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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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两个人都没睡, 后来的那通电话直接从深夜打到了天明，谁也不觉得疲倦。</p>

冬日夜晚里，一个窝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个坐在床头，声音放的再低还是会觉得惊扰别人，有的片刻忽然没话说，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也是满足的。</p>

程冽心疼她, 几度欲挂电话, 但许知颜不愿意, 她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因为生理期有什么不舒适。</p>

这一生第一次她如此眷恋一个人，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程冽，先前还能抑制，还能伪装，但戳破后对他的感情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p>

也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程冽在她心中几乎是完美的, 完美的让人不想放下电话，她很想再和他说些什么，但越是这样越说不话, 不过一想到那头是程冽, 也够了。</p>

程冽很容易对她妥协, 第一个喜欢的女孩，第一次谈恋爱, 谁舍得轻易的告别, 谁又能舍得惹她不开心。</p>

他扯了很多话题, 小时候养过的狗，花圃里的花，母亲还在时的一些趣事, 他可以没有顾虑的讲出童年的种种，但许知颜不能。</p>

她安静的听着，偶尔会问几个问题，也会笑，但她很少会讲自己的事情。</p>

她自己也意识到了，怕程冽觉得她不够坦诚，很无奈的说她小时候很枯燥，实在没什么好说的。</p>

程冽会引话题，问她小时候跳舞的事情，问她从前的学习方法，慢慢话题就延伸到了习题身上，谈论这些许知颜话就多了些，她对学习是有想法和心得的。</p>

无论她说什么，程冽都觉得她很可爱。</p>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对方做什么都会觉得可爱，忍不住用宠爱的眼神去看她，心也随着她的一颦一笑化成水。</p>

这么回忆起来，他觉得自己可能在那晚就喜欢上许知颜，那天她坐在便利店前吃方便面的时候。</p>

一个怪异又可爱的女生。</p>

程冽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左手握着手机，右手靠在曲起的右腿上，听着电话那头许知颜清润温和的声音，几度不敢相信他们现在在一起了。</p>

每每回想起他们在车里的吻，拥抱她的感觉，他心头就涌上一股热流，然后不可控制的往下涌去。</p>

许知颜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叫他的名字，程冽开口回答，但他的声音已经哑到不能再哑。</p>

许知颜以为他累了，想休息了，有些愧疚的说：“困了吗？那你去休息吧。”</p>

程冽说：“没有。”</p>

“那你的声音怎么那么沙哑？”</p>

程冽笑笑，说：“有吗？可能是因为有点想你。”</p>

许知颜没能抗拒这种情话，又不知道怎么回答，贴着电话在那边傻笑。</p>

原来谈恋爱真的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p>

……</p>

第二天两个人和往常一样很早的到学校，季毓天和严爱来了以后打量了他们很久，都觉得他们说不出的怪异。</p>

像是熬夜了，神情有些疲惫，但又不像，因为都红光满面的。</p>

季毓天看着程冽书桌上的两罐咖啡，狐疑的问道：“大清早就要提神？你昨晚帮你爸送货去了？”</p>

程冽挑了下眉，不动声色的继续解他的题，回答说：“通宵研究了几道题，有点困。”</p>

这季毓天是相信的，程冽有时候是会这样，年级第一也不是瞎吹的。</p>

严爱就比季毓天敏感多了，她先是从书包里拿出给许知颜的生日礼物，然后笑着问道：“你昨天生日怎么过的啊？”</p>

许知颜没想到严爱会给自己准备礼物，愣了又愣，直到严爱把礼物塞进她手里。</p>

她慢半拍的回过神来，说：“昨天……”</p>

话没说完，严爱突然眼睛放光，啊了一声后，像发现了什么新大路似，装神弄鬼的对许知颜说：“嘘！我知道了！你不用说！好姐妹都是有心灵感应的。”</p>

季毓天惊讶于许知颜昨天过生日，他说：“你怎么知道的？阿冽你也知道吗？你们没人和我说。”</p>

严爱视线在程冽和许知颜之间瞟，“我呢，一开始就和知颜交换了出生年月日，还有星座属相，至于别人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p>

许知颜笑了，她只觉得严爱有些古灵精怪，但看到严爱朝她脖颈间挤眉弄眼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这个玉佛。</p>

程冽说是上高中后才摘的，一进高中严爱和程冽就是同班，还是前后桌的关系，可能那时候程冽戴过一阵子，严爱知道这是程冽的东西。</p>

季毓天是高二时被他父亲转到这里的，所以他应该不知道。</p>

许知颜朝严爱露出一个笑容，算是默认了她的猜想。</p>

她和程冽会在一起本就是措不及防的，她自己都还没缓过神来，更别提和严爱说了，但严爱发现了的话她也不想否认。</p>

但是严爱的礼物实在出乎她的意料。</p>

小学的时候过过几个生日，那时候同学都年纪小，不会有这种浪漫举止，上了初中后她和班里的女生关系不算近也不算远，因为没有特别亲近的，所以也没有给她送过礼物，一张贺卡都没有的那种。</p>

上了高中，来到卢州，她没有主动去交朋友，她自身的问题也让陈玫和杨倩芸很难对她真的展开心扉。</p>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所以听到她们说她的时候她没有生气，也不想为这些让自己徒增烦恼。</p>

认识程冽，来到这个学校，因为程冽认识了严爱和季毓天，她没有刻意去疏远谁，但也没有热烈的去靠近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