑霄家后院烤岑霄拌大葱。第一次知道没有计划也会这么开心，生活充满意外和惊喜，还有让人意想不到的烟火气息。</p>

PS：有点嫉妒岑霄。</p>

——某年某月某日，锻炼身体，我的腰力似乎有所欠缺。</p>

——某年某月某日，策划求婚，毫无意外地所有计划都泡了汤。我买了对戒，找婚庆公司制定好计划，早上小尤来接我，我坐上他拉风的机车，他一路载我到民政局。</p>

我慌张无措，倒不是因为突然逼婚，而是没带证件。小尤掏出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p>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尤胡闹，我板着脸抢过身份证和户口本，转身就向办证大厅宽敞一点的空间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