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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一连串炮弹穿透了叛军的阵地。</p>
有的在人群中撕裂出一道道血腥的裂痕,有的则直击炮车,将其摧毁成无数碎片。</p>
黄贵赢目睹了城墙上十门红衣大炮的齐射后。</p>
敌方的三门大将军炮在猛烈的火力下,瞬间支离破碎。</p>
“牛!”</p>
黄贵赢不禁赞叹,周围的明军炮手们也无不倒吸一口凉气。</p>
他们对来自关外的这群炮手的技术,感到由衷的敬佩。</p>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青牙军的炮手之所以技艺如此精湛。</p>
除了因为他们在平日的训练中,消耗了大量的弹药,并且还配备了如炮镜、千里镜等先进装备。</p>
经过这一轮炮击,黄贵赢已经完全被青牙军炮手的实力所折服。</p>
尤其是旁边那门六磅红衣大炮的炮手们,更是成为了他一直盯着的焦点。</p>
黄贵赢注意到,旁边的炮手们在炮弹发射后,迅速而有序地进行了一系列操作,清理炮膛、装填火药、引药,以及炮弹。</p>
观测手持续报告着数据,瞄准手根据这些数据进行调整,整个团队配合默契,动作熟练。</p>
他还观察到,青牙军的火炮弹药是分开存放的,每种都有固定的分量,方便快速装填,无需担心火药的多少。</p>
在速度极快的操作后,那门火炮迅速完成了弹药装填。</p>
黄贵赢暗自估算,他们的速度至少比自己快了两到三倍。</p>
弹药装填完毕后,火炮再次调整瞄准。</p>
随着炮长的命令,点炮手点燃了引药,火炮随即发出震天的轰鸣,炮口喷出浓烟。</p>
又一枚炽热的实心铁球呼啸而出。</p>
黄贵赢紧盯着那枚炮弹,愣愣道:“又命中了!”</p>
只见,在炮弹的落下的目标处,又有一门炮车化为废墟……</p>
一枚枚炮弹如同脱缰的野马,跃过金水河,重重地撞击在流贼的阵地上。</p>
不仅撕裂了士兵的血肉之躯,还将炮车的轮子等部件炸得四分五裂。</p>
这一次的炮击成果尤为显著,直接摧毁了流贼四辆炮车。</p>
尽管相对于数万进攻流贼而言,这两轮炮火的杀伤力似乎微不足道,但每一次炮弹的掠过都意味着血肉横飞、肢体断裂的惨状。</p>
流贼中的大多数士卒都是饥饿的农民,他们完全没有心里能力以应对这样的恐怖景象。</p>
每当一波炮弹袭来,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混乱。</p>
只能依靠军官们的严密控制,才能勉强维持前进的势头。</p>
在后方的李自成等人亲眼目睹这一切,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p>
刘良翻曾提到温越的军队武器精良,如今亲眼所见,确实令人心生恐惧。</p>
“清理炮膛!”</p>
黄贵赢再次看着身边的青牙军炮手忙碌的身影。</p>
他们的动作虽然看似繁琐,实则迅速而有序。</p>
经过严格的训练,青牙军每门炮的炮手装填速度,几乎与火铳手使用定装纸筒弹药的速度相当。</p>
对于青牙军炮手而言,弹药供应并不是问题。</p>
这次南下,每支炮兵队都满载着火药和炮弹。</p>
炮击速度也不是问题,真正的挑战在于火炮的散热性能。</p>
尽管军工科改进了火药,使得红衣大炮现在可以打到五炮再散热。</p>
但对于青牙军这散热还是跟不上击发速度。</p>
城头上炮声隆隆,震耳欲聋。</p>
随着流贼逐渐逼近,城头的火炮打击愈发精准。</p>
当流贼接近到一里之内时,其阵中的三十门炮只剩下不到一半。</p>
尤其是那些推炮的士兵和炮手更是遭受了重创。</p>
而青牙军的猛烈火力,也让正在推进的流贼个个心惊胆战。</p>
幸运的是,这会,城头上的火炮暂时停止了射击。</p>
许多火炮已经连续发射了五次,需要停下来散热。</p>
趁着这个间隙,流贼大声吼叫,推着剩余的火炮,拼命向前冲锋。</p>
流贼的弗朗机炮有效射程虽可达一里。</p>
但那些投降的明军炮手,平时的训练量远远不及青牙军炮手。</p>
因此想要在一里的距离内,精确轰击城池的目标并非易事。</p>
于是,他们将弗朗机炮推至北关北门前约三百步的位置,炮口有的瞄准羊马墙,有的直指城墙。</p>
佛朗机炮相较于红夷大炮的优势在于,每门炮配备了不少子铳。</p>
这样可以预先装填好弹药。</p>
战斗时只需轮流将子铳装入,发射速度极快。</p>
此外,佛郎机炮的散热好。</p>
可以连续发射十几炮后再进行散热。</p>
由于子铳的火药装填量一定,炸膛的风险相对较低。</p>
但其缺点是燃起的推进气体容易泄出,导致射程不远。</p>
而且,操作不慎时,炮手可能会被烫伤。</p>
在推出阵地之前,流贼佛郎机炮内部已经装填好了子铳。</p>
当它们到了离城三百步的位置时,流贼炮手们便开始发射。</p>
“轰隆隆!”</p>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流贼阵中升起了滚滚浓烟。</p>
一颗颗约四斤重的炮弹,呼啸着砸来。</p>
炮弹撞击城墙和羊马墙上,使得城墙在颤抖,砖石四处飞溅。</p>
若有人来不及躲避,就有可能被击伤。</p>
北关北门的城楼完全由木料构成。</p>
几颗炮弹穿透打来,立即,尖锐的碎屑四处飞散,坍塌了一大块。</p>
幸好温越和陈伏涌看到流贼拥有火炮后,已经离开城楼。</p>
否则在这样的炮火持续打击下,还是非常危险的。</p>
正面的羊马墙位于城墙前方五六十步的距离。</p>
之前洛阳官兵在挖掘壕沟时,利用挖出的泥土就地筑成了羊马墙,并在上面浇了水,使得在寒冷的天气中这些防御工事变得异常坚固。</p>
此刻,青牙军有一总新军与陈伏涌的总兵营步卒,共同防守这一区域。</p>
几颗炮弹呼啸而至,重重地击打在土墙上,尽管土墙坚硬,仍被打出了几处破口,泥土四溅。</p>
墙后的好些个士卒,被溅得满嘴泥土,愤怒地呸了几声,紧贴着土墙躲避。</p>
温越和陈伏涌站在城墙后方。</p>
透过垛墙观察外面的战况。</p>
流贼的火炮声势浩大,不过由于守城的士卒躲在城墙土墙之后,对方的炮火,并未给己方造成太多伤害。</p>
然而,佛狼机火炮的发射速度极快。</p>
刚刚那一轮炮击过后不久,又有十几颗炮弹猛烈袭来,又是一片狼藉。</p>
而负责火炮击发的王钩,意识到不能让流贼如此继续炮击。</p>
于是,观察了一会儿后,王钩喝令道:“开火,把流贼的火炮打掉。”</p>
随着一声巨响,城上一门六磅红衣大炮率先开火。</p>
一颗滚烫的铁球,呼啸着砸向城外。</p>
在此前的炮击中,有几门火炮只射了两门就停止射击,等待进一步的命令。</p>
而散热了这一会,其余的火炮也准备好了。</p>
紧接着,轰轰的炮声接连不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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