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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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原本晴朗的天气逐渐变得阴沉，随之而来的便是鹅毛般的大雪。随着雪越来越大，寒风也随之呼啸而起。秦羽带着人天一亮就起程了，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了苍县城门前。看着苍县的城墙，众人的脸色十分难看。这城墙的城头上，竟然还塌了一角，城墙上更是有着一条条拇指宽的裂缝，看起来随时都能倒塌。城门门板上方破了一个大洞，倒是还能关起来。城门边上，没有士兵把守，也没有人从城门中进出。甚至连秦羽带着几百人到来，都没有人注意到。“大人，这苍县比我想象当中，还要糟糕啊。”老黄苦着脸说道。“那我们就尽力让他变得最好。”秦羽说着，带头往城内走去。城内的景色十分萧条，主街上的一些房屋破烂不堪，行人更是异常稀少。零星的几个行人也是破衣烂衫，在雪地里不知道寻找什么。但是当这些人看到秦羽他们这队人马之后，就一个个神色慌张的跑了。“大人，我去抓个人回来问问怎么回事！”老黄说着就要去抓人。秦羽一把抓住了老黄，“先看看再说。”一路上，秦羽等人看到了不少被冰封在雪中的尸体，有老人，有小孩，也有中年人。这些人个个瘦骨嶙嶙，脸色铁青，也不足道是被饿死的，还是被冻死的。忽然，一条小巷里跑出了一个面黄肌瘦，穿着破衣烂衫的小孩。一头便撞进了秦羽怀里，要不是秦羽即使抓住了小孩，这小孩得一头往后扎进雪里。“小家伙，你没事吧。”秦羽扶着小孩问道。小孩却在看清了秦羽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个同样面黄肌瘦，衣服破烂的妇人，从小巷中跑了出来，一把抱住小孩，然后跪在了秦羽面前。“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孩子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妇人抱着孩子，不停地向秦羽磕头。秦羽急忙拉住妇人，“大姐大姐，您别这样，您先起来。”妇人明显一愣，愣愣地看着秦羽。秦羽蹲在妇人和小孩面前，拿出两个馒头递到两人面前。妇人疑惑地看着秦羽，小孩却是饿急了，一把抢过馒头，就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妇人则是有些犹豫，看了秦羽几眼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馒头。“大姐，我是苍县新上任的县尉秦羽，请问城内发生了什么，为何街上有如此多的尸体？”秦羽询问道。妇人咬了一口馒头，听到秦羽的询问之后，顿时泪流满面。秦羽伸手扯下了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妇人和小孩的身上。将妇人和小孩带到路边后，妇人向秦羽讲述了这里的情况。原来城中的一切，早已不是官府所掌控的了，而是由苍县军掌控。上一任县令，就是被沧县军所杀。而现在的县令，是三个月前来到苍县的，但也无力改变苍县的局面。苍县县令现在只有向朝廷讨要物资的权利，其他的权利是一点没有。而在苍县军统治下的苍县，百姓温饱都难以做到，寒冬到来之后，不知道饿死冷死了多少人。有些时候，苍县军甚至会拿普通的百姓作乐，根本不顾及百姓的生死。苍县军还与外面的山贼勾结，使得苍县的人极其难以逃离沧县。而城外的那些山寨，其实上有很多就是被逼无奈，山上落草为寇的。“大人，这苍县军看来比起城外的山贼要麻烦很多啊。”公孙启皱眉道。“大人，咱们直接乘敌不备杀过去，剿灭了这所谓的苍县军吧！”老黄气愤地说道。秦羽没有也是一直皱着没有松开，问道：“大姐，城中可还有守城的军队？”“之前的县尉被杀之后，守城的军队都已经投靠苍县军了。”妇人眼神暗淡的说道。在妇人看来，这位新来的县尉，恐怕也无法奈何那苍县军，只会白白丢了性命。“大人，看得出你是位好官，所以不要得罪苍县军，不然会有危险的！”妇人劝说着秦羽。秦羽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安慰了几句妇人。“大人，现在怎么办？”公孙启眼中的杀意已经难以掩盖。秦羽想了想，看向天空飘下的皑皑白雪，道：“要尽快解决掉这苍县军才行，否则很多人都将熬不过这个冬天。”“大人，下令吧，老黄我保证冲在第一个！”老黄说着拔出了剑。“急什么！”公孙启实在受不了老黄了，于是呵斥了一声。“臭小子！我可是你舅舅！没大没小的！”老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表的！”公孙启捂着脑子瞪了老黄一眼。“别闹了。”秦羽看向公孙启，“你有什么想法？”公孙启想了想，回答道：“这苍县军在苍县势力庞大，而且扎根极深，如果我们要出手的话，必须一次性将其除掉，要是让他们有反扑的机会，我们将会很被动。”“而且要尽快动手，不能让苍县军有所准备，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公孙启补充道。“这正合我意，而且我已经有一个计划了。”秦羽眼里的杀意一闪而逝。秦羽又给了妇人一个馒头，取回大衣之后，就让妇人离开了。不是秦羽舍不得身上的军大衣，也不是舍不得馒头，毕竟这两样东西在秦羽这都是无限的。主要是将这些好东西给了妇人之后，只会是害了那妇人和小孩，妇人保不住这些东西。“走，去县衙。”“大人，去县衙做什么，那县令不是什么权利都没有吗？”老黄不解地问道。“没看到百姓都快饿死了吗？当然是去发粮食了！”秦羽指着公孙启道：“你立即带人跑遍全城，告诉全城百姓，苍县县尉要在县衙分发粮食！”“诺！”公孙启心领神会，直接带走了三百多人，只给秦羽留下了二十几人。秦羽带着老黄几人，拉着十几辆马车，大摇大摆地往县衙走去。为了张扬一些，秦羽甚至丢给老黄一块火腿，让老黄坐在马车上吃肉，一副地主老财的样子。能吃到肉，老黄也是十分的乐意，表现得十分像老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