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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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程冽说“只要你高三不掉，应该能的。”</p>

许知颜望着外面转瞬即逝的夜景，第一次抛开心扉道“可我不怎么想去随大。”</p>

“中国好大学很多，你可以有很多选择的，可以在有空的时候做点关于大学的功课，挑一个自己喜欢的。”</p>

“你当时为什么选择了随大？”</p>

程冽一直目视前方，刻意忽略许知颜的目光。</p>

他以前不是没有这么搪塞过一些学生的问题，关于大学，关于高三生涯，关于专业选择。</p>

当初决定冒用大学生身份找补课机会时就考虑过这一点，但现在面对许知颜的提问，他第一次觉得心虚。</p>

倒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很好的回答这些问题，而是他忽然不太想欺骗她。</p>

许知颜见他不说话，问“你在想什么？”</p>

程冽回了神，如实的说“没想什么。想考随大是因为卢州只有一所211，随城就在卢州边上，随大又是知名的985大学。回家方便，又是好的大学。”</p>

许知颜点点头。</p>

后来很久许知颜都没讲话，她靠着椅背，偏头凝视着夜色，不知道在思考什么。</p>

程冽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片段，许知颜说她父母不在乎她的伤和衣裙，不在乎她一个人在家到底会不会有危险，而他当初和许知颜的母亲交涉时，能明显感觉到她母亲很希望她能上随大。</p>

或者说不是希望，是一种强硬的要求。</p>

而现在许知颜又说她不太想去随大。因为不想去那个大学，所以装作成绩很差吗？</p>

可是正常的父母看到上了高中的女儿成绩一落千丈，难道不会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吗？</p>

程冽想不通，只觉得许知颜的家庭有点问题，也有点奇怪。</p>

也许正是因为有问题才导致她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在意，明明是笑着的，但总是格外的平静冷静。</p>

比如刚刚那个情况。</p>

他站在远处望着她们，清晰的看到那个右边的女孩子情绪不太对，虽然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那个女孩神情激动，说话很快，想来不是什么温和话语。</p>

可是许知颜和上一次一样，她还是不在意，眼底干干净净的。</p>

……</p>

到许知颜小区楼下时，程冽发现许知颜睡着了。</p>

她安静的靠着，睡的</p>

很安稳。</p>

他把车停在路边，想了想，还是没有叫醒她。</p>

程冽关了音乐，想拿手机打发一会时间，找了一圈没找着，突然想起，他的手机还在她身上。</p>

没办法，他就干坐在那儿，随手从吃剩下的零食袋里拿了一粒薄荷糖。</p>

那张薄荷糖糖纸被他叠成千纸鹤，又被他叠成金元宝，试着叠玫瑰花的时候许知颜醒了。</p>

她捂着后脖颈揉了揉，长舒了一口气，迷迷茫茫的，反应慢了半拍，骤然想起这不是她的房间，是在程冽的车上。</p>

许知颜刚睡醒，有点轻哑的鼻音，“你怎么不叫醒我？”</p>

程冽打开车内灯，一道淡淡的光线落在两人头顶上，他温缓的说“看你睡的熟，想过会再叫你。”</p>

许知颜轻轻笑了起来，开始收拾起东西，怕有什么遗落在程冽车里。</p>

程冽问她“还有两包干脆面，你要吗？”</p>

“不用了。”许知颜想起什么，说“里面有卡片吗？如果有的话，你吃完了可以带给我吗？”</p>

程冽怔了一瞬，然后低低笑了，“你在收集卡片？”</p>

“嗯。”</p>

所以她上一次在便利店门口一个人吃三包吗？</p>

程冽看着许知颜，眼眸一点点变深，嘴角的笑停不下来。</p>

许知颜说“很幼稚，是不是？但如果有的话，请给我吧。”</p>

程冽点头，“好，我会帮你留意的。”</p>

许知颜低下头，解安全带的扣子，她按了好几下按不动。</p>

程冽看见，侧过身去，说“我来，这个很多年了，有点失灵，有时候不好解戴，平常副驾驶也一般不坐人。”</p>

程冽俯了大半个身体过去，拉过安全带，握住一节，很用力的按下搭扣，啪嗒一声，解开了。</p>

因为被他握着一节，所以松开后的安全带没有弹跳回去，也就不会打在许知颜的身上。</p>

当他栖身过来的那一刻，许知颜的关注点就不在安全带上了。</p>

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两个人靠的那样近，夜晚，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她甚至可以听到程冽的心跳声。</p>

她想往后退一点，但无路可退。</p>

程冽一手搭在副驾驶的椅头侧，一手握着安全带，一路送着带子缩回去。</p>

完事了才发觉，他这个姿势有些不妥，</p>

许知颜整个人像是被他圈在怀里一样。</p>

她身上的茉莉花味道又钻进了他的鼻腔里，程冽莫名觉得有点热。</p>

他很快折回身体，清了清喉咙说“走吧，我送你进去。”</p>

许知颜嗯了声，程冽又说“你先别动，下雨呢，我撑伞过去接你。”</p>

这一次，他又把伞朝她那边倾斜。许知颜知道，这样的人，就算你让他挪过去点，他也不会照做的。</p>

街道两侧成排的梧桐树紧密挨着，宽阔的叶片交织在一起，风一吹，簌簌的响。</p>

今晚没有月光，只有昏黄的路灯。</p>

程冽把她送到楼下，两个人站在屋檐下，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落在雨水里，歪歪扭扭的。</p>

许知颜站在第三个台阶上，能和他平视，她凝视着这张俊朗硬朗的脸庞，心头有说不出的悸动。</p>

今天，有太多值得被记住。</p>

千言万语到嘴边，变成了一句真心诚意的谢谢。</p>

许知颜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p>

程冽喜欢看她这样笑，比起客气平静的笑容，他更喜欢她发自内心的，眼神不会骗人，她是真的觉得今天不错。</p>

程冽一手撑着伞，一手抄在裤袋里，他嘴角微扬，低沉道“快上去吧，早点睡。”</p>

“那你开车路上小心。”</p>

“好，我会的。”</p>

许知颜往楼道里走了两步，她突然转头说“程冽。”</p>

“嗯？”</p>

程冽还站在那里，一双黑眸比黑夜还温柔。</p>

许知颜说“我很开心认识你。”</p>

程冽的心脏突然有一块地方塌陷了，良久，他紧了紧喉咙说“我也是。”</p>

作者有话要说发50个红包。</p>

我争取让他们早点在一起，早一点分手，早一点相遇，再早一点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红薯吃多了，我在放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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