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金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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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五个人用扁担和绳子将两只羚牛和一只熊瞎子抬回李家院子里时。母亲陈香兰已经被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还是累得有些直不起腰的李农昌喊醒了她。“还杵在那干嘛？赶快去把刀拿过来，水烧起来啊！”“哦，哦，好...”陈香兰刚发愣的回身走了两步后，猛然反应过来，急忙跑过来兴奋的一直拍着李世强的肩膀道：“二娃，这都是你从山里面打回来的啊？”看着母亲如此兴奋，如此激动，李世强心中也十分高兴，点了点头道：“那两只羚牛是从山里面打的，熊瞎子是在我们山脚下打的。”“我们山脚下？那就是昨天进村的那只熊瞎子哦？”陈香兰猛然回过身来，仔细的检查了李世强的身子道：“二娃，你没让熊瞎子给挠了吧？”听到这话，坐在地上歇息的李农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挠个屁！我一路跑下来后，就看到你儿子屁事都没有，那熊瞎子早就死求了！”“哎呀！我儿子真的越来越厉害了！前段时间才打了只黄老虎，今天又打了熊瞎子！”陈香兰闻言，连忙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着得意。“是嘞！陈娘，你家二娃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怪不得芸妹子老是往山上跑！”“呀，贵娃子也在啊！”陈香兰面色微微一惊，这才注意到黄芸的大哥也在。李世强在旁边笑了笑，伸手揽住陈香兰的肩膀道：“妈，你给我把刀和剪子拿来呗，我想先看看这熊胆是啥子胆。”山里人都基本知道熊胆的珍贵，陈香兰听后也是连忙笑着跑进灶房拿东西了。而这个时候，大姐李世英也端着两碗凉水出来了：“老汉儿，贵子哥，你们先喝两口水。”“好！”黄贵接过碗喝了一口水后，对着李世强笑道：“二娃，我看哈你这熊胆再回家哦。”“没得事，贵子哥看就是了！”李世强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也从后面的老三老四手中接过碗道：“今天怕是有些忙不过来了，等我明天再把肉给你们送过去！”“要得！要得！”拖着两头羚牛回到山脚下时，已经是天黑了，等打过熊瞎子，又把东西搬回家，时间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二点了。没过多久，陈香兰便从灶房里面拿来了刀子和剪刀。李世强连忙放下碗，接过手中，来到熊瞎子身前开始开肠破肚。没一会，一枚金黄色犹如琥珀的熊胆被他取出来。“金胆！”“竟然是金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李世强看着手里的金胆，也有些发愣，但随即脸上便止不住的露出笑意。他虽然事先猜想过，这个时节的熊瞎子估计会有金胆，但没想到真的让他给撞着了。想到这里，他也是忍不住心中一叹。还好打了，不然这枚金胆就要与他失之交臂了。“快，快，快，把这金胆夹起来扎住，吊起来阴干！”陈香兰看着金胆后，也是满脸笑容返身找来两块木板。在处理熊胆的方式上，东北和云贵川各有不同。东北那边叫东胆，云贵川这边叫南胆。东北那边是用线绳扎住胆管口，悬挂于阴凉通风处阴干，也叫做吊胆。而云贵川这边是用两块比熊胆略大点的木板夹扁扎住，叫做扁胆。从产地上来说的话，东胆销量较多，南胆品质较好。等到熊胆处理完后，黄贵也是心满意足的回家而去了。而李世强则是继续带着一家人，剥熊皮，剥羚牛皮。今晚上的时间，也只够剥皮了。只是等到剥羚牛皮的时候，陈香兰忽然皱起眉头问道：“二娃，这只羚牛身上咋个遭咬了啊！”李世强看了看后，解释道：“那熊瞎子冲过来的时候，就盯上了羚牛肉吃，我也是趁着它吃肉的时候，开的枪。”陈香兰听后，止不住的叹气道：“可惜了这羚牛皮，多暖和的。”羚牛毛发较长，在冬天的时候的确要比其他皮毛暖和不少。一旁的李农昌闻言，瞪了她一眼：“都有金胆和熊瞎子皮了，你还不够啊？要不是有这羚牛，你儿子今晚上怕是没得那么轻松。”陈香兰一听，也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了，家里现在不仅有了金胆，还有熊瞎子皮和那么多肉。这两头羚牛加上熊瞎子，怕是快接近两千斤重了。但听着李农昌说话的口气，陈香兰还是连忙瞪着眼睛喊道：“咋子嘛，嫌弃我贪心啊？我嫁给你这么多年，问你要过啥子东西没？”“结婚时候，我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得。再说了，我的二娃连黄老虎都不怕，还会怕熊瞎子吗！你看这熊瞎子，连二娃的一根毛都碰不到，就被打死了！”听着陈香兰那一大串的话，李农昌连忙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也是早就摸清楚了陈香兰的脾气。一旦陈香兰和人吵起嘴来，那是没有人能吵过她的。你说一句话，她能立马还你十句话，吵上半天都不嫌累的。李世强也知道母亲脾气上来是什么后果，连忙揽住她的肩头问道：“妈，你说明天给外公他们送点熊肉吃，还是羚牛吃啊？”一听提起外公外婆，陈香兰也蓦地回过神来，琢磨琢磨下后，问道：“二娃，这熊肉好吃不啊？我也没吃过。”“还挺好吃的，就是有些不好弄。”李世强心中早有打算，说了一句话后，又接着道：“反正这肉多得吃不完，干脆熊肉和羚牛肉都送点。”“行！要得！”陈香兰喜滋滋的应下后，也是连忙夸赞道：“还是二娃最懂事了！”“哈哈...”李世强笑了笑，再道：“行了，皮剥完了就抓紧休息吧。这些肉等明天起来再分，到时候还要给乡亲分点肉，让他们也带回家尝下。”山财不可独享，这是他一直记在心中的道理。更何况他们的肉也实在是太多了。这接近两千斤的肉，他们李家就是吃上一年，每天吃两斤肉，也根本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