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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周五,曲芝宜抛弃男朋友约了纪荷去逛街。
宋尧给了芝宜一张不限额的信用卡,并告诉她想买什么都无需考虑价钱。
“你说他这是不是在包我?”
纪荷一听这话,嘴里的咖啡险些喷了出来,“脑洞有点大啊你。”
这俩人刚在一起时,宋尧还是个一天打几份工的小伙子,住学校职工宿舍,吃食堂里最便宜的菜,而芝宜家里是开家具厂的,早已经实现了财务上的自由。
逛完街,她们在商场顶楼的法式餐厅吃晚餐。
结束后曲芝宜说最近压力大想去玩玩,便带着纪荷去了家比较隐蔽的酒吧,据说那里的气氛特别好。
那家酒吧下了出租车还要绕几条巷子才能找到。
到了门口,里面灯红酒绿,音乐震得心脏直跳,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从里头走出来。
纪荷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安心,忙拉住兴致冲冲的芝宜,“要不我们回去吧,你要听歌我给你唱。”
曲芝宜挑眉:“得了吧,你就一年来这么一次还忧这忧那的,况且这里很安全,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任何危险。”
纪荷不想扰了芝宜的兴致,便没再说话,跟着她穿过喧闹的人群直达吧台,这一小段路纪荷几乎耳鸣。
“嗨,两杯莫吉托。”
才点完酒没多过多久,就有俩男的端着酒过来搭讪,模样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看着轻佻不讨喜。
曲芝宜看纪荷一眼,意思是你觉得怎么样?
纪荷扯了扯唇,曲芝宜了然,一把揽住她,还亲了下纪荷的脸,对那俩男人说:“哥们,抱歉啊,我俩是一对。”
俩男人神色变得尤为复杂,没维持住绅士风度,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曲芝宜冷哼:“什么表情,瞧他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等会儿姐们再给你物色物色。”
纪荷笑笑,继而严肃警告:“我只陪你来放松心情,其他的一律免谈。”
“曲芝宜?”一道尖细的嗓音在这时插了进来。
纪荷循声看过去,是位妆容精致的漂亮女人,细长的指尖上夹着根烟,姿态妖娆妩媚。
曲芝宜在看见对方时也感到惊讶,这个人曾是她在北京某星级酒店的同事。
“露米,好久没见了。”
后来露米邀请她们上了五楼,那里有间私人酒屋,里面宽敞且装修奢华,放着轻慢的音乐,吧台几个衣冠楚楚的人正喝着酒,看着像是小型酒会现场,屋内还有供娱乐的台球桌和牌桌。
露米说来这里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公子千金,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只要别太招摇,没人会注意到她们。
纪荷进来后便想着会不会在这里遇到陆浔之。
期间宋尧来了次电话,曲芝宜当时正和人打着牌不方便接,便让纪荷给接了。
纪荷硬着头皮扯了个慌,说芝宜在她家厕所里呢。
电话那端的男人笑了声,“嗯,让她少喝点,你俩都少喝点,结束给我发个信息去接你们。”
果然不适合撒谎。
纪荷尴尬的把电话还给芝宜。
她坐回沙发上,看了眼光线半明半昧的角落里,那边似乎坐着有人,时不时会有面露恭维的人端着酒过去。
收回目光时无意间与吧台坐着的一男人对上了视线,对方眼里兴味十足,唇边勾着笑。
纪荷移开眸子,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她打算去曲芝宜那边,没想男人已经走了过来,两只手都拿着颜色不明的酒。
“怎么坐这儿,不玩么?一个人来?”男人问。
纪荷摇头,指了指在打台球的露米,“一起来的朋友在那边。”
男人望过去,瞧见是认识的露米,挑了下眉,接着把酒递到纪荷面前,“喝点?”
纪荷抿唇,用力吸了下鼻子,略带抱歉地笑笑:“最近感冒了,出门时才吃了头孢,喝不了酒,抱歉。”
她不知道这种伎俩在酒吧可不少见,男人顿时笑得古怪,往纪荷边上一坐,手很自然地搭在她肩靠着的椅背上,“喝不了?”
