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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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青青有一点不自在。</p>

谢无妄实在是靠得太近了，在这样的距离下，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p>

从信息素的层面来看，他的冷香实在是非常有诱惑力。</p>

既好闻，又蕴藏着强大的力量感和领地感。</p>

而且还有种莫名的……坚硬？</p>

以及超强的耐久力和速……</p>

宁蘑菇：“！！！”</p>

住脑啊啊啊！</p>

高大的身躯俯下来，呼吸在她耳畔若即若离，他的声音低而神秘。</p>

“知道那个西阴神女是谁么。”</p>

听清这句话之后，宁青青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顾不上什么距离什么气息什么温度，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向他靠得更近一些，同样神秘兮兮地问：“谁？”</p>

谢无妄立直了身躯，懒懒地扬了扬下颌：“猜。”</p>

西阴神女？是谁？</p>

她记得上次谢无妄说过，西阴神女并不是都长那个模样，而是因为戴着一张奇异的玉石面具。</p>

面具来自西阴，非常神异。</p>

在身死之前，玉石面罩是融入骨血摘不下来的。历代西阴神女在应劫而死之时，总是死得轰轰烈烈，剩不下什么碎渣，所以无人得知这个秘密。</p>

直到上一任西阴神女玉瑶出世。</p>

玉瑶这位西阴神女和前辈大不一样，她的身上没什么神性，而是像个普通的女子一样，正常地与人交往。她先是与音之溯相恋，惨遭连雪娇插足之后，伤心的她离开了音之溯，又和寄如雪在一起。</p>

她死得无声无息，尸身还被寄如雪用魔道手段保存了下来，寄如雪拿到了她的神女面具，得以在沧澜界中扮成替身小娇妻。</p>

这么想着，宁青青迟疑地开口：“不会是玉瑶吧？”</p>

“再猜。”他道。</p>

她瞥他一眼，见他懒懒地竖着三根手指，此刻慢条斯理地合下去一根。</p>

这意思便是，给她三次机会猜。</p>

她转了转眼珠。谢无妄既然让她猜，那么这个“西阴神女”她必定认得。</p>

他方才问她什么来着？</p>

马尿酒吗？</p>

妄境中……他痛饮那个酒的时候……身边都有谁呢？</p>

云水淼。</p>

啧，谢无妄的提示，口味可真重啊！</p>

宁蘑菇的眼睛里亮起了笃定的光芒。</p>

谢无妄观她神色，便知道她已猜中了答案。</p>

他垂眸淡笑，极自然地道：“事关重大，可否到院子里谈？”</p>

宁青青点点头，转身引他走向庭院。</p>

踏过结界，只觉暖香扑面，厢房、木廊、书墙，处处打理得干净整洁，见不着一丝混乱。</p>

黑色的松软土壤上面连一片桂花瓣都看不见。</p>

谢无妄呼吸微顿，心口分明泛起甜意，却又股难言的酸涩冲上眉眼。</p>

她又把这里当成她自己的地盘了，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家只属于她自己。不包括他在内。</p>

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只一触，便急急收回，不想惊了她。</p>

她给他搬了一把木椅子，放在长廊下。</p>

她自己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廊椅上，双膝盘起来，身体团成一个好奇的姿势。</p>

“你是如何认出她是云水淼的？”她问。</p>

听到这个名字，谢无妄的俊脸立刻白了许多，像是覆上一层寒霜。</p>

半晌，他平静地说道：“她靠近说话时，露了破绽。”</p>

“哦——”宁青青下意识地拖长了调子，“你对她可真了解啊。”</p>

谢无妄：“！”</p>

解释与不解释，仿佛都是死亡答案。</p>

谢无妄那双向来无波无澜的黑眸中，清晰地浮起些生无可恋的光芒。</p>

半晌，他破罐子破摔地拂袖，离开木椅，坐到她的身旁。</p>

语气幽幽，垂头：“饮着那个酒，余光瞥见此女扭来扭去，好几日，能不深刻？”</p>

宁青青知道此刻自己应该保持最严肃的表情。</p>

一定一定不能笑！而是应该用三分怜悯、三分痛心疾首、四分同仇敌忾的眼神注视他，和他一起谴责无良的心魔和器灵。</p>

但是……</p>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起了那个画面。</p>

“噗哈哈哈哈哈——”她从长廊椅上一头栽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