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反正你的心也不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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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乌鸡汤以外,炸得焦香的蒜香排骨,泛着一层油光的干煸豆角,酸辣扑鼻的酸菜鱼,特别下饭的麻婆豆腐。一碟酸萝卜炒鸡杂,还有一碗滑嫩如果冻的乌鸡蛋羹。光看着便已经让人直流口水。宁玥将应羡青和赵大力的碗要过来,给两人打了满满一碗汤,又一人夹了一个鸡腿,命令道:“全都吃完。”又给自己夹了块排骨,眼在鸡汤碗里瞟了瞟,没见鸡屁股。前世她也爱吃鸡屁股,但母上大人说鸡全身的毒素都在鸡屁股上,不准她吃。所以穿越一次,她便报复性地光挑鸡屁股吃。她没有用筷子在碗里搅弄找菜的习惯,没找到也只好收回目光。算了,这次就不吃了。老夫人嗔怪道:“你买的乌鸡,自己怎么不吃,你也多吃点肉。”宁玥啃着排骨,含糊道:“祖母,排骨就要刚炸出来才最好吃,你等我先吃完排骨。”应羡青将她搜寻的目光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将鸡屁股夹进她碗里。她瞬间亮起的眼神取悦了他,他弯了弯眉眼,将鸡腿也夹进她碗里。他给自己另外夹了一块鸡肉,眼睛看着鸡汤,话却是对宁玥说的:“筷子我还没用过,鸡腿我不爱吃,你帮我吃了吧。”宁玥前世早吃鸡腿吃腻了,那大鸡腿盖住饭,吃完都没肚子吃饭了。应羡青不等她拒绝,学着她刚才的语气道:“全部吃完。”应灵竹扑哧一声,喷出饭来。其他人也跟着笑了。宁玥嗔应羡青一眼,只好埋头对付大鸡腿。赵大力也将鸡腿夹进珍儿碗里,也学着应羡青道:“全部吃完。”大家笑得更欢了。李东升忙要推拒,赵大力一手捂住碗,一手挟了一筷酸萝卜鸡杂放进嘴里:“鸡腿这种东西,小孩才吃呢,这酸辣鸡杂不比鸡腿好吃?”珍儿甜甜地笑:“谢谢赵伯伯。”宁玥经常照顾她,应家其他人也对她很好。她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怯懦小姑娘了。赵大力摆摆手,又扒了一大口饭。这是他当差这些年里,最舒畅的一趟了。吃得好,犯人没以前那么受罪,还能像一家子一样聚在一起吃饭。让他想媳妇的心都淡了不少。他媳妇可做不了这些好吃的。吃完了饭,宁玥照例去人群中替需要的人看诊。应灵竹连忙追了过去,不错眼地看她的一举一动。照例是宁玥把过脉,说出诊断,再让崔郎中把,体会脉象。崔郎中把完,见应灵竹来了,招手:“过来,你也把把看。”这丫头老是缠着他问东问西,他教起来都没底气,如今有师父在,他好歹不怕误人子弟了。应灵竹惊喜上前,两指小心地搭上病人的手腕。宁玥见她感兴趣,介绍道:“你体会一下,这个脉象极软而浮细,如帛在水中,轻手可得,按之无有,叫濡脉。右关尤甚。濡脉提示水湿很重,以致病人泄泻不停,脉弱提示气虚,而右关对应脾脏,这说明它是脾胃虚弱导致的。”崔郎中问:“那怎么治?”宁玥:“一会你用生白术一两半,再加等量熟枣肉和成小饼,在火上烤干,当零食吃。吃完应该就好了。”崔郎中意外:“又是单方?”宁玥点点头:“白术既能健脾燥湿,又可以补气,这个病用单方够了。”应灵竹狂点头,她觉得这一刻的嫂子就像个挥斥方遒的将军,一切尽在掌握,简直太帅了!她又把了一回脉,把这种感觉记在心里。宁玥又悄悄凑过来,恢复了少女的调皮:“一会你回去摸一下你大嫂的脉,命门滑实主怀胎,那里平时是沉潜的,一般摸不着,要是突然在那儿摸出像小珠子滚过去的脉象,那便可能有孕了。”又对崔郎中说:“不仅是迟脉滑数,阴搏阳别,可见喜脉,脉见沉细涩或见下有少量出血,亦可见喜脉。”崔郎中和应灵竹听得一愣一愣的。又看了两个病人,宁玥将后面的煎药制药事宜丢给崔郎中和应灵竹,自己回去了。如今反正也没别的事,她准备把《伤寒论》每天默一张内容给崔郎中,如今可以再加个应灵竹。让他们每天背一张,一边背一边应用,能学得更快些。一边走路一边背书,把这段时间利用起来,学习效率不要太高哦。她爬进马车,点了蜡烛,便开始默书。然后,她悲催地发现——原身的字好丑啊!原来不是每个古代官家女子都能写得一手好字的。她自己的毛笔字也丑得一批。这种东西拿出去,她作为师父的脸都得丢光光!应羡青正和游川说话,远远便见一团团纸被暴躁地丢出马车。她在干嘛呢?游川:“……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反正你的心也不在这了。应羡青抿抿唇,转身回了马车。宁玥一见他上来,便大张双手盖住小桌上的纸:“那个……你要不晚点再进来?”纸上墨迹未干,宁玥遮不了太严,应羡青一眼便看见纸上满是一团团的鬼画符。应羡青正正脸色,将笑意压下去:“你需要写什么?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劳。”宁玥想了想,颓然把纸揉成一团,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好吧,你帮我写吧。”不请外援的话,这书真的没法默了。应羡青过去在小桌前桌下,拿起毛笔。一股压迫气息扑面而来,宁玥不自在地又往旁边挪了挪。想了想,不知道身体挨着能不能像贴脸一样的功效。她悄没息地挪过一条腿,挨上了应羡青的腿。应羡青垂腕以待的手一顿,在白纸上留下一个小黑点。他抬眼觑了一眼宁玥,她好像没有意识到。宁玥抬头看着马车顶,摆出背书的标准架势,已经开始背了:“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那他也不动好了,动了反而尴尬。应羡青默默地想,就着那个小黑点,提笔开始写。宁玥背了一小段,低头看他写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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