他低头往纪荷身上一嗅,“那你这味道都是沾到别人的?你要说你来亲戚了喝不了说不定我还能放过你。”
纪荷蹙紧眉,站了起来,想走,手却被忽然一拽,整个人跌回了沙发。
她在慌张中叫了声芝宜,但曲芝宜明显没听见,而且屋里的音乐忽然换成了震耳欲聋的摇滚。
男人是圈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就没遇过不喝他酒的女人,纪荷的无视显然是激怒了他。
他正想把跌回来的人摁住,右脸就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下,眼角瞬间冒出了血珠。
纪荷趁机从男人禁锢中挣脱,起身看也没看就往前面就跑,走出没几步,腕骨被一只干燥有力的手握住。
“先别走。”
纪荷惊了下,抬起头。
被砸懵的男人缓回了神,愤然扭头,正要发飙,却在看见陆浔之时吓得失了声。
陆浔之视线从纪荷脸上掠过,停在男人身上,眼梢冷冷挑起:“阿竟,去拿几箱酒来。”
“行嘞,冯二少既然这么爱喝,这回就一次给他喝个饱。”江竟人畜无害回了句。
冯响惊得脸都白了,随意抹了把湿润的脸,颤巍巍站起来,整个人都被吓得口齿不清:“陆,陆哥,你和这女人认识的啊?”
陆浔之勾起唇角,眼里却毫无笑意,“我的人,你说呢?”
纪荷怔了怔,心几乎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冯响一听腿都软了,他跌坐在地上,手勉勉强强撑住沙发,余光里看到江竟让几个人搬着酒走了过来。
他惊恐地吞了吞口水,抬眸去看周身寒气的陆浔之,一声求饶都不敢说出口,只能是苦哈哈地自认倒霉。
曲芝宜赢了局,边欣赏赢回来的葡萄酒,边扭了下头,郝然瞧见几个男人和纪荷站一起,她的脸色大变,什么形象也就拔腿跑过去。
“纪荷,没事吧?”曲芝宜挤开其中一个男人,说话间认出了站着的高大男人是陆浔之。
纪荷手还被陆浔之抓着,她摇摇头,“我没事,别担心。”
露米是在厕所听到这儿发生的事的,忙赶了过来,冯响此时正被人摁肩掐嘴地灌酒,再看着被陆浔之牵着的人,她一整个大震惊。
她前同事的朋友居然和陆浔之有关系?!还有就是这冯响怎么偏偏动了陆浔之的人。
露米脸露难色,想为冯响求情,但估计无用功。
就拿去年来说,有个不长眼的摸了下江竟女伴的屁股,听说当晚就被人打个半死不活进了医院,对方的人还偏偏不能拿江竟怎样。
更何况他们这帮公子哥里,没有哪个人能凌驾于陆浔之地位之上,人人都忌惮他三分。
碰上了,就认命吧。
纪荷二十五年来都规规矩矩的,哪碰过这种场面啊,看着被灌得面色苍白的冯响,有些不敢看,她转过头去,不料撞入了双淡漠的眼睛里。
“他”她欲言又止。
那酒很烈,还这么多箱,她是怕会出人命。
“这几箱酒能解气吗?不够再加。”陆浔之问得漫不经心,明明一眼就看出了纪荷心里的想法。
这时冯响没忍住,难受地把酒给吐了出来。
“不,我怕他吃不消,能不能”纪荷忙垂下眸子,心里又慌又乱,一边担心会出事一边又怕陆浔之会觉得自己圣母。
陆浔之勾了下唇,松了捉住纪荷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从烟盒里抖出根烟点燃,站在冯响边上吞云吐雾。
曲芝宜凑到纪荷耳边小声说:“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吧。”
陆浔之忽然弯下了腰,指尖夹着的烟用力摁在了冯响右手上。
烟头烫得冯响鬼哭狼嚎了声。
纪荷绷紧唇,手有些抖。
陆浔之敛眉起身,语气平平:“阿竟,点到为止。”
“得嘞。”江竟扬眉应道。
其实这话说不说江竟也知轻重,他明白陆浔之这话说给谁听的,不就是想让那人心安嘛。
得,陆公子还挺上心。
宋尧赶来把曲芝宜给接了回去,江竟没多久也下了楼,说了句‘那孙子估计得醉个几天才能醒,就醉了,其他一点事儿都没’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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