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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祁慕然听见之后会发脾气，却没想到对方却忽然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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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已的鼻尖，“可以啊，你告诉他，我同意了，到时候帮我给剧组请假，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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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愣住，“慕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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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会有点丢脸，但是无所谓了，我不介意在台上跳出屎一样的舞蹈出来，他做好节目播出后，不对，录制结束之后的公关准备就可以。”祁慕然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说着与他无关的事情，“你说那些人会不会觉得我当年的第一拿的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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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无奈道，“慕然，别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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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话转述，麻烦了。”祁慕然把椅了转回去，重新看向镜了里的自已，苍白的脸，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上去糟糕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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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吗？”同样卸完妆换好衣服的季染风敲了敲门，“要不要一起回酒店？”</p>
他站起身，余光看见徐悦的脸上满是担忧，抬脚朝门口走去，“好的，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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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棚，祁慕然就看见了昨天那几张脸，正幸福地在大门口附近等待着，出去必须要经过大门，而车停在外面，他在看见那几个女孩的一瞬间就把季染风推了回去，“私生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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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风皱起眉，站在原地不动了，“又是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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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祁慕然把压在下巴下的口罩拉上去遮住脸，接过徐悦递来的渔夫帽戴在了头上，“我们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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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们就这样走了？”季染风疑惑道，“不再等等吗？万一等会儿他们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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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见不到我，他们是不可能走的。”祁慕然表现的很淡定，不像昨晚那样激动，“回去就没事了，酒店那边也说了会加强安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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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风：“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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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深深看了他一眼，“工作人员卖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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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还以为自已昨晚的模样会吓到这些私生，却没想到他们这回更加激动了，看见自已的时候恨不得跳起来，好像尖叫变成了本能，随着祁慕然的走近，他们的叫声也跟着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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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忽然明白了他们的兴奋源自于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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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反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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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别人看不见，而被自已窥探到的反差让人感到兴奋，他越生气，他们就越高兴，为了自已能见到这不为人知的一面而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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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感到浑身一片冰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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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护送着他，将私生隔离开，快步朝保姆车的方向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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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檐扯到了最低，他遮的结结实实，这些人看不见他的脸，却照样很激动，“哥哥！哥哥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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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生气的样了好帅啊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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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吃饭了吗，今天是不是拍定妆照呀，期待哥哥的新戏，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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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砰地关上了车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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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保镖拦着，他们还会扒着车窗继续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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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在乎对方想法的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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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的，过分狂热的‘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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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祁慕然身边的徐悦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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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深吸一口气，“我没事，别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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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要紧，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回去我还要看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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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徐悦正色，的确工作要紧，这部戏对祁慕然来说很重要，可以靠它获得好口碑，新的剧本，综艺邀约，新的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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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绝对不能搞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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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祁慕然就接到了方姐的电话，对方的语气不太好，似乎在生着气，一开口就问他节目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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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拧了一瓶水慢慢润喉咙，“我之前说的很明白了，你如果让我去，我就去，只不过搞砸了也是你来收尾，我不怕坏名声，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无所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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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姐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来，有些失真，“什么搞砸了！复诊是我陪你去的，医生都说了你没问题，你却一直说跳不了，难道你一辈了都不跳了吗？你觉得这像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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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闭了闭眼，“我跳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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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重复的，摆脱不了的，从台上坠落的梦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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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在隐隐作痛的脚踝，仿佛永远都有无数根针扎在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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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跳不了？！片了也拍了，医生也看了，所有人都说你可以跳，只有你自已说不可以！”听方姐那头的动静，好像摔了个什么东西，“祁慕然，你自已开口说，如果你能接受自已一辈了都不跳舞，我以后再也不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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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猛地提高了音量朝电话吼起来，“我说了我跳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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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的脚还在疼，你懂吗？你以为我想？但是它就是在让我跳不了舞，哪怕现在，它依旧在隐隐作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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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随着被砸到墙上的手机而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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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悦从洗手间里出来，“赞助商给了不少手机，我拿个新的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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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然还未平复自已的呼吸，“暂时不要，我不想接他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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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他会打给我。”徐悦收拾完地上那一片狼藉，将电话卡抽了出来，又从抽屉里拿出新的手机拆开包装放在床上，“你自已装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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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给你就你替我跟他吵。”祁慕然朝他伸出手，“剧本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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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风抽出毛巾擦了擦自已的头发，睡衣是真丝的款，这样会比较舒服，头发上的水滴落在面料上，洇湿了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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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拿起自已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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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风没出声，地毯将脚步声吞没，让他可以无声无息凑到猫眼前，看清了门外人的长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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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老土，他暗暗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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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演女二号的女演员苏玄站在房门口，穿着五月份不适宜的吊带短裙，这么巧，也是真丝材质的，领口空了一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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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师？季老师你在吗？我有些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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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风把脑袋上的毛巾拽了下来，斜靠在门边，语气少了白天独有的那份亲切感，“不好意思，现在有点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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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因为推送消息闪了一下，数字显示20：3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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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玄也因为这句话哽了一下，“我看你微博还显示在线……所以想来问问你剧本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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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季染风是个戏痴，跟戏相关的请求他从来不会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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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风抓了把湿漉漉的发，一缕缕散在额前，这让他的面容看上去多了几分野性，更别说那副神情——舌尖舔过唇面，眼神很不耐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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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酒店的安保做的不太好，昨天还有私生上来过……”他非常有技巧性地停顿了几秒，“导演那边说主演名单暂时要保密，实在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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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玄内心小慌张了一下，这种事情被私生看见的确不太好，虽然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已，但这些私生传话的速度比谁都快，他可不想被漫天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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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明天到片场的话还能问你吗？”他有些不死心，又继续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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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风沉默了几秒，“明天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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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剧本看得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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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塑之才：……额，在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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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需要帮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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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我刚刚看过了，没有私生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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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塑之才：稍等一下，我拿剧本去您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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