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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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一上午许知颜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刷题，当然，整个许家一如既往的安静。</p>

于艳梅和许志标是不会吵架的夫妻，相敬如宾，两个人也都有各自的兴趣，互相不打扰。不过在许知颜看来，其实是许志标更包容一点，这种包容让许知颜既觉得乏力又难得。</p>

这个家庭，有很多地方不如意，有很多地方让人心生疲惫，但这种静谧又冷漠的环境，是她喜欢的。</p>

于艳梅早早的收拾好了要去寺庙的行装，也和往常一样，帮她把晚饭准备好了放在冰箱里。</p>

因为去寺庙的路要绕一段，吃过午饭后，许志标就载着于艳梅走了。</p>

许知颜看着时钟滴滴答答的走，又看不进书了，还有一个小时不到，她要见到程冽了。</p>

这让她又想起那荒唐的梦，她有点难以面对程冽。</p>

如果是程冽做这样的梦呢？一个成年男人做未成年的补习女学生的梦，怎么想都令人觉得生理不适。</p>

如果是她给程冽补课，然后这样子呢？</p>

想着想着，许知颜觉得很对不住程冽。</p>

十二点四十分时门铃响了，程冽这次比前两次都要来的早一些。</p>

许知颜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去给他开门。</p>

程冽还是那副打扮，简单的T恤和牛仔长裤，干净利落。</p>

许知颜打开鞋柜，拿出一双拖鞋递到他脚边，她不太敢看程冽，起身后径直走向了厨房。</p>

她问他：“想喝什么？”</p>

程冽在换鞋，听到许知颜的声音，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p>

他说：“不喝也可以的，不是非要喝水。”</p>

许知颜没有听他的，给客人茶水是应该的，是礼节，但她家应该没有程冽特别想喝的。</p>

昨天许志标端的果汁是于艳梅鲜榨的，今天已经没有了，她也不知道家里的榨汁机放在哪里。</p>

对着冰箱瞅了半天，许知颜拿出了牛奶，朝站在客厅里的程冽虚虚瞥了一眼，问道：“牛奶可以吗？”</p>

“都行。”程冽随性的说。</p>

许知颜给他倒了很满的一杯，她又问他：“要加热吗？”</p>

“嗯？不用，就这样就可以了。”</p>

许知颜端着牛奶和程冽一起进了卧室。她其实是有自己的心思的，怎么说呢，如果程冽愿意喝牛奶的话，那今天的分量就不会浪费了。</p>

与此同时许知颜再一次觉得程冽是个不错的人。</p>

她没有进卧室，他就在客厅等她。这是属于程冽的教养和礼节。</p>

可惜这样好的人，她却对他有了突兀又过分的遐想。</p>

程冽从书包里拿出昨天许家借给他的衣服，他用干净的塑料袋装着，说：“都洗过了，也检查过一遍，没有污渍的。”</p>

说起这个，许知颜转身从枕边捞起他的衣服，双手捧给程冽。</p>

她说：“这是你的，要不要给你找个袋子装？”</p>

“不用了。”程冽直接把衣服塞进了书包里。</p>

许知颜把许志标的那套衣服送回了主卧，按照于艳梅对衣柜的整理顺序，把衣服叠放在了最下层。</p>

她发现程冽叠的衣服很好看，像商场里的那种叠法，而她自己和于艳梅都是属于那种只要叠的四四方方就好的类型。</p>

许知颜抚摸了几遍衣服，轻轻笑了。</p>

回到她的卧室时，程冽已经把要做的试卷给她摊好了，是两张a4纸大小的小卷子，一张是奥数题一张是高二数学题。</p>

程冽说：“先把高二的题做一下吧，我选了些比较有难度的，但量少，一个小时应该能做完。做完之后我们今天可以尝试下奥数题。”</p>

程冽顺带递给她一本关于奥数的书籍，“如果你对奥数感兴趣的话，这本书你可以看看。”</p>

许知颜在他身下坐下，翻了几页这本书，是两年前出版的书籍。显然，程冽自己应该看过无数遍了，封皮都掉颜色了，纸张也没有那种韧劲。</p>

许知颜笑着，问他：“你很喜欢奥数吗？”</p>

“一般般吧。”</p>

“那你……”</p>

程冽笑说：“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刮起一阵奥数风，班里的同学都去学，我妈就让我也去了。接触之后发现，其实奥数并不难，还挺能锻炼思维的。我希望你也能用不同的思路去解题，除了提高成绩，开拓思维也挺重要的，不是吗？”</p>

不知为什么，许知颜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个很辽阔的世界。</p>

她和程冽真的不同，她不是没有接触过奥数。甚至程冽说的奥数风潮，她也曾深陷其中。</p>

那时候胜负欲比现在还要强，不甘落后，不愿意有人超越自己，学的卖力，学的疯狂，但和程冽的想法截然不同，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在考试时有个好名次。</p>

她觉得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分数准备的，什么思路，什么课外兴趣，最终的目标只能是好的高中，好的大学，家里人赞赏有加的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