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杀人，我们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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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典史，除了这孙刘氏的通奸案外，淮安郡近几年可还有类似的案子？”陆小六走后，宋玄转头看向牢门外的叶典史。“有！”叶典史甚至无需查阅卷宗，直接开口道：“近三年，淮安郡及下面的县城，有卷宗记录的通奸案有八起。这八起，卷宗上记载全是年轻貌美的少妇与人私通，其中五起经刑部审核后，犯人已经被问斩。还有两起，当地地方宗族执行族规，私下将犯妇给浸猪笼，现在还活着的，就剩孙刘氏一人。”宋玄再次询问，“奸夫可抓住？”叶典史摇头，“这些案子，都有人证目睹犯妇与人通奸，但奸夫却从未被抓住！”宋玄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冷了下来。就连宋茜，都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哥，这种事情，普通百姓都是能忍就忍，压根就不愿报官的。能被官府记载在案的，只能说是极少部分，未被记录的，估计数目会非常大！”宋玄点了点头，“当你在家里看到有蟑螂时，说明在你看不到的阴暗角落，蟑螂已经不计其数了！”宋茜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你的意思是，那些通奸案，都是那个采花大盗做下的，官府里有人强行把事情压了下来，办成了通奸案？”宋玄点了点头，呵呵冷笑一声，“女扮男装，专玩人家妻子，这家伙行事还真是肆无忌惮啊！”陆小六的社交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在外人眼中，玄衣卫执法司里的人都是杀星，极其不好打交道。但小六子仅仅去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领着一队骑着战马，身着黑色玄衣卫袍服，腰佩玄铁刀的执法司精锐赶来。宋玄领着宋茜快步走出牢房，在大牢外迎接几人。刚一见面，宋玄先是跟陆小六抱拳感谢，“劳烦赵公子亲自跑了一趟！”赵公子三个字他咬得很重，陆小六也很是有派头的仰着脑袋，“回去记得在我爹那里多说点好话，让他明白，我也不只是个只会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好说！好说！”宋玄哈哈一笑，目光转动，看向了那一列执法司人马为首之人。但见此人身材颀长，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常年练刀的手心处布满了老茧，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但却好似历经风霜，使得脸庞看起来带着几分苦相。宋玄很是热络的抱拳一礼。“在下宋玄，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原来是宋大人！”那执法司头目给人的感觉有些冰冷，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但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简单的回了一句后，这人便不再开口，还是他身旁的一名同伴悄悄的碰了碰他的胳膊，此人方才回过神来，又补充了一句。“我叫沈炼！”“这次，劳烦沈大人了！”宋玄不以为意的笑道。“宋大人！”沈炼身旁那名身材瘦小一些但很是机灵的同伴抱拳一礼，“我家沈总旗不善言辞，还请大人莫要怪罪。”玄衣卫的级别分为三个大等级，三等，二等，一等。三等就不说了，就是给勋贵子弟们拿来混日子的职位。二等玄衣卫，又细分为千户，百户，总旗，小旗四个级别。一般从民间江湖中招收的武者，加入玄衣卫衙门后，都是从小旗做起，攒够足够的功勋后方才有资格晋级总旗。而如宋玄这种来自帝都有背景，直属帝都巡检司衙门的，只要通过二等玄衣卫考核，开局就是总旗起步。所以论级别，宋玄和这位沈炼属于平级。但他也不摆架子，温和一笑，“兄弟客气了，这次是我请你们来帮忙，岂有怪罪之理？对了，不知兄弟如何称呼？”“下官靳一川，添为沈总旗麾下一小旗，大人您叫我一川就行！”说着，他脸色变得认真起来，看了一眼陆小六，随后道：“之前这位赵公子说他在淮安遇到了生命危险，需要我们的救援宋大人，不知这危险来自何处？”他有些疑惑，不仅是他，就连沈炼也是一脸不解之色。在大周境内，向来都是他们玄衣卫找别人麻烦，很少有人敢来主动招惹玄衣卫，这生命危险又是来自哪里？宋玄笑道：“受玄衣卫巡检司主官赵德柱赵大人授命，这次由我带队来淮安郡查一桩民间的通奸案子。”“通奸案子？”沈炼等人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什么时候玄衣卫变得这么闲了，这种民间狗屁倒灶的事也得轮到我们来插手？“这案子，涉及到了江湖中人！”宋玄补充了一句。此言一出，原本还不以为意的沈炼等人，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玄衣卫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制衡武者群体庞大的武林中人，让武林和朝廷能维持在一种平衡的状态中。一般来说，江湖中人互相打打杀杀，玄衣卫是不管的，只要别伤及无辜残害普通百姓，玄衣卫也不会随意插手。但若是江湖中人不讲道义，仗着武功高强对普通百姓下手，那这就涉及到他们玄衣卫的专业范畴了。当下，宋玄将案子的具体情况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而后沉声道：“案子基本上已经明了，接下来再查下去，就涉及到了那个采花大盗的身份。那人身份应该很不一般，极可能是地方大员的家眷之类，我担心逼急了他们会狗急跳墙，所以不得已之下只得请诸位同僚来援手。”“份内之事，宋大人无需客气！”沈炼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怆啷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刀，沉声道：“办案子，是巡检司的事，但杀人，是我们执法司的领域。宋大人不用跟我说太多案子的情况，只需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杀谁，又该如何找到那个采花大盗！”他的话音落下，在其身后，骑乘在战马上的执法司二十余小旗，纷纷抽出长刀，一个个沉默不语，但眸中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宋玄和宋茜等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一个个眼神中都带着莫名的意味。这些执法司的人，果然如传言般的都很古怪，这一个个煞气腾腾的，也不知究竟杀了多少人才磨练出来的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