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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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音响里在单曲循环一首歌。</p>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p>

老和尚有交待，</p>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p>

遇见了千万要躲开</p>

……”</p>

季时屿沉默。</p>

前排司机表情终于变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问道：“需要换掉吗？”</p>

这歌是他自己选的，他虽然是二十小时待命的全职司机，但平时太太出门喜欢自己开车，季时屿平日里上学，也不怎么理他，车他私人时间也可以随便用，季时屿不管这个，所以他基本都是自己选自己听的。</p>

季时屿开口：“不用。”</p>

说完笑了声，问程焰，“不好听？”</p>

坐人家的车，程焰有什么可挑剔的，“……挺好的。”</p>

季时屿跟着哼了两句，“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p>

程焰看了他一眼：“……”</p>

太他妈傻了。</p>

季时屿看到她的表情，再次低笑了声。</p>

程焰每次看见季时屿都会想起那天下火车的时候，被拒绝的画面历历在目，那会儿觉得这男生挺冷酷无情的，可这会儿看着又没那么冷。</p>

但相处的经验告诉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p>

她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帮我？”</p>

季时屿没有绕弯，“觉得你可怜。”他一向不是个热心人士，程焰也不是那种脆弱矫情的女生，相反她很要强，高傲到有一种狠劲，但反而是这种狠劲，让他忍不住起了怜悯心。</p>

也是好笑。</p>

程焰“嗤”了声，“你也好不到哪儿去。”</p>

长这么大，不喜欢别人的嘲笑，更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自以为是的怜悯，只会叫她暴躁。</p>

季时屿点点头，“是，所以我乐意。”</p>

他向来这个尿性，说话没头没尾，突兀简洁，但大概是买雨伞的对话太印象深刻，程焰竟然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你惨，我也惨，同病相怜我高兴帮你一下。</p>

程焰颔首，行。</p>

“谢了，以后有事知会。”</p>

季时屿轻笑了声。</p>

车子只能停到大门口，去教室的路仍有很长一段距离，打了石膏一瘸一拐也能走，只是慢一点。</p>

程焰便挥了挥手，“不用管我，我自己走。”</p>

季时屿没有理会她，捞过她的书包挎在肩膀上，扶住她的胳膊，忍不住嘲笑她一声：“张嘴求人不丢人。”</p>

程焰没拒绝，只是表情非常的不自在，“我不喜欢欠人人情。”</p>

“下次打架我叫上你。”季时屿抓着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灼热。</p>

程焰侧头看了他一眼，“这样……不太好吧！”</p>

季时屿侧头上下打量她，“你脸皮薄？”</p>

程焰“嗤”了声，“你觉得我脸皮薄？”</p>

“不觉得。”季时屿说：“我脸皮也不薄，所以有什么不好的。”</p>

程焰点点头，有道理。</p>

还没到教室，十三班有人窜进教室，“卧槽，时神和纪律委员从同一辆车上下来，还手拉手进学校了。”</p>

周思言来早了，一大早趴桌子上打瞌睡，闻言顿时清醒，土拨鼠一样立起来，四只眼睛充满八卦的光芒，“我靠，这么带劲？”</p>

沈逸风隔空卷着一本书抽了周思言一下，“你那么兴奋干什么，你觉得阿时疯了？”</p>

周思言表情顿时一言难尽，“对哦，阿时一向不喜欢女生，你说阿时会不会喜欢我啊？兄弟一场，我也不好伤他……”</p>

赵沅从后门进门，一脚踹在他背上，“去死吧你！那还不如程焰呢！好歹是个女的，而且五官端正。”</p>

“我靠，我不同意，那母老虎多吓人。”</p>

作者有话要说：　　四眼：阿时，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p>

注：歌词来自李娜的《女人是老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