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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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祝清嘉的贴身侍女将脸皱成一团, 刚才她掐自己那一下可没留情。</p>

剧烈的疼痛感让她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p>

她又惊又喜又很不可思议，同时还有些不确定。</p>

也就是说……</p>

刚才那一声是姑娘发出来的！</p>

大姑娘能出声了！</p>

贴身侍女一下子慌张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该叫醒大姑娘么？可若叫醒姑娘了姑娘不会说话, 受罚倒没什么，但会让姑娘失望。</p>

或许是她听错了。</p>

床上的祝清嘉再没发出过声, 可贴身侍女却再睡不着。</p>

她麻利地穿好衣服下床, 算洗把脸清醒清醒，顺便梳妆扮好等着伺候大姑娘。</p>

然而贴身侍女刚穿上鞋子裹好夹袄，就听到祝清嘉在床上频繁翻身。</p>

大姑娘向来觉浅，很容易从睡梦中惊醒。</p>

她习惯性地过去想安抚大姑娘, 就见大姑娘懵懵懂懂地从床上坐起，墨发披散，一双眼还有些惺忪。</p>

贴身侍女以为她做了噩梦, 探询：“大姑娘, 喝些水么？”</p>

“好。”祝清嘉下意识道，嗓音很是含混不清, 却也能让人囫囵听出一个“好”字来。</p>

祝清嘉还没意识到什么, 贴身侍女愣住了。</p>

她没听错, 大姑娘开口说话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 可是她能发声了！</p>

贴身侍女站在床前，因为激动, 整个人都在颤抖：“大……大姑娘……”</p>

祝清嘉还有些癔症, 抬眸不解地看向她，而后听到一句颤声：“大姑娘, 你会发声了！”</p>

祝清嘉当场木住，张了张口，右手抚上自己的喉咙。她的脸上一片茫然, 唯有不断抽搐的手指泄露出她心底最真实的情感。</p>

“大姑娘，您……您再说一句。”贴身侍女紧张地盯着祝清嘉道。</p>

祝清嘉很有一种“今夕是何夕”之感，脑海中满是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发声？她四岁之后便永远都出不了声的，哪怕用刀割自己，她不是没试过。</p>

可她刚才似乎确实出了声的。</p>

祝清嘉脑中一团糟，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她平日遇事处变不惊，可到底也只是个早慧的少女。事情一涉及到困扰了她多年的事，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p>

“姑娘，您再试一次！一定可以的！”贴身侍女鼓励地瞧着祝清嘉。</p>

祝清嘉摸着喉咙竟然产生了些害怕的情绪。她怕她依旧不能发声，让人失望，于是求助地看向贴身侍女。</p>

贴身侍女期盼地看着祝清嘉。</p>

被这样的眼神望着，祝清嘉突然有了勇气，不忍让她失望。</p>

于是她闭上眼，竭尽全力地张开嘴。</p>

或许是紧张害怕，她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喉咙，一句声音都难发出，急的她眼眶都憋红了。</p>

祝清嘉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p>

“水。”并不字正腔圆，甚至还有些怪异的腔调，但是真真切切确确实实从她口中发出。</p>

这声一出，二人齐齐愣住，你看看我我瞧瞧你。</p>

祝清嘉已经完全傻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p>

她是在梦中吧，刚才的梦还没醒。</p>

她抬起头，只见侍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娘，您会发声，能说话了！”</p>

贴身侍女看出祝清嘉如坠云里雾里，道了句：“奴婢冒犯。”而后不轻不重在祝清嘉手背上拧了一把。</p>

祝清嘉吃痛，却也意识到这不是梦。</p>

她能说话了！</p>

十几年过去，她竟然还有能说话的一日！</p>

惊喜来得太突然了，祝清嘉喜不自胜，笑出声来。虽然声音沙哑难听，可却是她自己的声音。</p>

侍女哆嗦着手给她倒了茶让她润嗓，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大姑娘，我去告知老爷夫人如此喜事。”</p>

祝清嘉习惯用手语道：“还太早，过一会儿吧。”</p>

贴身侍女喜极而泣：“姑娘，您现在不用用手语了，可以说话了！”</p>

祝清嘉再度抚上自己的喉咙，笑中带泪，嗯了一声。</p>

喜悦过后，祝清嘉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琢磨起自己为什么突然好了。</p>

药！</p>

是星妹妹！</p>

星妹妹与她交心已经让她欢喜，她竟然还医好了她！</p>

祝清嘉眼睛一热，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滚。</p>

……</p>

祝星坐在梳妆台前再度打了个哈欠，眼睛湿漉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