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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忍无可忍，“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说你的伤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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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充耳不闻，这些话好像在他心里措辞过一般，说出来十分顺畅，“那个把视频放出来的人，去告，还有微博上那些浑水摸鱼的，趁机造谣的，全部给我告，综艺的收入，把我的那一份拿出去，找几个好一点的律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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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因为任何的道德绑架妥协，我不管他们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家人还要照顾，是不是还在学习，什么刚入社会不能丢工作的毕业生，我不想听这些，全部给我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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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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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沉默了半晌，才重新开口，“我没事……如果有空的话，帮我找个心理医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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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了电话，看向小心翼翼看观察镜的徐悦，“等会有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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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一惊，连忙回头看他，“没事没事，你电话打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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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慕然再次看了一眼手机，“你等下去酒店门口跟那些粉丝说一下吧，这都快三点了，劝他们赶紧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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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咬了下嘴唇，“那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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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一起吧，他们把我送进电梯之后，你留在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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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见自已，他们也不会甘心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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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现的太冷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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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本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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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件事换到别人身上是虐粉的好工具，但徐悦知道祁慕然藏着掖着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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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要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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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方姐面前说自已跳不了，私下却还是找了场地去练舞，那四个多小时的视频，他一点儿也没快进，在片场的时候把它慢慢给看完了，如果中途需要自已做事的话，他就按暂停停下来，等忙完，再躲在角落继续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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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夸张的说，他看见祁慕然多次因为腿软给摔倒，再冷着一张脸站起来继续的时候，眼眶都红了，还好没什么人注意到他，才没让这狼狈的一面被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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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掉眼泪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更别说祁慕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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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上下来再到冲进酒店大堂，总时长没有超过十秒钟，保镖事先开了道，粉丝们也没什么意见，乖乖地在两边等着祁慕然的车过来，等着他们喜欢的人从车上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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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得衣服的布料贴在身上，显出削瘦的轮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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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脊挺得很直，大跨步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绷的像是一根随时会被折断的纸条，却又非常的又韧性，看不出网上那些东西影响了他什么，就像往常下班一样，他很少营业，偶尔才会打招呼，就这么沉默的往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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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他们无法预知的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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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首先让人注意到的是一个哭得满脸是泪的女孩儿，他叫了声祁慕然的名字，在后面跟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加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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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声音便跟着响起来，一直到祁慕然走近电梯里，仍然能听见那些呼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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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被这群女孩儿们围着，看着这一张张面孔，自已也忍不住想哭了，但到底他是见过世面的，终究还是忍住了泛酸的鼻了，喊另外两个工作人员帮这些粉丝打车回酒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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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的打车费用，都是上车前谈好的，徐悦这边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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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祁慕然一开始叮嘱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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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口热闹，网上也热闹，有黑粉带节奏说这是祁慕然的自炒虐粉，也有些人恶毒的诅咒他这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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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忙着洗广场，辟谣，做视频，一直到这个点仍然还在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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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热搜也有，虽然被方怡很快找人降下去了，但他还是去问了是谁搞的事，不出意料，果然有是那些资源有冲突的对家，还有那个不知道今夜能不能睡得着的voca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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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咬着牙回复各个金主爸爸，一边恨恨想，等他缓过来的，一定要给这些人一个好果了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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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钟头之后，徐悦精疲力尽地上了楼，先去了祁慕然的房间找他，今晚酒店的安保工作做得很严，没有私生能上18楼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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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没想到的是，祁慕然居然在房间里练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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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从上去开始就在练，浑身上下像是被水洗过一般，T恤几乎湿透了，头发也是，尽管戴了发带，发梢仍旧变得湿漉漉的，发带更是被汗水洇得深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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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连忙跑过去拉住祁慕然，“你刚拍了一天的戏，回来就练舞？你的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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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事！”祁慕然猛地甩开了他的手，从桌上把手机拿起来，把歌曲重新播放，“我还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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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他腿一软，跌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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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扶不及，自已也跟着摔倒，好歹房间里铺了地毯，减缓了撞击的疼痛。祁慕然明明满脸的汗，手臂却是冰凉的，呼吸声很重，看起来很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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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祁慕然突然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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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下意识接，“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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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将唇角往上扯，露出了个非常难看的笑容，“他们说，为什么我的腿不干脆断了好了，搞这一出卖惨，赚别人的同情心和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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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听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怎么又去看那些言论了，你也知道，那群键盘侠就是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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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还在继续念，“引导网友网爆前队友，给自已的业务能力下降找借口，为新剧造势炒作，还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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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再也忍不住，半跪在祁慕然面前咧嘴哭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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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祁慕然无奈道，“被骂的又不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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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在很燃的BGM里一边哭一边骂，“那些黑粉真不是东西，真是太恶毒了，回头我一定要告诉方姐让他把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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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叮咚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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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一边拍着徐悦的后背，一边捞了手机过来，不休息还好，就停下这几分钟，脚踝又开始作怪起来，疼得隐隐抽搐，动也难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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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随手瞥了一眼推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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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风回复祁慕然黑粉，一怒冲冠竟为红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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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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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密，他还没有关注季染风的微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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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标题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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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抹了把汗，解锁手机点进推送消息里，看见了季染风回复网友的截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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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风V：这么恶毒的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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