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倘若在午夜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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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色的流星忽然从天空坠落，直直落入远方漆黑的林地。</p>

接着炽热且刺眼的光柱突然升起，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p>

海涅像是从某种混沌的状态中猛然醒来，愣愣望着那道光。</p>

刹那间，无数思绪涌入脑海，仿佛重置了他的记忆，又像是将一切指令初始化。</p>

我是海涅·海因里奇。</p>

我是埋骨地学院的退学生。</p>

这里是从旧宅前往埋骨地的林间山道。</p>

我正乘坐着马车重返学院。</p>

——等等！</p>

原本顺畅的思维突然在此处中断，一丝不和谐的疑惑冒了出来：</p>

——我为什么要重返埋骨地？</p>

海涅茫然地抬起头，环顾四周。</p>

四野重归黑暗，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马车上的斑斑血迹与两头狼的尸体。</p>

——这是我干的……吗？</p>

淡淡的疑惑充斥着脑海，海涅感到思维无比沉重。</p>

随即脑子里仿佛有尖锐的物体在搅动，沉渣泛起，记忆浑浊，仿佛一切都在迫使他停止思考。</p>

可越是如此，他的反抗就越激烈。</p>

——神经啊，我去埋骨地干什么？</p>

——我的马车上为什么有战斗的痕迹？这是我干的？</p>

——可我最依仗的手段明明是燃烧瓶和电击法杖，它们仍安然无恙地带在身上……</p>

每多出一丝与设定矛盾的念头，原本顺畅的思维就多出了一片空洞。</p>

随着空洞越来越多，头顶的漆黑夜空骤然间被撕裂，一道灰色的巨大裂口将夜幕一分为二，四周的景色也开始随之扭曲、波动。</p>

但海涅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p>

因为他正被这该死的头疼折磨的死去活来，完全看不到这一幕！</p>

“啊啊啊——”</p>

他的双手用力掐着脑袋，仿佛要把手指插进去，将脑浆子狠狠搅动似的。</p>

然后“砰”的一声，他的脑袋，他的身体都与这逼真的幻象一起炸得粉碎，重归灰色的混沌。</p>

…</p>

…</p>

“看到了吗？”</p>

乔治指着面前的全息魔法投影：</p>

“看这里，西边是赞罗高原，是兽人和赞罗人的国家，北边是冻土，东边是低语森林……”</p>

他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山区以外的地理和政治。</p>

这声音唤醒了刚从混沌中脱离的海涅。</p>

再一次如梦方醒。</p>

随即无数思绪再度涌入脑海，仿佛再次重置他的记忆。</p>

我是海涅·海因里奇。</p>

我是领主小乔治的幕僚。</p>

我深受他的信赖，他正在向我展示一个惊人的秘密……</p>

——等会儿！</p>

海涅又开始疑惑了。</p>

——他为什么要向我展示这个秘密？我干什么了？</p>

“海涅，我想改变这一切！你会加入的，对吗？”</p>

乔治忽然问道，目光灼灼地看向他。</p>

“抱歉。”</p>

海涅本能地拒绝，下意识从兜里摸出一张放进去不久的字据。</p>

然后愣住。</p>

——我为什么会拒绝的这么干脆？还让他立字据？</p>

——我还有什么依仗吗？</p>

他又开始疑惑，又开始头疼，又开始“啊啊啊啊”。</p>

这感觉过于熟悉，以至于他开始怀疑——</p>

“我为什么要说‘又’！？”</p>

然后“砰”！</p>

海涅又炸了。</p>

连通眼前的乔治与魔法投影，以及密室的一切。</p>

…</p>

…</p>

“你很有天赋。”</p>

亚瑟简短地说。</p>

海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醒来”，于是他捂着额头，任由初始化的记忆慢慢浮现，本能地接了一句：</p>

“什么天赋？”</p>

“你很有做战士的天赋。”</p>

——握草，你怎么骂人呢？</p>

海涅没来由涌起这么一个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