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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越神情自若,指挥着清理战场。</p>
无需青牙军出手,神机营和曹变蛟的麾下主动承担起这份工作。</p>
他已与众人达成协议,无论战场上收集到多少首级,他都会慷慨地分享给每位参与者一份。</p>
对于明军而言,首级的收获至关重要。</p>
哪怕是神机营中那些养尊处优的战士,也兴奋异常,笑声震天,挥舞着短斧,一颗颗清军的头颅在欢笑声中落下。</p>
清军的伤兵也未能幸免,所有散落的兵器与旗帜被统一收缴。</p>
就连清军的战马,无论死伤,都被视为珍贵的肉食资源,悉心搬运至一旁,等待处理。</p>
马肉,其口感与酱牛肉相似,尤其是马板肠,堪称美味。</p>
当然,这得是烹饪得当的情况下,否则口感又酸又粗,难以下咽。</p>
不过在这个时代,肉食稀缺。</p>
因此,这些战死或受伤的清军马匹,被士兵们像珍宝一样抬至一旁,由火兵开膛破肚,准备晚上大快朵颐。</p>
清军仓皇逃窜,留下了许多来不及处理的尸体,需要砍下的头颅数量不少。</p>
砍下首级后,尸体上的盔甲衣物也被悉数剥下,裸露的无头尸身被扔入民夫挖掘的深坑,撒上石灰深埋,以防疾病蔓延。</p>
张霖若多次呕吐,面色苍白,却仍坚持陪伴在温越左右。</p>
此时,曹变蛟、吴三桂等人凯旋归来,个个面带笑容。</p>
众人心情急切,想要知道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p>
随着战场的清扫工作接近尾声,负责统计的镇抚官前来向温越和张霖若报告战果:“报告大将军,监军大人,此战我军共斩首一千三百七十四颗,缴获战马四百八十九匹,骡马二百四十二匹,以及大量盔甲……”</p>
未等他汇报完毕,付崇英便兴奋地高呼:“一千三百七十四颗首级,加上先前的包抄战,这么说来,我军总共斩首一千九百六十五颗?”</p>
吴三桂的喜悦溢于言表,大笑道:“这还是有些建虏的尸体和伤员被他们带走了,不然,缴获的头颅还会更多,打得漂亮啊!”</p>
曹变蛟点头赞同:“光是斩首数就达到一千九百六十五,攻打我军大阵的敌军各旗,伤亡人数绝不会少于五千!”</p>
众人听闻到此,都是震惊。</p>
青牙军一出,全军斩首数竟高达一千八百多,这真是惊人的战绩啊!</p>
温越微微一笑,身旁的青牙军诸将也是神色平静。</p>
这样的战果对他们而言已不足为奇,似乎打胜仗、斩获颇丰已成为家常便饭。</p>
唯有监军张霖若,虽然内心喜悦,但见众将随意插话,缺乏臣子应有的礼节,略感不悦。</p>
他轻轻咳嗽几声,制止了众人的喧闹,示意镇抚官继续汇报。</p>
镇抚官正欲继续,却见后方尘土飞扬。</p>
原来是都督洪承畴与监军王恩宠闻讯赶来。</p>
他们听说青牙军大获全胜,更斩杀了敌方的郡王阿济格,再也坐不住中军,急切赶来。</p>
……</p>
一见到温越等人,洪承畴先是关切问候,随即迫不及待地询问战况。</p>
当他听到报出的首级数目时,不禁放声大笑,身旁的其他将领们也个个喜上眉梢。</p>
然而,洪承畴心中更挂念另一事:“平虏伯说击毙清军郡王阿济格,此事确凿无误?”</p>
他由衷期盼这是事实。</p>
此战初起,己方就损失了一位总兵,这让诸将如何向朝廷交代?</p>
但倘若能斩杀清军一位郡王,不仅功过相抵,更是大功一件。</p>
温越点头确认。</p>
而张霖若面带得意之色,点头道:“确有其事,我亲眼目睹,阿济格被我青牙军的火炮轰死!”</p>
洪承畴环视四周,满怀期待地问:“那王师是否缴获了阿济格的尸体和军旗?”</p>
张霖若的神情,顿时变得遗憾:“并未缴获。”</p>
唉!</p>
在场众人齐声叹息,特别是曹变蛟等人,脸上满是懊恼。</p>
哪怕斩杀阿济格的事实确凿,可没有尸体和军旗,将来论功行赏时,难免会遭受质疑。</p>
就算有监军王恩宠和张霖若的证实。</p>
但未来朝廷的纷争和言官的争论在所难免。</p>
张霖若道:“虽未缴获敌首,但击毙敌酋之事,确凿无疑。</p>
“相信圣上自会有英明决断,不会让忠勇将士心寒。”</p>
王恩宠也表态:“本监军自会如实向圣上禀报,为前线将士请功。”</p>
诸将对此事极为关切,都纷纷向张霖若与王恩宠行礼,诚恳地说:“如此,就拜托两位了。”</p>
显而易见的是,监军张霖对军功的渴望溢于言表,无需他人提及,他自会积极争取。</p>
而监军王恩宠尽管性情冷峻,但对皇上的忠诚无以复加。</p>
前线战况,他会据实呈报,毋庸置疑。</p>
尽管如此,温越认为仍需适当用银钱活动一下,以确保功绩得到应有的认可。</p>
在众人沉浸于对胜利的喜悦与功勋的憧憬中时。</p>
温越却向镇抚官问道:“我们在这场战斗中究竟损失了多少人?”</p>
镇抚官回答道:“禀报大将军,盟军的伤亡情况尚在统计中。</p>
“但青牙军的损失已经明确,共有六百多人受伤或牺牲,其中包括一百七十六名阵亡者,一百十九名重伤员,其余为轻伤,多数在治疗后短期内即可康复。”</p>
在温越的指挥下,青牙军的损失情况得到了迅速统计。</p>
这一点与曹变蛟等其他将领形成鲜明对比,他们似乎并不太关心自己麾下的伤亡。</p>
青牙军的伤亡主要集中在骑兵中,尤其是多死和重伤者。</p>
而轻伤者多为步兵。</p>
骑兵在短兵相接的激烈交锋中,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间,要么战死沙场,要么重伤倒下。</p>
相比之下,步兵阵地由于装备精良的火炮,能够有效阻止敌骑接近。</p>
加之身着坚固盔甲,面对敌军箭矢,大多仅受轻伤。</p>
除非被标枪击中或在与敌军枪兵的直接搏斗中受伤,否则重伤或阵亡的情况较少。</p>
而青牙军在战场上斩获的敌首,却大多来自骑兵。</p>
甚至一些被明军火炮和火箭击毙的清兵尸体及伤员,也被他们夺回。</p>
在步兵阵线,斩获敌首的情况相对较少。</p>
这主要是因为清军骑兵撤退时,他们往往将己方的死伤者拖上马背迅速撤离。</p>
而青牙军的步兵,受限于速度,难以追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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