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九章 唯变化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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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城这边也着急。单纯说在战船上的射击，这点了厚应该可以先做训练，工坊城现在需要解决火药避水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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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现在的火药弹，即便是铁壳式的火药弹，发射距离的计算都是根据引线长短的，而引线如何避水是很大的难题。不用说火枪的问题，隧发枪在遭遇水浸后，同样无法引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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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了厚，以苏颂来看，兵部可以先尝试训练陆战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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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战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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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记得早年时，还是官家率军南征时，在搅乱安南北部作战中，曾经闲聊过一个话题，就是说国朝如果攻打安南，是否自北向南进攻即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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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颂仿佛回忆曾经的战况，那是官家第一次显露在谋略和战术上的惊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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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论战，狄帅以为，只要有十万大军，就能像马援那般，直捣升龙府。官家并不这样认为。官家说，此时不比往日，马援征伐安南时，安南不算有一统的王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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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认为，已经是一统的安南李氏王朝，只要还不是民心，就能组织起抵抗来。而安南的地形多山，军卒习惯在山岭作战，我朝军卒痴迷于骑兵和大军团作战，未必能一举成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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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第一次南征，护卫营是第一次出战，也是特种作战的第一次亮相。那时候，作战主力还是以西军为主，西军因为长期与西夏作战，对骑兵的依赖很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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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颂很清楚的记得当初那次论战，对他的触动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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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当时说，要想轻取安南，军备发展是第一需要，特种作战为辅，而遣一海军偏师，携万人的海军陆战队，自海上登陆作战，才是最小代价拿下安南的最佳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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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帅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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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厚也知道，老护卫营的军卒，不仅仅是射击方面，不管是潜伏、袭击、单兵作战等等，在整个国朝新军中，至今难以超越。若水手能具备护卫营军卒的单兵作战能力，是何种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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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有所明悟，虽不能完全明了，似乎也触摸到什么了。再深的，他也知道，苏颂不会懂······苏颂本来就不侧重于军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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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厚，其实你执拗了。拓海队溃败于何人？海盗，也就是说海盗在海上的作战素养要高于国朝新军军卒，也高于海运的水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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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需要将海盗的作战方式提炼，结合新军军卒的训练和新式装备，融合成型一种新的训练体系，那就是海军陆战队的训练课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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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颂跟章惇不同的是，他这些年一直就在做变通的事，不管是民用的还是军用的，任何现有装备的改进，都需要时时保持一个变通的思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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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说过，唯变化永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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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对章惇已经不再是点拨了，而是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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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士人，没有谁不想千古留名。而苏颂这番话，几乎给章惇指明了方向······一个训练体系，完善的海军陆战队训练体系，这对章惇的诱惑不再局限于这一次海军的遴选和组建，一旦成型，他章惇将会是国朝海军的奠基人，甚至可以是后世海军的鼻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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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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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躬身施礼，是诚心诚意的向苏颂致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