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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王府也布满了缟素,商清晏一袭白衣,立在廊下,看大雪纷飞,天地一片洁白。</p>
虞安歌站在他身边,想要安慰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p>
满皇宫都在操持皇太子的丧仪,辛太妃薨逝的消息过了两天才从永安巷传出来,静悄悄的。</p>
除了辛府之人和商清晏,无人在意,更无人帮她筹备丧事。</p>
辛太傅倒是入宫请求让辛太妃的尸身入皇陵,可圣上沉浸在皇太子的哀恸中,连辛太傅的面都没有见。</p>
还是暂时替谢皇后掌管宫权的洛嫔,接下了此事,只是丧仪简单,不许旁人前去哀悼,在皇太子的丧仪之下,显得那般潦草。</p>
这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竟是以这种方式落幕,实在令人唏嘘。</p>
虞安歌站在商清晏身边,低声道:“据说被囚禁在东安高墙里的四皇子,知道辛太妃离世后,吐出了一口血,至今昏迷不醒。”</p>
商清晏双目失神,不知在想什么,喃喃道:“昏迷着好,他要是醒着,必会闹起来,又是一桩麻烦。”</p>
虞安歌已经知道,辛太妃临死前请求商清晏的事情,也知道辛太妃是因此而死。</p>
平白无故,辛太妃要让商清晏将四皇子救出来,商清晏必然不会答应。</p>
但辛太妃为此而死,是用自己的命,告诉商清晏所有过错她都背了。</p>
辛太傅又在此时送上一个名单,那是原本四皇子在朝中的拥趸,以后商清晏若要起事,皆可用之。</p>
虞安歌站在商清晏旁边,能感受到商清晏身上散发出来的哀伤。</p>
商清晏不明白,那个愚蠢的四皇子,为何能得辛太妃以命相护,能得辛太傅倾力相助。</p>
商清晏自嘲一笑:“从前还能骗骗自己,是因为时运不济,才迫得血亲离我远去,怎么轮到他身上,就全然不同了呢?”</p>
虞安歌本可以安慰他,商清晏当时太过年少,是明帝一手带大的,而四皇子已经到了独当一面的年纪了,是辛太妃和辛太傅带出来的,情分或许差在了这里。</p>
可这些话说出来有什么用呢?</p>
不过是又给商清晏添了几分不被爱的证据,令人辛酸苦涩。</p>
虞安歌轻轻抱过去,对商清晏道:“你还有我,清晏,你还有我。”</p>
商清晏感受到这拥抱的温度,喟了一下:“幸好有你。”</p>
不然这样一个凄冷的冬日,他该怎么捱过去呢?</p>
“只是要委屈你了,原本你我已得赐婚,眼下却...”</p>
商清晏眼中寥落,虽然辛太妃是以纵帝的妃嫔名义下葬,不是以明帝的皇后之位下葬,但谁都知道商清晏是辛太妃所生,所以他于情于理,都要守孝。</p>
今日这满府邸的素白,可不仅仅是皇太子所挂,更是为辛太妃所挂。</p>
虞安歌道:“不在乎那些虚礼,你我心意在此,什么都不能阻拦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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